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闻言神色淡淡的看了司机手里的东西一眼,不知为何下一秒目光更冷的移开:“你们分了。”
司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先生什么人,怎么会在不恰当的场合吃不恰当的东西,让下面的人分了很正常:“是。”
但说是分了,也没人敢在何先生面前不雅的吃东西。
可即便这样,红薯的香味还是在狭窄的空间里任性的弥漫,让后座的人情绪越发不安,冷硬的没眼甚至浮现出一抹焦躁的情绪。
谁说铁箱烤出的不香!如果可以,他真想让她好好闻闻!“开车!”
司机一愣:“先……先生……堵着呢?”难道要像上次一样?
何木安眉头微皱,骤然打开车门,寒风瞬间袭进,还没等司机打个冷战,便见先生已经走入车流向人行道走去。
施秘书见状,立即拿起先生的大衣,急忙追了出去。
……
同一时间,夏渺渺瘫软的半躺在高医生家舒服的沙发里,不染粉底的脸上没有一丝平日的精明干练,脸上盖着高医生的专业书籍,一只脚没形象的踢在沙发边上:“我要死了。”
高医生围着围裙透过厨房的玻璃含笑的她一眼,柔和的面部表情站在黑白相间的厨房里神奇的相得益彰:“我刚下飞机就伺候你那张嘴,我是不是早死了。”
夏渺渺闻言把天书移开:“那不一样,你那是身累,我是心累。”说着又把书盖头上:“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尚尚接到身边,再被我妈养下去,我怕多一个妈。”
高湛云擦擦手走出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拉起软绵绵的她,半拥在怀里:“尚尚大了,跟着老人有跟着老人的好,跟着你有跟着你的不好,问题不在老人身上。”他知道渺渺觉得两位老人自己在家孤独才把孩子留在那里跟老人作伴,否则这么多年她都自己带了,真不差现在的日子。
夏渺渺找个舒服的位置在他怀里靠好,手不客气的伸进他温暖的腰间。
高湛云颤了一下。
夏渺渺笑眯眯的在他胸口蹭蹭,赶紧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但你没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觉得下一刻她就能坐在地上,给我表演哭天呛地的真正意义。”
高湛云觉得她夸张了。
“没有,你真该见见她现在的样子,我该怎么办呢……烦死了……”
高湛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神色轻快的揉揉她的头:“别想了,准备吃饭。”
……
“穆管,先生一大早在厨房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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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碎了一地
古色韵香的穆女士闻言,越发高挑的绣眉尊贵的一扬,漫不经心的看眼施秘书新招来的助理,高贵的容貌没有一丝波动:“先生的事也是你该打听的。”说完,恭敬的站在门口,上了年纪的事实下,却依旧身姿笔直的等着先生出来用餐,身位一名合格的管家,多做少说错不了。
小蒋莫名的看她一眼,他就是问问,打听什么了!
这老女人更年期!偏偏在这座大宅里,一半以上的大管家都是老家伙!他虽然刚工作两天,但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人一个个自命不凡,眼高于顶!除了先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都是伺候人的!有必要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怎么了?气呼呼的?谁惹我们大才子生气了?”做了几年的助理老胡拍拍他的肩:“被顶了?!”
小蒋低下头整理文件,他能说什么,一个新人!
小李走过来,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名牌大学毕业,国内外双料博士,天天被人捧着,现在被先生的管家欺负了觉得是奇耻大辱。”
“你怎么知道?!”
周围的同行闻言,了解的笑了,语重心长的开导道:“兄弟,那是你不懂行情,明霞山庄的管家们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就是老大施秘书在,也要礼让他们三分,回头多看看他们的介绍,你会发现绕着他们走是明智的,俗话说,宰相门下三分官,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一界北斗。”
“怎么可能?!”听说过禾木变态!他也没觉得回国后给一位秘书当助理委屈了自己,但看一个管家的脸色,也太……
但看看周围所有人理所应当的神色,小蒋也只能忍着气收起脸上的表情:“多谢教导。”
同事笑笑,不以为意,以后就懂了,不碰几次壁,怎么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何况那八位大管谁也不是小鬼。
老胡给自己倒杯茶,先生还没有出门,便不是他们的上班时间:“先生还在楼下小厨房深思?”
说是小厨房占地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
小蒋看看表,终端品牌的顶级配置,一身行头放在外面妥妥的成功人士,不过落在能进明霞山庄的人员中,也只是位初入茅庐的新人:“先生经常这样?”距离晨会还有十五分钟来得及吗?
老胡了然:“不一定,大概两三个月会进去一次。”
“先生在里面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工作助理又不是生活助理!不过,很久以前有次经过大总管门外,听说是先生想洗手做羹。
不过,他自发当笑话听了,先生做饭,想想都不可能,何先生从小到大的必修课里,可没有那一项。
再说了,厨房里除了餐具什么都没有,先生做空气吗!
此时,何木安冷硬的侧脸没有一丝温度,笔直的身体微倾在简陋的厨台上,目光冷硬的看着某一点,厨房的摆设与他的气场散发着格格不入的抵触。
一顺青光石的地面上,摆放着与之更不相配的简单厨具,用过的餐刀、坑坑洼洼的琉璃台,还有半生锈的液化气罐,都是有些年代的东西,但其洁净的程度也足以看出,他们被房间里的人照顾的很好。
何木安也不清楚他今天为什么又走进这里,以前他若是还有着年少时某种可笑的想法,觉得她只是一时不痛快下一刻就会回归正常,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足以清醒,她没有回头的意思。
何木安垂头,细碎的长发半遮住他冷硬的眉眼,修长有茧的手慢慢的放在水龙头上,骤然拧开,哗哗的水声刚刚响起,又被他瞬间关上,嘴角漏出一抹讽刺的笑,她最后的话还依稀在耳边清晰的回淌——
‘你也别跟我说什么你来求和的话!我消受不起!真的消受不起!’
她当时的神情,他现在还记得。
也是,想忘记都难!何木安讽刺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