“我白操心了。”唐璟又喝了一杯,心里好像畅快了些:“林功浩在外赚钱养家,你搞好后勤,家里写写小说。日子过得不错。夏愿,你最终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按你们目前进度,快结婚了?”
韩笑飞弹错一个键,和弦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夏愿嘴角抿起,谈不上高兴,避开唐璟的话题,目光变得迷离,遥想大二她过生日,笑着说起她们放孔明灯许愿,她写的生日愿望。
【希望夏愿和林功浩,唐璟和陆大米能幸福好上一辈子。】
她怎么认识林功浩,唐璟怎么认识陆邵仟。回忆里全是欢乐。
夏愿说起往事,声音轻盈起来如同泉水沁心,伴着钢琴曲,天生富有情感,像读诗。
说到好笑的事情。夏愿表情生动起来,糗事历历在目。
唐璟撑在桌上的手臂滑下去,身子搀扶倾斜,跟着笑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回忆大门一旦打开收都收不住。那时的她们,真的很有趣啊。
“我要穿最漂亮的伴娘礼裙,陪你出嫁,抢你花球,我都想好了……”夏愿说到激动处,笑声戛然而止,瞬间回到现实,慌张看向唐璟。
他们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
唐璟垂头,盯着酒杯中央漾开一圈圈波纹,视线逐渐模糊。她双手扶着木桌,仓促站起来,踉跄碰到椅子,摇摇晃晃背过身,呼吸堵塞,抬手抹过眼角。
刚走几步,唐璟目光向上,心跳骤停,蒋辰?
一双眼漆黑深沉,看尽她失态模样。
唐璟心跳猛烈加速,她没空思考蒋辰为什么在这里,他听到了什么。他的目光,使她难堪、羞耻。唐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蒋辰撞破了唐璟隐藏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脆弱、难过,源于不舍、不甘、不愿。她跟陆邵仟根本不是和平分手。
她那么骄傲要强的一个人,哪怕暂时处在弱势,照样不动声色力缆狂澜,绝不认输。
唐璟为陆邵仟流的眼泪,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蒋辰心口,让他认清现实,唐璟有笑、有泪,她并不是一个对待感情生性冷淡的人。
唐璟朝纳溪谷大门反方向湖边走去,步伐急促来掩盖慌乱的心跳声。
一辆车横在面前,堵住唐璟前路。
“上车。”蒋辰不带感情,命令的口吻。
“我想一个人。”唐璟不看他,绕开继续走。
“唐璟,你没话对我说吗?”蒋辰瞥她,冷笑。
她此刻在蒋辰眼里一定特别可笑。唐璟自嘲抿唇:“我等你开口。”
分手?呵,蒋辰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谢谢你,给我脸面甩你?还是你被人甩习惯了?”
唐璟眼中起了涟漪,蒋辰心里又沉下一分。
“看不出来陆邵仟挺有种,先甩你?”蒋辰强压火气,他心心念念的感情,陆邵仟毫不珍惜,说扔就扔。陆邵仟有什么本事,唐璟为了他饱受争议,要分手也应该唐璟一脚踹了他。
唐璟默不作声。
蒋辰狠狠盯着唐璟眼睛,等她来反驳: “唐璟,你会伤心难过?人前云淡风轻,背后、夜深人静一个人是不是像刚刚一样偷偷掉眼泪?出乎意料,你也有小女生般情情爱爱心思?”
这些话,唐璟之前已经听过很多,那些恶意抨击她,看她笑话的人。如今出自蒋辰之口,感受截然不同。
唐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蒋辰有了期待,不然为何失望。
唐璟哭的是自己,无关陆邵仟。缅怀的是她曾以为通过努力奋斗,创造理想生活的愿望。有些人一出生,注定什么都有,高高在上,她们拼命向上,博得公平在他们眼里轻而易举,天真可笑。
陆邵仟是,蒋辰亦是。
不是一路人,注定无法感同身受。
“对。”唐璟轻笑:“蒋辰,我跟你想的本就不同。我不过如此。”
蒋辰心跳加速,他几乎意识唐璟下一秒要说什么。
“所以,我们算了吧。”
现在的唐璟的确不如他初见她时,看到的那样清风明亮。没有女人半分体贴温柔,性格固执狂妄,冷漠自负,缺点一堆。可一想到失去,不再属于他,蒋辰心慌气短:“唐璟,在我没玩腻之前,你有主动权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唐璟眼中闪过嘲讽。“你又何必……”
“不听不知道,夏愿为爱牺牲,感动天地。”蒋辰目露警告:“我其实挺想看到她跟林功浩分手画面。”
“……”唐璟咬紧牙关。
“上车。”
唐璟带着脾气关车门,侧身瞪蒋辰:“蒋辰,你是不是有病?”
“今晚开始,你不用再回学校住。”蒋辰声音冷硬,没得商量。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
“呵,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跟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可怜失意女人上【】床。”蒋辰怒火攻心,言语直白透出鄙夷厌恶:“折磨你而已。”
当晚,艾伦去到唐璟寝室,请韩笑飞简单替唐璟收拾平日里练功服、舞蹈鞋,至于其他就不用了。因为蒋先生准备了新的。
“蒋先生?”夏愿怔怔猜想:“唐璟的新男朋友?”
“是的。”艾伦礼节一笑:“唐小姐从今天起,就住蒋先生家了。”
不可能!就算白天恋爱打发时间,韩笑飞也不信唐璟会跟其他男人随便睡一起。
夏愿打电话唐璟,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唐璟?喂?你是?”
