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所有人,原地下蹲,不许动。我手上的酒杯可没有长眼睛。”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景玉啄并没有鲁莽行事。
    他进屋子时就观察过地形。四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里,他的后面是一堵墙。所以,等到景玉啄劫持了四少后,只要景玉啄拎着四少稍微挪一挪位置,他就正好站在了两堵墙的夹角处。这样一来,景玉啄只用防范前面就可以了,不用担心自己后方失守。而有了四少在手,前头其实是很好防范的。
    四少妄图挣扎,景玉啄直接对着四少的腿关节踹了一脚,疼得四少龇牙咧嘴。然后,他握着酒杯的杯脚,把破碎的那头放在四少的眼前晃了晃,说:“等我在你脖子上开个口子,你大概就老实了。”
    门外的保镖冲了进来,但景玉啄已经人质在手,保镖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景玉啄劫持的是别人,保镖们或许还能不顾一切直接上。偏偏景玉啄擒贼先擒王,他已经把保镖们的主子捏在了手里,保镖们顾忌太多,现场的气氛反而就僵持住了。景玉啄死死地扣着四少。
    景玉啄冷笑了一声,对四少说:“你,从我左边的衣兜里,把手机拿出来。”
    四少腿上的那股疼痛还没有过去。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按照景玉啄说的话去做,于是景玉啄冲着他的关节再次狠狠踹了一脚。景玉啄脸上的表情很凶,谁都觉得他真有可能用酒杯扎了四少的脖子。
    但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景玉啄不会让四少见血。因为,如果他的玻璃杯真扎了下去,那些保镖们见四少真的受伤了,估计会破罐子破摔地冲上来。景玉啄并没有把握同时对付这么多个专业人士。因此,他不如多踹四少几脚,虽然不见血,却能让四少疼痛难忍,与此同时还威慑了现场的其他人。
    四少却不知道景玉啄是这么想的。疼痛使他恐惧,他连忙用能动的那只手从景玉啄的校服口袋里取出了手机,并高举到景玉啄面前。景玉啄瞄了一眼手机,见电话还没有被挂断,才彻底松了口气。
    手机能够被定位。
    陆家的保安队长姓邱,景玉啄平时都叫他邱叔。邱叔接到电话后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因此第一时间对景玉啄的手机进行了定位。他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景玉啄没等上几分钟,邱叔就带着人来了。
    景玉啄直接把现场交给了邱叔。
    景玉啄这边出了事,邱叔不可能不告知陆念先。于是,当景玉啄坐进邱叔的车里时,陆念先的电话立刻追来了。景玉啄这才觉出一丝后怕。或许,这也不能称之为是后怕。有些人就是这样,当他们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就算摔得头破血流,也会忍着不哭。可一旦有另一个人能够安慰他了,他就会变得脆弱了。景玉啄也是如此,他分明是胆大妄为的,可当着陆念先的面,他却又觉出几分胆怯来了。
    “这次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了。”陆念先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景玉啄连忙反驳,“你别把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啊!”
    “你是因为我才会被他们欺负的。”陆念先的语气有些低沉。
    景玉啄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能和你成为朋友就一定要遭遇这些事,那我只能说,这真是我的荣幸。再说,我并没有被他们欺负啊,反而是我欺负他们了……对了,我那么做,没给你造成麻烦吧?”
