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疯了!”
“但何先生见了!”
“啊!?”
“说生了位女儿,来要赡养费的。”
“真的假的?”
“何先生没有让她像无数来访者一样销声匿迹。”
“就是说何先生真的在外有孩子?!”
顶级秘书室里因为何先生的离开第一次如此嘈杂。何先生竟然在外有孩子?
他们作风严谨、毫无情趣可言的何先生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当爹了?是酒后乱性还是被人偷了种?楼小姐还是拂衣姑娘?何先生会灭了敢算计他的人吧?何先生是会被一个孩子绑住的男人?不让那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算仁慈了吧?
夏小鱼在一片议论声中,颤颤巍巍的贴着墙壁一点点的往电梯口挪,好不容易挪过去后,按下电梯,可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夏小鱼急的忙头大汗,不停的使劲按着,可除了她手指碰到开关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示向上的灯就是不亮。
嘭!她拿起包哭着砸在了按钮上。
办公室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夏小鱼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
……
何木安是毫无迟疑的奔着敏行去的,他的手放在生疏的方向盘上,一路踩刹车都很恍惚,他多少年没有碰过这类交通工具,他甚至不敢加快脚步,就怕支撑不到见她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他只是很想见见她,哪怕她还是对他客气礼貌的微笑,生疏的像毫无关系的碰面后的老同学。
她……还是喜欢他的吧……
何木安把车停下,心生怯意的看着敏行的门口,反而不敢轻易下车进去。如果她知道他知道了,她会怎么想他:没有担当、没有责任、不过就骂了一句滚就放手的前男友还知道回来问问?
何木安把头放下方向盘上,巍然不动的山峰即便这样而已不能给人沧桑之感。她为什么会生下女儿……有一点是为了他吗?她这些年承受了什么……
他为了那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自尊心加注了她多少不称心,她……在知道怀孕的那一刻有没有怨恨他,是不是觉得甩了他再明知不过,他就是一个没有担当,还逃避了责任的男人。
她竟然还会对着他笑,他还不满意,没有把当不认识的路人甲乙就该偷笑了,没有把他变成最恨的人就该谢天谢地了。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那么多,有什么权利站在他的位置把她在生活中的努力当跳梁小丑的挣扎,把她的斤斤计较当无理取闹,把她的理想看做无关紧要的小事,如果那也是生活的挣扎,不要他这个罪魁祸首有什么意义。
他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看着她一点点的努力,就算走偏了又怎么样,他还能不要她。
何木安重新抬起头,又是山高水远路广的威严掌权者,他把车靠边停好,身姿如松的下车,一身合体的休闲服,衬托出他高杰卓远永不出错的自傲之气,他不再犹豫,威仪的抬步快速向敏行的办公大楼走去。
一个身影更快的从电梯里走出来,随手把没有带好的纱巾围在脖子上,明明是不怎么认真的几个手法,却打出了时尚流行的品味。
夏渺渺笑着快速向等候在侧门的男子跑去:“怎么了,黑着脸,谁惹你了。”挽起他的手臂向外走去:“哈哈,不会是真的吧,刚从小高说我还不相信,现在看看你,我好像冤枉她了。”
“很好笑。”高湛云脸色及其难看。
夏渺渺乐的不行,推着他往外走:“好了,真生气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大度。”高湛云声音很冷,被人撞了一下,扑了一声刺鼻的味道,自认风情万种的塞了一组电话号码,谁会有好心情。
夏渺渺笑的乐不可支:“行情好就是没办法,她可是我们公关部最吃得开的美女。”
“那我还要担心有什么病。”
夏渺渺掩着嘴,眉眼都是笑:“你想什么呢,公关的职业很正经的,哪有你们外界想的那么糟,我看看,给你的是私人电话还是她常用的公司座机。”夏渺渺瞬间从他背后扯下一张纸。
高湛云脸更黑了,竟然还有,三两下把纸条夺过来,撕碎了随手扔在门边的垃圾桶里。
“哈哈哈哈哈。”夏渺渺要笑的不行了。
高湛云拉着夏渺渺往外走,突然回头:“很好笑。”
夏渺渺猛然停,憋的难受,很久没有看高湛云黑脸了,她不禁又想起曾经那位为了接近他给他当保姆的小女生,还有冷眼旁观以为尚尚是他女儿各种亲近的小护士,这次他没有把纸条贴在大厅里已经是从良多年的表现。
夏渺渺笑嘻嘻的靠着他:“觉得搭讪的姑娘美不美?”
“高先生,你风采不减当年——啊——你慢点推,衣服都乱了。”夏渺渺笑眯眯的被推上车,转过身对坐回驾驶座的人喋喋不休:“说说吧,宝刀未老开不开心,我可以为你的贵体报仇的。”
车子扬长而去。
何木安直愣愣的站在不远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离开,都不知道停滞的大脑该想些什么,眼前都是刚刚夏渺渺笑逐颜开的样子,她对着另一个男人笑。
何木安背脊突然挺直,堪称笔直笔直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静无波,或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放空,就那样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直看着……
刺眼的光点一点点的在他眼前放大,她的语言,她的神情,她依旧活灵活现的样子,不是她变的成熟了,而是那些曾经历历在目的属于一个女人的依赖和肆无忌惮都不是他的了。
她的笑容不是作伪,她以前也这么逗他说话,以前也这样没心没肺,她只对她认同的人嘀嘀咕咕的像烦人的苍蝇。
‘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她的话重新响起,眼睛里全然的信赖却不是对他。
何木安现在才真名明白什么是喘不过来气的被摒除在外,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那个‘外’。
不管她是不是尚尚的母亲,她都不可能是他以前的渺渺,这个认识让何木安站在原地,就这么站着,身体一动不动。
敏行大楼门内,被拥簇着刚从电梯上下来的谈语惊讶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