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说有心机也有心计,说傻也傻。自打知道了太子的那些小秘密,每次都主动给他摆好鞋子,看着他出房门。
虞乐瑶闭上眼睛,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最后拍案而起,理智全无。
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向丽妃的凝芳殿走去。
“姐姐独自一人,穿成这样来我房里,是有何事?”丽妃看到皇贵妃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得吃惊。
“丽妃,本宫不跟你废话,你助重回皇上眼前,我替你除了那惜婕妤。”
这番话,属实是下了丽妃一跳,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向以高贵典雅为名的皇贵妃,居然会这么的“直接”。
不过,该装的傻还是要装的。
丽妃伸手就捂住了皇贵妃的嘴,食指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低声问:“姐姐这是做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皇贵妃嗤笑,原本端庄大气的姿态全然不见,阴狠的垂着脸道,“他都在她宫里过夜了,别告诉我你不急。”
丽妃看了一眼她,“姐姐这话,不应该对我说,我如何能助你?当年的那些事,你我心里都清楚,妹妹就是有心帮你,只怕也没有那个胆量。”
“那你想如何?”
“姐姐这话可是说错了,妹妹一个人在这宫中坐,可从未想过要姐姐怎么样?”
皇贵妃看着丽妃在她这里拿乔,脸色变得要多差有多差,“当年端妃的事,你也是知晓的,本宫能让端妃掉了孩子,自然就能让这惜婕妤生都生不出来!”
丽妃听完,直接打翻了一个茶壶,低声道:“皇贵妃娘娘看来是真想害死我!这后宫之内,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归是有个人要受宠些,难道你要害死每一个人吗?”
“丽妃,你少在本宫那装大度,本宫原还想着,是不是冤枉了你......直到得到这消息,我就知道,给本宫递那纸条的人一定是你!”皇贵妃顿了顿,接着抚掌大笑,“怎么样啊,徐芸,本宫记得你受宠也好些日子了,他可和你过夜过?”
“皇贵妃娘娘没事可以走了,我并不想听你在这发疯!”
“呵,本宫今天来,就是告诉你,这后宫谁得了这后位都行,唯独端妃和这个惜婕妤不行,所以啊,你看着办,本宫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再不答,可就不是个聪明人了,且要知道,我虞家想要扶持一个人,是何等的容易!你若要是靠着你那半路出来的父亲,只怕丽妃,已是高位。”
皇贵妃看着她不语,继续道:“你若不答应,本宫自会去找别人,瞧着那刚进宫的沈婕妤,看着就不错。”
丽妃双手握拳,她没想过,虞乐瑶会这么逼她,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丽妃惨笑,“姐姐现在是定要将这帽子扣给我了?不过......妹妹有一事不明,还望姐姐告知。”
“你且说。”
“姐姐如此意气用事,可知这样做无异于会将皇上推的更远?”
皇贵妃“慈爱”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即将落入虎口的羔羊,微笑着道:“这也许就是我与你们的不同。第一,当年的事,如果是后宫任何一个嫔妃做的,依着他的脾气,都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你看我,我即使做了,也还是皇贵妃,还是能在你们面前自称本宫。第二,我并不如你们那般虚伪,我想做的事,哪怕不择手段,我也一定要达成。相反,我就算一味的讨好他,他也一样不会再对我上心了......”
皇贵妃此番话也已经算是对丽妃推心置腹了。
虞乐瑶讲完这些,给她摆了摆手,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就走了。
丽妃一个人看着自己已经掐出血的手心,呆滞了很久。她一直以为虞乐瑶是个蠢货,但是她从没想过,虞乐瑶之所以敢这样做,竟然是因为她无所畏惧。
也对啊,虞家的嫡长女,就算是再被贬一次,还是没有人敢动她。
只要虞家不倒,就没人能拿捏她。
更何况,她连皇上的宠爱都不要,她就是要出一口气。
丽妃擦擦眼泪,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宫中,最蠢的人就是自己......
搬石砸脚,就是这样了吧。
景熙帝人在养心殿批着奏折,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了,他还一直惦记着,那小东西,还生不生他气了。
他垂着眸子,靠在龙椅上休息,不一会还是选择推开门,去找那个妖精去。
他走到灵惜殿门口,就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这殿内......怎么这么静?
他凭着感觉,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她的门,刚要往里走......
“酱酱酱酱酱!”傅兮直接给他来了一个正面的熊抱。
景熙帝捏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坏家伙,就知道戏弄朕!”
傅兮冲他呲牙一笑,食指戳了戳他的腰,“那你被吓到没呀!”
景熙帝哪里会是那种任她随意摆弄的人,板着脸道:“朕发现灵惜殿的奴才们太不守规矩,朕决定再给你换一批好了。”
他既然不忍罚她,那就去罚这些个助纣为虐的人好了。
傅兮双目瞪圆,委屈的不行,她就是想开个玩笑啊,这人怎么这么无趣啊。
“陛下要罚就罚我吧!反正他们也是奉我的命令行事,再说,我只是让他们躲起来了,他们并不知道我要吓你。”
景熙帝简直气乐了,傅兮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有恃无恐的人了。
他不禁单手握住她的下巴,低声魅惑道:“兮兮现在对朕说话,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连臣妾都不用了?嗯?”
傅兮仰着个小脸,傻了。
是啊,她这真的算是恃宠而骄吧。
她想了想,确实不能拿出她那个时代对男朋友的态度对一位帝王,于是诚心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以下犯上......”
景熙帝看着她这委屈又认真的小脸,甚至连逗她都不敢逗了,“朕准你以后私下里都不用再称自己为臣妾。”
连他自己的名讳都允许她叫,这些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