    那位叫四少的是陆家的人,是陆念先的堂弟,比起陆念先这一系在长辈面前的被忽视,四少在陆家长辈面前肯定很受宠。景玉啄忽然觉得自己莽撞了。他踹了四少这么多脚,狠狠地欺负了四少,四少肯定会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四少和他背后的人会不会直接对上陆念先和陆爸爸呢?他们可能会去长辈面前诋毁陆念先,也可能会在工作上给陆念先使绊子。如此一来,陆念先肯定会遇到一些麻烦。
    景玉啄懊恼地说:“……早知道我刚刚就先忍下了。喝酒就喝酒呗,一杯红酒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刚刚那么对待四少,痛快是够痛快的,可后续的麻烦却也一茬又一茬地来了。
    先是陆念先道歉,又是景玉啄懊恼,这并非是想要为坏人开脱,只是因为他们为对方想的都比为自己想的多。坏人会如何,他们俩才不会关心呢!他们却会担心对方的处境,怕给对方造成麻烦等。
    “你做得很好!”陆念先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隐隐的霸气,“我们是朋友,这份友谊的存在并不是让你去委曲求全的。如果哪一天,你因为我受了委屈却要忍下来,那就是我的失职,也证明了我的无能。”
    说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在陆念先的人生哲学中都是不存在的。
    景玉啄继续解释说:“没到你说的那种程度啦……我的意思是,我不如顺着那人的意思把酒喝了,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把事情解决了,就不必用更复杂的方式了。反正邱叔很快就到了,我吃不了亏的。”
    两人隔着电话线,所以景玉啄看不到陆念先脸上的表情,他不知道陆念先此刻有多恐怖。
    陆念先的语气却是非常温柔的,说:“你担心我对付不了他们?我爸爸在陆家的生活一度很艰难,但他坚持下来了,从一个地位不稳的继承人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他常说,他坚持的意义在于,使得妈妈、我和怀君能成为别人眼中不可招惹的存在,而不是让我们反过来因为他的坚持受尽了各种委屈。”
    景玉啄屏住了呼吸。
    “我很赞同这一点。”陆念先继续说,“所以,你要记住一点。任何牺牲你来成全我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那是本末倒置的。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让自己受到委屈。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当天晚上,陆念先回到了京城。他却没有去见景玉啄,而是直接到了医院。
    四少住在医院里。其实,景玉啄踹他的那几脚,虽然当时很疼,但却并没有真把他怎么样,根本不需要住院。他之所以要待在医院里,明显是要在陆家的长辈面前给陆念先挖坑。陆念先从来不在意那些长辈,然而像四少这样的却极其在意。他们总觉得,只要长辈厌弃了陆念先,他肯定就完蛋了。
    毕竟,长辈的手里捏着不小的股份呢!
    陆念先带着人走进病房时,四少正拉着护士的手占便宜。
    护士小姑娘急得眼睛都红了。她不过是帮一位姐妹代班而已,怎么会遇到这样的病人!好在陆念先到得非常及时,四少见到陆念先,脸上的表情立刻不好了,松开了护士的手。小姑娘立刻跑掉了。
    “怎么,来替你那个朋友求情的?”四少挑高了一边眉毛问,“听说他的学校很不错,也许我该找他们学校里的领导谈谈。像他那样暴力的人,大概是没有资格在那么好的学校里继续求学的。你说呢?”
    陆念先并没有理会四少的挑衅。他带来的人已经把四少的保镖全都控制住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四少,什么话都没有对这位堂弟说,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他只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说:“动手。”
    陆念先的身后走出来两个人,他们走到病床边,控制住了四少的腿脚。
    四少尖叫了起来:“你们要做什么!你他妈的放开我!”
    又有人上前把一根钢管递给陆念先。陆念先拎着钢管走过去,在四少惊恐的目光中,冲着四少的腿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四少的腿断了。四少立刻疼得几乎要晕过去。然而,陆念先的人却还没有松开他。陆念先忽然笑了,他掂量着钢管,温柔地说:“我再废你一只手吧,好不好?”
    “疯子……你这个疯子……”四少疼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谁都没想到,陆念先说动手就动手,还直接下重手。就算四少之前针对了景玉啄,但景玉啄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反而是四少自己吃了亏。所以,如果陆念先想要帮景玉啄讨个说法,他只要找四少放放狠话就可以了,谁想到他一上来就打断了四少的腿,并且仍觉得不够满足,还想再废他一只手。
    “知道我是疯子,那么你以后就该懂事点。”陆念先笑眯眯地打量着四少的胳膊。
    想要保护自己的人,通常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让他尽可能低调,只要景玉啄低调到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谁会去找他的麻烦呢?另一种则是尽可能高调,如果对付了景玉啄就要引来陆念先的疯狂报复,谁敢去找他的麻烦呢?陆念先不会让景玉啄受委屈,所以选择了第二种,四少就是一块垫脚石。
