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兮突然觉得有一丝好笑,她觉得身上这人, 好似那拒不认赃的无赖。
景熙帝的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摸索, 她不知道他是想找那簪子, 还是要做什么。
傅兮被他这大力捏的有些恼,刚要推他,就听他在她耳边喃喃道:“知道么,朕吃你就能吃饱,都无需用膳。”
随即,他也不知是在满足自己,还是为了取悦她,不但手上的力道降下来不少,甚至还拿言语上的糖衣炮弹来攻打她。
他真真是狡猾的很。
傅兮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自己也记不得了他究竟啃了有多久。反正她只知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回到了灵惜殿的床榻上。
天色转暗,手里早就没了那余温尚存的发簪......
傅兮嘴上说是不怕死,可越是快到了临产的日子,她就是越心慌。
她半刻见不到他,便开始想他。
一想起他,她心里就有数不尽的舍不得,和数不尽的不甘心。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时的喃喃低语。
他说,朕就不该,不该有其他人。
往日里,她只要一想起他曾和别的女子在一起痴缠过,她就没由来的想气他,想折磨他。可真的等到他自己都在折磨自己的时候。
她却只是心疼他。
她是被那闵后和端妃下了蛊没错,但是她真的不怨他。
甚至她有时候还觉得,他是不是也被自己下了蛊。
比如,离了她便不能活之类的?
她低头摸了摸肚子。
还好,这里还有个她跟他的孩子。
说到这孩子,傅兮心里总是有遗憾和亏欠的。
她肚子的宝宝,从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会来回翻动,这都快要临产了,依旧还是安静地出奇,傅兮心里清楚,这大概都是因为她身子弱吧。
且她生下宝宝后,估计连奶也不能亲自喂给她了,她真真是欠了这孩子的......
除了这份亏欠,傅兮同样遗憾不能陪伴这孩子长大成人。
不过,她不想学曾看过的电视剧里那样,给孩子将出生到成人的衣裳都做出来,好留个念想。
她觉得她若是那样做了,无异于时时刻刻提醒了他们爷俩,她曾来过。
傅兮一直相信,时间便是一剂良药。
总有一天,他会过去这个坎。
所以她从不矫情地与他说,若是她走了他也要好好活这类的话。
她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儿,她只要还在他身边一天,她就想自私自利地霸着他一天。
想着想着,就在傅兮隐隐约约快闭上眼时,她突然感觉到了肚子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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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帝不分昼夜地在养心殿的密室里研究着南疆的布防,他算好了日子,傅兮临产后的那天,便是他启程的那天。
连续几日都没能睡好,景熙帝满脸布满了的颓然。他布置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以最快的速度从暮江山一带,直上南疆,一举拿下南疆的晋城。
这密室里有不少景熙帝的心腹,这些心腹,一直都是无条件地对景熙帝地言听计从。
他是皇子的时候如此,是圣上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是这次,除徐进以外,并无一人支持他这样做。
魏历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愿带兵攻打南疆,攻不下晋城绝不回头。除了微臣,还有胡将军,司将军也愿一同前往!无论如何,臣恳请陛下万不要御驾亲征!惜妃娘娘中了此蛊,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陛下此番前去无异于正中敌人下怀!”
胡将军和司将军,此时也跪在了魏历身后,齐声道:“臣等附议。”
景熙帝皱了皱眉头,一双冷眸,不悦地盯着魏历。
魏历心里明知道他劝了,可能也没甚用,但又实在忍不住,只好说了出来。就在低下头,他等着帝王的雷霆之怒时。
景熙帝坚定道:“朕与南疆,必有一战。但是,朕绝不会输。”
其实景熙帝又何曾不知萧桓正在南疆候着他。
可是他筹划的够久了。
久到耐心尽失......
就在景熙帝和司将军探讨着出兵路线的时候,盛公公突然推门而进,脸色涨的通红,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景熙帝直觉不好,立即道:“快说!”
盛公公颤抖道:“陛下,娘娘......娘娘她要生了!”
景熙帝脸色瞬间褪了血色,煞白一片。
他来不及反应,他只想立马见到她。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了灵惜殿,一路上阵阵耳鸣,他听不见周围人在说些什么,也听不不见外面的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