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的大门儿,她抬头望着天儿,觉得这些事儿真他妈扯蛋,越想越烦躁,浑身都不得劲儿。
如果按旧社会那套封建迷信的说法,今儿的事对她来说,简单阐述就是四个字——诸事不宜。
说什么错什么,干什么错什么,喝口凉水儿塞牙,就连放个屁都能砸痛自个儿的脚后跟。
妈的!
再次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她意识到自己再次无家可归了。
景里那座太子行宫,已经不适合她再呆了。
她其实很想离开,再也不想见到他,可无奈她还是军籍,还是他的机要参谋……没法儿,活着就得认命!
突然间,她想到卜亚楠说的话,她觉得自个儿也许真的该打个报告。
不如,就去天蝎吧。
好歹离他远一点,彼此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报告得他批准,他会同意么?
坑深 079米 无效的程序,有效的感情!!
十一月的京都,冷风吹来,凉飕飕的透骨。
站在医院门口,舒爽瞧着面色依旧淡然的姐妹儿,替她揪着心肝儿,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连子这妞儿那股子硬气劲儿,她一直挺佩服,不管发生啥事儿,她都跟没事儿人似的,半颗泪珠子都没有。
这样的女人,要她怎么安慰?或许说,她似乎压根儿就就不需要安慰。
不过,不劝,不安慰,不代表不过问。
幽幽地捅了捅她的肩膀,舒爽状若无事地笑问:“喂,连子,接下来打算怎么过啊?”
怎么过?
这句询问,让连翘心里略微有些异样,似乎最近的日子太习惯某人了。
看来,有些习惯还真是要不得,而接下来非要改变这种习惯又是一次与自己的战争了,还真是挺伤脑筋的!
奈何奈何!
可是脑筋么,不就是用来伤的么?
于是,她轻吐一口气,抿唇而笑:“瞎过呗,混天过日,坐吃等死,以往不都这么过来的?”
“那你现在干嘛去?”
“先回趟家看小姨,然后明儿一早打包回部队呗……”
愣了愣,下一秒舒爽便不由自主地拽紧了她的胳膊,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傻乎乎地问:“你还要回部队?”
“不然咋办?当逃兵啊?!呵呵……”
连翘冲她撇了撇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将自己的大脑思维调整到最佳状况,准备彻底从那个旖旎的梦里清醒过来,校正姿态准备和未来战斗。
现实啊,还得去面对。
未来什么的,于她来说都是浮云,生活不就是这样么?被逼紧了就得不停地往前走,从来没有给她留下后退的路。
……
和舒爽告别之后,连翘原本想打个车回小姨家的,想了想又忍了,上上下下的摸了摸自己的兜儿,没几个钱还是坐公交吧。
坐在11路公交车上,随着那公交车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穿梭,她脸上笑得真真儿的开心。
这生活多么的戏剧化啊,不是么?
上午的时候,她还牛逼哄哄的开着最新款最骚包的玛沙蒂拉在大路上狂奔,这天儿还没黑呢,短短几个小时后,她就倒霉催的变成了挤公交车的命。
不过仔细想来,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没有了那种轻飘飘踩在云端的感觉了,人这脚啊,还是落在实地上才能安心!
挺好,真挺好!
除了有点儿不敢想那个男人之外,她觉得一切都挺好。
只要脑子里掠过那个男人的影子,她那颗心便会开始纠结,即便鞭挞了自己一万次都不管用。
丫的,不是跟自己说好了要守着心的么?到底是从啥时候开始,把他往心里装的?
这事儿,连翘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她越想越烦躁,索性就把他抛开点,就那么地儿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由着天去折腾!
淡然地打量着街道,老实说,她觉得自己特别奇怪。
记得当初易绍天劈腿那事儿她还难过得不行,恨不得直接宰了他,而现在,她是老公也没了,婚姻也鸡飞蛋打了,还被佟大少家例为了拒绝往来户……
为啥她却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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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小姨一家住在南小街姨父单位的公房里,那是一套90年代分下来的福利房,整幢多层的楼房都有些破损了,他们家住在最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