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你不相信二叔?”
殷璃摇头。
“那不就成了?”殷辉笑道,“二叔待会儿让他们给你送些布料来,你选来做嫁衣,这嫁衣便不要自己动手做了,平白累坏自己,选好了料子,二叔让人做就是了。”
殷璃心里不安,但见他说的开心,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等看到了那些大红的料子的时候,一颗心便全都在上面了,嫁衣,嫁衣她摸着那些上好的绸缎,脑海中幻想着披着美艳绝伦的嫁衣与他步入喜堂的情景“萧大哥,别别怪我以后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比那个顾氏对你更好!”
长生看着苦着一张脸的刘省,似笑非笑,“刘大人这般苦着脸做什么?你堂堂一个州丞难不成还应付不了他区区一个商人?”
全家想要见幕后的贵人。
可贵人哪里是那般好见的?
全家若要继续在泷州生存下去,首先便要摆正自己的位子,认清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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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驾到,还晕着
☆、412 刺客
还没见面,便给全家一个下马威了。
若是真的有心合作的话,自然不会这样,而且目前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海是朝廷求着全家,但长生姑娘她不是朝廷也不代表朝廷,更不在乎给朝廷惹下什么麻烦,或者说若是能给皇帝陛下惹些麻烦她还高兴呢,说不定这般闹腾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帝陛下不高兴,不过是现在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或者不愿意察觉罢了。
所以,下马威便是下马威吧。
所以,刘大人才苦了一张脸。
昨天劝说这小祖宗离开失败被赶出去之后没多久,便又被叫回去了,原本以为是驸马爷说服了公主殿下了,可进去之后却见那小祖宗已经睡下了,就剩下那驸马爷阴沉着一张脸吩咐他把全家拉下水,甚至还说殷家与海贼暗中勾结。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轻飘飘的,便是到了现在他认为这是为了对付殷家而捏造的一个谎言。
“公主若是不愿见,那下官便拒了全家,只是如今全家已然认定了下官背后有人,若是全家一直见不到下官背后的人,下官担心全家会因有所顾忌”
“你不是去通知聂胖子了吗?”长生打断了他的话,“全家若是等不及了,你便跟他们说你背后的贵人便是聂胖子。”
刘省愕然。
“不行吗?”长生皱眉。
刘大人赶紧道:“可行可行!”有水师总兵出面,全家还不满意的话那心便真的太大了!
聂永成当然足以震慑全家了,剿灭青云寨,将东南内河的水匪几乎一扫而空,威名早已传遍东南各州了,尤其是身受海贼祸害的泷州,更是不可能忽略水师的动向。
经过日夜兼程,刘大公子终于到达了水师总兵,又经过了层层传达,才见到了正打算回京述职的水师总兵聂永成聂总兵。
聂永成看了信以及那金灿灿的令牌,整个人都震住了,随后气急败坏地一把将累瘫了的刘公子给一把提起了,怒声质问了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长生公主怎么可能会在泷州?
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件也没漏下,更不要说他侄女婿还是负责平乱的南王世子!
长生公主明明为了救驾身受重伤正在行宫里面修养的,据说还没有醒来,怎么可能会在泷州而且还是带着驸马?!
哪里来的鬼驸马!
就算京城里面的消息是诓人的,就算陛下想出其不意,在谁也不会想到朝廷才经历了叛乱便对泷州动手,还暗中派出了长生公主,也不可能有什么长生公主的驸马出现!
即便长生公主已经定亲了,可没有正式大婚之前,未来驸马爷不敢这般公然地以驸马的身边与长生公主来了这泷州,还有,陛下给长生公主找的驸马是去年恩科的状元郎,那脚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哪里来得了泷州这样的地方?更不要说这文人毛病多,不可能没成亲便以夫妻相称!
所以,这泷州州丞的来信他是一万个怀疑,可偏偏那令牌却是真的,他不问清楚怎么行?
可惜不管他威逼利诱,那刘家公子却都说他只是奉了父亲的命令来送信求救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妈的一概不知!
聂永成大怒,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崽子给宰了,“将人带下去看好了!”
“是!”
聂永成怀疑归怀疑,不管泷州那位到底是不是长生公主,可冲着这令牌他都必须走一趟!
只是泷州有变
自从东南剿匪大功告成之后,他便一直等着陛下对海贼下手,这泷州便是第一要动的地方,水师也一直在为这一日到来做准备,只是他没想到会这般快,而且,现在也不是好时机!
朝廷可知道泷州有变?
若是陛下派人来的,陛下应当会给他消息让他配合,可现在却是泷州那边先来的求援信
难道泷州来的人不是陛下派的?
如果那人真的是长生公主
聂永成想起了那位小祖宗,不禁头疼不已,以她的性子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做得出来!只是希望这一次她不要将泷州的天给掀翻了!
“来人,八百里加急送京城!”