    在四少夹带着恐惧和厌恶的眼光中,陆念先举起钢管,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胳膊。又是咔嚓一声脆响,四少的右手胳膊也断了。四少的呻吟仿佛成了最为动听的背景音,陆念先不紧不慢地说:“在我这里,只要你们谁触犯了我的底线,那就从来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性。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陆念先把钢管丢在了地上,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对手下们说:“好了,松开他吧。”
    正如陆念先来得突然,他走得也很干脆。在他离开后,门外的医生和保镖才能冲进病房内。医生是该医院中最好的骨科医生,是被陆念先的人拎来的。在陆念先到达医院时,他的一位手下就去找骨科医生了。可见陆念先早就考虑过要废掉四少的手脚了,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并不是突发奇想。
    “你是否觉得我做得太过了?”回到车里后,陆念先这样问赵秘书。
    赵秘书没有说话。但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陆念先微笑着说:“我得让他们知道,我身为疯子,自然有独属于疯子的处世哲学。很多人敢直接对上正常人,却不敢对上疯子,是因为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套路,而疯子从不按套路出牌。我那位好堂弟不过是想请小景喝一杯酒,我却打断了他一手一脚。那么,若有人想要对小景做些更过分的事,我就能彻底废了那人。因为我是疯子嘛,所以唯有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我,否则再没有人敢碰小景了。”
    如果对付景玉啄的代价大到叫人承受不起,那么除非他的保护者陆念先倒了,否则谁敢针对他?没有人敢挑战疯子的底线。年轻的暴君终于在人前显露了他的残忍。他不按套路出牌。他制定规则。
    很多年后,当舒九怀在方岳真说起景玉啄时,小九提醒小真说:“你要记得啊,见着景玉啄时,态度一定要好点。”因为,景玉啄身后站着陆家的那一位。因为,陆家的那一位是一个手段狠辣的疯子。
    那时候,景玉啄正和宋云一起拍戏。小真在那之前还没见过宋云,没法直接探宋云的班,只能借着舒九怀和景玉啄认识这件事,打着探班景玉啄的名义见一见宋云。然后,他们就这样成为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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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玉啄,江湖传言,这是惹不起的男人。
    陆念先:在下惹不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陆念先离开机场后的第一站便是医院。现在医院的事处理完了,他沉吟片刻,决定直接开车去景玉啄那里。赵秘书不知道经常和陆念先通电话的人就是景玉啄,心里只微微觉得有些奇怪。太子爷回了京城后不先去公司,也不先回家里,更没有先去看望女朋友,倒是第一时间找上一位高中男生了。
    这么说起来,陆小四没找上太子爷的女朋友,却找上了这位小男生……而太子爷确实对这位小男生很重视……赵秘书如此想着,在半路下了车,被“抛弃”在了路边。他接下来要自己打车去公司了。
    陆念先坐在车子的后排闭目养神。
    司机安静而认真地开着车。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他透过后视镜看了陆太子一眼,只见这位年轻的太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司机心想,太子爷虽闭上了眼睛,大脑却没有休息,只怕还想着工作上的事。
    这真是太辛苦了!
    但其实陆念先正思索的却是自己的衣着问题。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西装,纯手工定制,是永远不会出错的经典样式。一身正装衬得他身姿挺拔、俊逸非凡,也让他显得更为成熟。这样的风格无疑很适合职场。但陆念先此时要去见景玉啄,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么穿会不会显老了?
    其实,陆念先和景玉啄之间的年纪差并不大。但陆念先情况特殊,他的人生经历自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寻常人像陆念先这么大时,才刚刚上大学。陆念先却已经是个复杂的社会人,要独当一面了。
    这就显得陆念先和景玉啄的年纪相差很大似的。如果他们碰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那小朋友肯定会称呼穿校服的景玉啄为哥哥,然后叫穿西装的陆念先为叔叔,这就显得他们像两代人一样了。
    陆念先心想,他不如把身上的正装换成休闲装,这样看上去会要年轻得多。
    于是,陆念先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手下,叫他赶紧按照自己的尺码购置一套运动服送过来。二十分钟后,手下开着车火速赶来了。两车在某个十字路口相遇。陆念先从手下的手里接过运动服。
    陆念先按下一个键,他和司机之间就升起了一个挡板,后座形成一个私密空间。他正要把运动服换上,脑子里却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穿运动服确实是年轻了,但不如穿西装有气势。景玉啄这个年纪的男孩,都不喜欢被当成孩子,想要被当成男人。所以,他们应该会崇拜那些真正的成熟的男人。
    回想着前几次景玉啄看到自己时眼中的憧憬,陆念先又有些迟疑。或许他就该穿着正装去见景玉啄,好让景玉啄感受到他在工作状态下的强大气场。比起能叫景玉啄崇拜这件事,别的都不重要了。
    两相取舍之下,陆念先最终还是穿着西装去见了景玉啄。
    对于景玉啄而言,能见到陆念先自然是一个大惊喜。不过,惊喜过后,他也有些担忧,问:“你昨天还在外地,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因为担心我吗?还是四少那里……你的工作计划都被打乱了吧?”