“夏愿?”蒋辰轻轻一笑:“有空出……”
唐璟跨过蒋辰身上抢电话:“夏愿!有事吗?”
蒋辰顺势搂住唐璟的腰,唐璟跌坐蒋辰腿上,最大范围转过头,可湿热的舌尖顺着她侧颈,一路向上。
“刚才是你男朋友吗?”夏愿语气尴尬:“哦,没事,我就问问,你……决定出去住了?”
“是。嘶……”唐璟耳垂被身后的男人吸吮玩【】弄,蒋辰牙尖突然用了力咬了一口,唐璟猝不及防发出声音。
蒋辰摁住唐璟,故意发出声响。
夏愿慌乱关掉通话,面红耳赤,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唐璟狠狠甩过去一巴掌,蒋辰稳稳握住,电话挂断,没意思玩了,松开唐璟的手,把人往沙发上一推,他自己站起来,露出讥笑,转身就走。
“蒋辰,我警告你,你离夏愿她们远一点!”
蒋辰吊儿郎当转过头,扬起下颚笑:“还是那句话,看你表现。以后除了学校排练、舞蹈室上课、chicago上班,其余时间听我安排。”
蒋辰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问:“夏愿她们老早返校,你根本没想过正式介绍我们认识对吗?”
“你难道指望我对你真情实意吗?”唐璟眼露寒光:“老实说,我们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又不是我真的男朋友,认识我朋友?省省吧。”
蒋辰笑着点头,纽约之行,他差点信了,忘记他们的游戏之约,唐璟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唐璟,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谁管瓜甜不甜,重要是强扭时的快【】感对不对?我希望你一直保持此刻的韧性,千万别认输!”
主卧、次卧隔着一面墙,床头对床头。两人分别靠坐床头,毫无睡意,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唐璟几次短信编辑一半,又删了盖过手机。她很想告诉夏愿,有蒋辰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可即使夏愿知道了,她们也没有能力去阻止蒋辰去林功浩公司搞鬼。
林功浩如果因为她,失去工作。
夏愿该怪她,还是不怪她。林功浩又怎么看待她,会不会迁怒于夏愿。就算重新找工作,难保蒋辰难道不会再干预。
唐璟恨蒋辰拿捏要害极准,她进退两难,难道要一直听命于他?算算时间,他们认识时间不短了,到底怎么才算蒋辰口中的玩腻。
忤逆反叛还是乖巧顺着蒋辰,唐璟统统试过了。包括今天就连不堪的一面,他也看到了。
她没招了。唐璟扶额身心俱疲,听到开锁声音,惊得抬头。
蒋辰一双眼幽幽的,脸色深沉,薄唇紧抿。
唐璟手指揪住床单,唇角嘲讽一撇,是不是非得到上床【】那步,蒋辰对她才会玩腻。
蒋辰慢慢走过去,胸脯起伏,深吸一口气叹出,好像做出很大决定:“唐璟,我试过几次,折磨你,到头来等同折磨我自己。”
“恩?”唐璟抬头皱眉。
“以前喜欢你光鲜亮丽的一面,但相处越深,对你越失望。你骄傲自大、不识抬举、阴暗世故、固执己见,情商低、脾气差!一堆臭毛病。一次次刷新我对你的认知。”
唐璟咬内唇,想说蒋辰你真的有病!
蒋辰眼睛突然看过来:“喜欢你优点就算了,缺点一并接受。喜厌交织,爱恨共存。”
蒋辰的目光很静,没了平日调笑,蹙起的眉心,微微透出一丝无奈。
突如其来的言语,唐璟心脏漏了一拍,但以她对蒋辰的了解,他肯定另有意思。他又想怎么样。
唐璟一脸警惕盯着他。蒋辰目光瞥向一边,扬唇笑的轻浮,坐去唐璟身旁,心里隐隐不甘,差一点,他就说出:我大概爱上你了,唐璟。
多么可怕。先输的人是他。输的彻底。
果然,原形毕露,熟悉的笑容。唐璟抿唇陪他一起笑,只不过讽刺的很。
蒋辰看她,多么骄傲的样子呀:“唐璟,你的世界不再有陆邵仟。”
听到陆邵仟名字,唐璟懒得恼,继续听他说。
蒋辰手指点向唐璟心口,笑:“以后,我住进来。你的心,为我而跳。”
呵,好大口气。男人啊,在床【】上的誓言,永远那么动听,好像真的可以天长地久似的。唐璟握住蒋辰手指,向后一带,蒋辰身子靠了上来。
“蒋辰,我如你所愿。”唐璟手指滑过蒋辰下巴,她下,蒋辰上。
如我所愿?蒋辰注视唐璟一双冷静毫无欲望【】的眼,笑了,心凉的彻底。“唐璟,你知道我最想要你什么吗?”
蒋辰无动于衷。唐璟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腰间,目光挑衅,难道不是这个吗?
蒋辰清楚唐璟打的什么算盘,为了早日摆脱他。她做的件件事无不直刺他心口!又准又狠。蒋辰推开唐璟,翻身越过她,平躺在床上,笑:“好啊,你上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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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独发
蒋辰变着花样羞辱她, 就连上【】床也不轻易放过她。
一面威胁唐璟做他的傀儡, 一面提醒她, 你的自尊心呢?
唐璟抱着膝盖弓腰坐了整夜,心力交瘁,天黑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