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打算?”夏渺渺低着头用岔子怼着披萨,不看何木安,语气不耐烦。
何木安下意识的抬起头,神色冷冷清清,千年万载的冰雕样,心里喷出岩浆面上也能瞬间结冰,他脑海中快速运算着此刻应对渺渺的态度最科学的方式、能先抑后扬取得的最大利益,但都来不及他硬着头皮开口的话没有任何战略意义:“我想让尚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
“不可能!”夏渺渺觉得自己声音大了,立即平复下心情,让自己恢复到刚才的心境,试着跟他讲道理:“她还是孩子,猛然离开熟悉的生活坏境对她不利,我不是说你不够好,只是现在的你对他来说毕竟是外人。”
何木安不吭声,为上一句话果断冷却自己的白痴,因为是自己才没有拧下这人愚蠢的大脑看他敢不敢再火上浇油。
当事人独自抚养孩子,不可能是快饿死的人煮了一碗饭就是为了让别人吃,乙方应该先肯定甲方的劳苦功高,然后理智的按照甲方的安排一点点靠近,最后才能顺理成章。
就像大善之家天灾过后搭了粥棚,不是不同情受害者,但受害者必须按照施善者的意愿排队领粥、不贪得无厌。
而他刚才那句话无疑是不问自取、贪婪成性、掀锅咂仓,寒东家的心:“……”
“我希望你会循序渐进。”
何木安咬咬牙,咬住就该不吭声,但他可能年事已高有些不受控制:“我今晚想去看她。”
“不方便!”夏渺渺吸口气:“我跟湛云住在一起。”
何木安的神色停了一下,硬生生的挤出很有风度的语气:“帮我谢谢他,照顾尚尚。”
“不用,尚尚从小就跟他亲,就算不是因为我,湛云也是她很好的叔叔。”
一棒子打过去根本不给他重新整理思路拉出脱缰理智的决心!反而剪断了绳子,让脱缰的思绪飞驰的他想扯都扯不回来!
从小就很亲吗?!何木安盯着自己微红的手掌,极力忍耐着暴躁,慢慢的变换了一下交叠的姿势:“为了不打扰你们,我想一会就把尚尚接走,你放心,如果她想你了,我会把她送回来。”他说放非常平静,静如寒冬,另一个叫器着不能这么干的声音被他一脚踹去了外太空。
“不可能!……这样,周六你要有时间可以带她玩一会。”
“星期六太远,我跟尚尚约了明天去游乐场。”任何叫‘理智’的东西,这时候都别想窜出来跟他谈人生。
“明天?!”夏渺渺声音立即拔高:“明天星期四,星期四你懂不懂——”夏渺渺烦躁的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冷着脸道:“她是不是很高兴?”
何木安打起二十万分的戒备,也因为她突然抬高的声音,理智还是回来跟他人生了,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多年教养让他不至于为这点事没有说谎。再说,就算他不承认,也不敢保证某个人回去了给他使绊子:“恩。”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她才换的新学校你知不知道!送的时候有多难你体会过吗!你说带她出去玩就出去玩,合着不是你送孩子上学不知道有多难是不是!这下好了,明天都别想把她绑去幼儿园!”夏渺渺烦躁的把刀叉扔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周围不明所以的顾客诧异的看过来。
夏渺渺抱着胸看向窗外。
何木安脸皮淡定,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颤抖中的刀叉:她生气了?何木安缓慢的看似没什么情绪的换了双手交叠的方向,静静的坐着,冷漠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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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你看我多可怜
夏渺渺猛然把头转过来。
何木安背脊顿时紧绷。
“我刚刚把她哄老实了!我下了多少心力你知道吗!这下好了,明天她可有理由跟我闹了!真是——真是太谢谢你!”夏渺渺一口喝完桌上的咖啡,烦躁的想把杯子也甩上去,但理智到底没有众目睽睽下弄出那么大动静,只是稳稳的砸在桌面上!
何木安莫名的心思烦乱,可脸色更加固若冰川,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都带着冻僵的颤意:“我有时间……”哄她……
“这是有时间没时间的事吗!她今天能因为这个理由不去,明天就能想出那个理由不起床!后天就敢上房揭瓦!你没有带过孩子,他们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天使,更多的时候她们希望动用他们不争气的小脑筋给你找哭笑不得的麻烦,挑战你的容忍神经!”
“……”
“你瞪我干什么!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跟你谈尚尚的问题!”算了算了,跟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夏渺渺和缓了语气:“虽然她是我的女儿,但她现阶段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出的问题,你如果想做什么最好先提前跟我说一声,也别先入为主,认为她们不会犯错。”
“……”
“我知道,你第一次见她,对她有很多正面的想法,成天对着她你就知道她没你想的那么好了。”夏渺渺到底没说最近夏尚尚使性子的时候往地板上一做,唱念做打的哭起来跟她姥姥不相上下,怎么打都不从地上起来,非把她要的东西塞嘴里不可,又不是什么好事值得到处吹嘘。
“……”何木安动了一下。
夏渺渺已经快速接口,一声都不想听到何木安哼出来:“谢谢你对她的认可,以后好不好你心里要有数。”
“……”
“知道对孩子要包容。”最烦无底线带着愧疚的亲属,弄不好就不负责任的养糟:“麻烦你告诉钱钧,别再总给小孩子送一些不符合她年龄的零食玩具,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
“你不知道?也是,你那么忙知道才奇怪。”夏渺渺冷淡的把钱钧的事说了一遍:“他家的企业经营到现在的规模也不容易,股份的事你帮尚尚送回去,你们中间的歪歪道道我也不懂,尚尚更不知道,给了她也不吝于肉包子打狗,达不到他的期待的目的。”
“……”
“没什么可说的,我回来的时候跟彤彤聚了聚,碰到了,就知道了,当时不知道你情况特殊,所以没注意,就说漏嘴了,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不便,或者让你颜面有损,希望你不要介意。”
“……”
夏渺渺语速更快,夹杂着一股快被压抑的脱缰的暴躁之气:“你喜欢尚尚我很欣慰,但我带了她这么多年,我……如果你觉得我还算一个讲理的人,希望在跟尚尚的关系上你慢慢来,不要……都给彼此一个适应的过程。”
“……”
夏渺渺叹口气,妥协的开口:“明天如果你实在想带尚尚去玩,我不反对,呵呵,估计不用你坚持她比你更坚持!下次如果你再有这方面的决定,希望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提前,ok。”
她尊重他自始至终代表的地位,更敬佩他一路走来得天独厚甩他们普通人八丈远的能力,但某些根深蒂固的曾经还是会冒出来,让她深知他还是一个汉语言文学六级的废渣。
何木安身体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被读情绪的愉悦,相反,很是茫然,夏渺渺明显是心里气狠了才这么不给人面子!至于阔别几年后她还愿意看他表情什么的自以为是,只要不傻就不会那么想当然,她在给他下马威——
不等何木安回她的话,夏渺渺站起来:“既然没事了,我就先走了。服务员,结账”
“我们aa,上次的披萨尚尚很喜欢。”夏渺渺把一百块推在桌子上:“再见。”毅然转身踩着坚定的不容动摇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