    “工作已经完成了,我本来就是打算要在这两天回来的。”陆念先用一只手松了松领带,“正因为我的工作项目完成得不错,陆小四才会狗急跳墙找上你去……呵,我原本还想谢谢他们对我的成全的。”
    景玉啄只觉得陆念先松领带的动作特别性感!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刚刚和陆小四聊过。”陆念先说。
    景玉啄不知道陆念先是用钢管和陆小四聊的天,翘了翘嘴角,说:“他们肯定要气坏了。”
    陆念先手里的项目,是陆小四那系的长辈硬塞给他的。那些人断定了陆念先年轻担不起事,故意派给他一个艰难的任务,又故意虚虚实实布下诸多陷阱,本以为能让陆念先摔上一个大跟头,却不想陆念先就真抓住了这个机会做出了一番成绩来。那陆小四是想要给自家长辈出气才会找上景玉啄的。
    陆念先笑了笑。他一直觉得陆家的某些人眼界太小又自以为是。他不想再浪费时间说那些人了,景玉啄正巧在这时换了话题,兴奋地问:“那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这是没有和陆念先客气呢!
    礼物自然是带了,大大小小有好几样,但跟着行李一起托运了,此刻估计已经被人送去了陆家。陆念先身上是没有的。陆念先故意板着脸说:“原来你期待的不是我回来,而是期待我带的礼物啊?”
    “原来你在外地时并没有像你说得那么想念我,连礼物都没有给我带啊?”景玉啄故意学着陆念先的样子说,“我要是有几周没见到狗儿,狗儿还能给我一个么么哒呢。”狗儿就是那只好命的大白鹅!
    狗儿的么么哒比较激烈。它喜欢追赶着景玉啄到处跑,只为了能亲(啄)到他。
    陆念先很自然地接话说:“我也能给你一个么么哒啊。来,坐我腿上,现在就给你么么哒。”
    景玉啄:“……”
    见景玉啄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了,陆念先幼稚地得意起来了。年轻的暴君故意凑到景玉啄的面前,说:“原来你想要么么哒呀。想要就说呗,何必拿着狗儿说事。只要你想要,马上给你一百个。”
    负责开车的司机想,太子爷和小景先生这是在搞什么啊,他怎么就弄不懂这画风了呢?
    司机是个正常人,他还是个新人。他无法想象新闻联播里的领导人穿上清凉夏装集体跳草裙舞的样子。他无法想象保安队长邱老大穿上女装对人撒娇的样子。所以,他也无法想象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的陆家太子爷在一个小男生面前耍赖的样子。偏偏不可思议的事就这么发生了!这是要吓死个人哦!
    好在很快就到目的地了,司机停了车。陆念先在景玉啄的脸上偷袭成功地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打开车门跑了出去。“被占了便宜”的景玉啄毫无疑问地追了上去。两个人在幽暗的地下停车场玩着“你追不到,你赶紧放弃吧”、“你别跑,你给我站住”的幼稚游戏。司机默默闭上了眼睛,这真是没眼看啊!
    陆念先和景玉啄一起吃了饭,两人聊了很多,聊陆念先的工作,也聊景玉啄的生活。陆念先故作淡定地说起了别人是如何如何给他布陷阱,他又是如何如何反击的,果然收获了景玉啄崇拜的目光。
    陆念先在心里满意地点点头。他却不知道,其实他这种行为特别像是开屏的雄孔雀啊!
    吃完饭,把景玉啄送回家以后,陆念先才回了陆家。陆爸爸和陆妈妈都在客厅里等着他。他们显然已经知道陆念先对陆小四做的事情了,在陆念先回来之前,陆爸爸和陆妈妈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
    陆爸爸对陆念先说:“你随我来书房。”这表示陆爸爸想要和陆念先来一场正式的对话。
    见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了,陆妈妈立刻起身去厨房取了两份小点心,又榨了两杯鲜果汁。她端着点心去了书房,却只在门口站着。陆妈妈了解自己的丈夫,也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很清楚,丈夫和儿子是肯定会产生分歧的。因为,她的丈夫想要稳扎稳打、谋定而后动,她的儿子却想直接捅破了天。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陆妈妈听不见父子俩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她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猜测父子俩开始激烈的争吵了,才屈起手指敲了敲房门,问:“我可以进来吗?”她要在父子之间做一个缓冲。
    书房内的情况却出乎了陆妈妈的意料。事实上,父子之间并没有吵架,他们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陆妈妈松了一口气,把猕猴桃汁递给陆爸爸,把橙汁递给陆念先,说:“适当补充点维生素。”
    陆念先端起橙汁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问:“这橙子不错,留一箱,我给景玉啄送去。”
    陆妈妈点着头说:“他读书辛苦。我再准备一点别的水果,你一起送到他寝室里去吧。”
    “虽然我觉得以后应该不太有人敢对景玉啄出手,但以防万一,我想派两个人去保护他。”陆念先捧着橙汁说,“学校那边,爸你帮我打个招呼,安排个人进去当校工。学校之外安排一个专属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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