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瞧见了他冷冽的双眼中爆炸的火光。
下一秒,隔着桌面儿,他伸过手来握住了连翘的手,静静看着她,沉了嗓子。
“快吃吧,吃完了咱回家。”
连翘唇角一勾。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必定已经有了计较。
是的,邢爷心里也骇然。
他那双深潭般不可窥测的目光,怔怔停在了情人街对面的屋檐上。那头挑高的梁,同样也是木质构造的,镶嵌着繁复的古式花样,像极一副龙凤和鸣的图案,点缀着情人街的热闹和温馨。
眸底,倏地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冰寒闪过。
他,总是沉得住气的。
——★——
接下来的日子,火哥甚至比抗洪那段时间还要忙。
连翘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以往每逢周末的时候,他总能抽出点儿时间来陪她的,可是,这个周末,他竟然一整天也没有在家里。
可是除了叹息,她也无奈。
日历快翻到十月了,一年一次的征兵工作开始了。
红刺特战队不同乎其他部队,红刺征兵和义务军的征兵方式略有不同。目前的兵源主要有两种:第一就是在各侦察部队里面选好的兵苗子,这些人大多都是军事素质过硬的兵王出身。另外一种就是特招,比如连翘这样的儿的就属于特招入伍。一般这种人都是自身就有特长。
而火哥这人儿吧,对征兵这一块儿尤其在意,几乎每一个人,从干部到普通士兵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缩合素质的资料他都要亲自过目一遍。稍微觉得有不对劲儿的,还会亲自考察。
也正是因为他的严谨,才有了红刺如今的傲人成绩,成为特战队之首。尤其是神秘的天蝎战队,成为了全军最神秘的素质最高的一个未知战队。
冷枭,卫燎,谢铭诚,范铁等等这些各大战队的大队长暂且不必说,就算是红刺的普通士兵,随便拉一个出去,以一敌十也绝对不是问题。可想而知,征兵工作开始了,他还能有时间在家里么?
这几天,除了晚上回来睡觉,他和她呆在一块儿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这天晚上,等他回到景里的时候,又是晚上十点了。
他先去书房检查完了三七抄写的字贴,再回到卧室时,见到紧阖着眼睛假寐的连翘,一脸的歉意。笑了笑,他解释着说,今儿是新兵的军事素质考核,他必须要去的,弄到现在才收拾回来。
连翘也只笑笑,安慰地望着他。
他累,他忙,她又如何不懂?
男人把卧室里空调的温度调了调,就去卫浴间洗漱了,完事儿后出来上了床搂着自个儿老婆,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一整天的疲惫,都值得了。
见他累得,连翘想问他渭来苑那事儿调查得怎么样来的,到底又没有问出口。
他太辛苦了!
就着屋内氤氲的灯光,连翘趴过去柔柔地替他揉着肩膀,嘴里不停地嘱咐他要注意自个儿的身体。
不过一会儿,他便心疼的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按了。笑着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窝上,搂抱着吻了吻她的额头,接下来,两个人便在被窝里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说着话。
不过,依邢爷的习惯,手不离身是肯定的。
听着他说着部队里那些趣事儿,说今年的新兵又如何又如何,连翘听得脸上也都是笑容。
所谓夫妻,其实也就是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说了一会儿,他又提到了结婚这件事儿上来。因为国庆节谢铭诚和小久要去领证了,他遗憾地说等她把儿子生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婚礼,最好把京都城的老百姓都请过来看热闹,让大家都看看,他邢烈火究竟娶了一个多么漂亮的媳妇儿。
结婚的时候,还要大声儿的吹唢呐,敲锣鼓。
连翘戏言说,我要穿婚纱怎么办?
他笑着捏她的鼻子,那咱就一半土一半洋,一半西来一半中。
脑子里想象着披红挂绿的中西合璧的婚礼,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这一切都还没有实现,但仅仅只是听听他说,连翘也觉得心满意足。不停地勾勒着那副画面,她啊,一手抱儿子,一手拿捧花,女儿则替她拖着长长的婚礼。
多幸福啊!
这么想着,她的脑子完全没法接地线了,而眸色灼烧的火锅同志手脚也越发不规矩了,声音低哑而缠蜷。
“四个多月了吧?”
心肝儿一颤,连翘赶紧抓他的手,在他耳边轻笑。
“你不是累么?”
紧皱着眉头,邢爷一脸促狭,“我累,他不累。”
“不行。”严肃地瞪了他一眼,连翘矫情地逗他,“满足你这头大饿狼,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邢烈火闷了闷不答话,只顾着笑,“我还真给你带了件儿礼物,你不提我都差点儿都忘了,一会儿给你啊,绝对是你喜欢的好东西。不过媳妇儿,你先得解决我的问题,咱俩再来说好处的问题吧?”
为了孩子,连翘本能地想拒绝。
可是,与他火样儿的视线一接触,她的心理防线又迅速瓦解。
“嗯。说话算数!”
“媳妇儿……”
他情不自禁地俯了过来,细细碎碎地不停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