在将这件事秘折呈送京城之后,他便将副将给叫来,让他做好出战泷州的准备,随后便带着亲信快马赶往泷州了,还不忘带上那已经被吓的丢了半条命的刘公子。
殷辉在派人打听全家跟刘省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同时,关于他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到了长生的手中。
在这商贾称霸的泷州,似乎只要有银子便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而殷辉殷老板送来的那十万两银子便正好派上用场。
“殷家真的跟海贼勾结?”萧惟倒也没觉得冤枉了殷家,就凭殷辉想要的那事,殷家就该灰飞烟灭,所以再问出了这问题之后便后悔了。
长生笑咪咪的,“怎么?觉得我冤枉了殷家?还是”
“我嘴多说错话!”萧惟忙止住了她的话。
长生伸手拍拍他有些僵硬的脸,“放心,没怀疑你,一整天的板着一张脸做什么?都快要影响美观了。”
“长生”萧惟有些不愿意她老是拿他的脸开玩笑,生出这般也不是他愿意的,再者罢了,她玩的高兴就成了。
长生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一般,“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她敛去了笑容,认真道:“我道歉。”
“道什么歉?”萧惟失笑,“我就是怕你说着说着觉得找了长得这般一张脸的夫君是件麻烦事,便不要我了。”
“还真的有这可能。”
“顾长生——”
“耍你的。”长生忙道,“不说这事了,风暴即将来临,我们还风花雪月的未免太对不起人家刘大人了。”
“殷辉在短短的二十年间成为泷州一霸,虽说有些快,但吃海上这口饭的,谋的便是这份暴利。”萧惟中肯道,所以殷辉也未必没有可能做到。
长生也不说他是在为殷家说话或者舍不得谁,“可殷辉也只是在近几年才算是真正地崭露头角的,尤其是在十年前全家遭逢重创,连嫡长孙都在海上失踪,那几年不仅仅是全家,便是其他的商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那段时间的海贼就像是有了神通似得,可更奇怪的是殷老板的神通居然比海贼更厉害,虽说也有损失,但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无伤大雅,此消彼长,很快殷家商行这泷州城霸主之一的位置便坐稳了,当然,最可以的还是殷璃小姑娘被海贼追杀一事,殷夫人找谁不好非得找海贼?这泷州城便没有为了银子可以杀人放火的人?还有她通过什么渠道找的?海贼为什么会应?据我所知,那殷夫人在被关起来之前还是掌着整个殷家后院的,银子随便使唤,哪里找不到整死眼中钉的人非得与虎谋皮去
找凶狠可怕的海贼?”
“都是用殷辉送的银子打听来的?”萧惟觉得这算不算是殷家的报应?
“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银子?”
“早知道便多要点。”
长生姑娘显然很满意他的这话,笑的更加如沐春风了,“那你得再救人家殷小姑娘几次了。”
“那还是算了。”萧惟摸摸鼻子,赶紧道,随后便回到了正题上,“也便是说即便殷辉跟海贼没有勾结,全家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殷家的机会?”
“若是我,我便不会。”长生耸耸肩。
萧惟明白了,殷辉到底跟海贼有没有勾结不重要,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挑拨离间,“要不要将其他几家也一并拉下水?”
“多则生乱。”长生道。
萧惟哽了哽,“需要我做什么吗?”
“保护我,算不算要紧的事?”长生笑道。
萧惟也笑了,“头等大事。”
“殷家要开赏宝大会,据说请了不少人,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长生突然道。
萧惟皱了皱眉,还是道:“你若是想去那便去。”
长生耸耸肩,“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被关押的犯人,若是跑去的话刘大人怕不好收拾。”
“那便不去。”
“而且比起去看热闹,我更想当一回江洋大盗,听说是从海外还不容易弄来的珍品,这皇宫当中也没几样海外来的珍品,我若是能够抢来几件的话,岂不是比皇帝还威风?”
“那我去?”
长生笑呵呵的,“我舍得吗我?”
萧惟知道她舍不得,也没想过瞒着她去,不过她这话虽说是开玩笑,但是话中那难平的意气却是让他心疼。
京城的那些人那些事,她终究没有放下。
“长生。”他拥着她,叫道。
长生应道:“嗯?”
“等这边事了,我们回京城一趟吧。”
长生伸手揽着他的腰,如何听不出他的意图,不过也没有正经地回答,而是笑道:“你便不怕回去了你这个夫君便当不成了?”
萧惟道:“已经是了,哪里会当不成?”皇帝不喜他是事实,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更是事实!“而且,只要你不会把我给丢了,我怕谁?”
“哈哈。”
“回去一次?”
长生没给切实的回答,“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说吧。”
“好。”
开宴席邀请众人来赏自己弄来的珍品,这在泷州并不少见,甚至已经成为了几大商行时常用的展销方式。
谁也没觉着这事有什么不妥,即便是殷家的人也没有,这一晚上殷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即便存在这竞争关系,但毕竟是在一个圈子里的,只要没有翻脸,人家盛情邀请,便要应邀,而且这鉴宝宴会其实也是信息收集的好地方,总得看看对手到底弄到了什么珍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