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开始了隆重的阅兵仪式。
人山人海啊人海人山,人头攒动啊人头攒动。
连翘兴奋地坐在观礼台上,浑身的热血因子都在可劲儿的沸腾,徒步方队,装备方队,三军仪仗方队,武警警卫方队,一一走过……等她终于看到特种兵方队的时候,眼睛里竟有些小小的润,一种打心眼儿里升起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手握微型冲锋枪,身着荒漠迷彩服,脚踩黑色特种作战靴,这是特种兵首次参加检阅,而这些穿惯了消音靴,平日训练时,脚步都是越轻越好的战友们,为了能昂首挺胸地踢出掷地有声的正步,在训练的时候个个都在后背捆木头板子,在衬衣领上别大头针儿。
阅兵仪式,是庄严的,是肃穆的。
没有人会胡乱讲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个个整齐的方队上,现场那种气氛说不出来的和丨谐。
此情此景,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将自己的心情和火哥分享的冲动……
可是,火锅昨儿晚上就被卫燎打电话给叫走了,想来也是为了这次阅兵的事,不过她心里明白,他此刻一定就在广场上,但她愣是把眼睛瞅酸了,也没见着他人影儿。
怀着激昂的心情等到阅兵式结束,她准备过去跟忙着采访的爽妞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今儿舒爽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跑前跑后的被指挥着,没什么闲工夫和她扯淡,但是等她在广场上找到舒爽时,竟被吓了一跳。
爽妞儿这是咋了?
不过几天工夫不见,这妞儿真真儿的憔悴了不少,那两只黑眼圈黑得比‘大熊猫’还张扬,那气若游丝的感觉,像是受了虐似的。
一看到她过来,舒爽挥了挥手,笑眯眯的嚷嚷,“连子,先回吧啊,改明儿再约,今儿陪不了你了,忙得头顶快冒青烟儿了。”
这丫的,强颜欢笑——
恨恨地赏了她一个大白眼儿,连翘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
“爽妞儿,别跟姑娘面前儿装啊,老实点交待,什么状况!”
“痛痛痛……”一边比划,舒爽一边儿呲牙裂嘴的笑,“干嘛啊这是?不知道自己是现代花木兰啊,手臂都被你给拍麻了!”
扬起手,连翘作势还要打,“说不说?!”
“说说说!姑奶奶!”赶紧举双手投降,舒爽呐呐的应了一声,叹了口气:“没啥啊,不就为了那个王八蛋么,你说他得瑟啥啊?拽啥啊?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儿,办那事儿厉害点儿?有啥可得意的?”
丫的,还牛儿上了!
恨铁不成钢地瞅着她,连翘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这姐妹儿一向是个看得开的主儿,哪知道会栽在卫大队长的军装裤下?
爱情的事儿,她使再大劲儿也帮上一点儿忙。
舒爽和连翘其实大为不同,两个人外表一看都是挺乐呵的姑娘,能装装大女人,扮扮女王范儿,也能小鸟依人,演演萝莉风……
可是,实质上连翘对待感情比她更没心没肺的多,更懂得取舍和自我调节,而舒爽是个死心眼儿的……
失恋的孩子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啊!凝视着舒爽的面孔琢磨半晌,连翘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如往常一样笑了。
“喂,甭弄得像个弃妇似的,看看丫的小脸儿,整一个调色盘,成了大熊猫专业户,看谁还要你?”
瞪了她一眼,舒爽低声笑骂。
“一看你就没安好心,巴不得我丑了就剩你一个人美吧?”
她俩之间,并不需要太多华丽的劝慰,舒爽又怎么会不知道连翘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想让她好好爱自己,可是有些道理就是这要,谁肚子里都揣着明白,真正去做的时候,难上加难。
微微眯起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连翘45度望天,将自己最美的角度展现给了她,小模样儿得瑟的不行。
“爽妞儿,算你懂事儿!”
望着她,噗哧一声,舒爽喷了。
“怕啥啊,实在没人要,让你家火哥把我收房了吧,我做小?!”
抽搐着嘴角,连翘认真的叹了口气。
“我家火哥可挑了,大熊猫什么的哪看得上眼儿?”
舒爽怒瞪了她一眼,没来得及讲话就被报社的同事给叫走了。
……
女人对待感情和男人有太多的不同,女人要的是风花雪月和儿女情长,希望自己的男人情深意重,非卿不爱,可男人往往会考虑很多现实的因素,并不会把感情放在生活的首位。
——这是晚上的时候,连翘在被窝里跟火锅同志聊天后总结出来的道理。
她心里一直惦着舒爽的事儿,准备在被窝里利用美人计旁敲侧鼓的从火哥那儿了解点儿能对爽妞儿有用的敌情,哪知道话还没说明白,就被火哥给堵了回来。
“少掺和点儿,卫燎那样的家庭背景,跟你那个朋友是没有可能的。”
那么,你呢?
连翘在心里默默思忖了许久这句话。
说起家庭背景,她比舒爽更加不如,而他却比卫燎更加强势。
心里,微酸。
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舒爽,还是为了挑战这种因为阶段而产生的不平等,她故意挑衅地说,“邢烈火,你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儿,万一他俩有一天真心相爱呢?”
“真心相爱也不可能。”邢烈火静静地抚着蜷缩在怀里的小丫头那长发,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卫家几代单传,前途命运都押在卫燎一个人身上,所以,他的婚姻根本就容不得他自己做主。”
“他的前途和他娶哪个姑娘做老婆能有多大关系?”
“傻妮子,你不懂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联姻说白了就是一种交易,守望相助,才能彼此借力稳定家族地位。”
他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却是非常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