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算什么呀!”
夜萤可没有沾沾自信,她来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又是那个年代占据信息流量巅峰的从业者,如若这样还不能为自已赚下安身立命的本钱,那她简直羞煞穿越人士了。
辞别王小姐,夜萤来到花容月貌。
蔷薇和月季正手脚勤快地为客人们忙着盘发,看到夜萤进来,惊喜地就要停下手里的活计上前行礼。
夜萤摆摆手,只微笑说了句:“顾客至上!”
这两名小丫头当即领悟,也就继续忙活了。
被盘发的两位小姐因为不能转头,也不知道外面谁进来了,蔷薇和月季欲停止的动作却是被她们察觉了,于是便闷闷问了句:
“谁来了?”
这个店里,谁来了蔷薇和月季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哪怕是镇上最大的富户王财主家最看重的嫡长女王柳逸来了也一样。
所以,看到蔷薇和月季竟然有欲行礼之势,她们当然掩饰不住好奇。
“是我们家姑娘,夜姑娘。”
蔷薇轻声道。
见蔷薇和月季在忙,夜萤和宝瓶已经先行离开,到隔壁茶馆里,察看装修进度。
“夜姑娘?就是那个和京城盘发大师陆师傅竞技盘发,不遑多让的夜姑娘?哎呀呀,你方才怎么不停下,我正想和夜姑娘说件事呢!”
蔷薇伺候的这位小姐也是性急的,当即就埋怨道。
“哦,我们家姑娘说顾客至上,不让我们影响到顾客。”
蔷薇抿嘴一笑。
夜姑娘还说过:和气生财。
所以顾客不管怎么刁难,蔷薇和月季都学会了笑脸以对。
夜姑娘曾经说过:对顾客笑是你们应该做的,收拾恶客是我应该做的。
所以喽,她们俩就是两只笑面虎。
而夜姑娘,就是暗地里做“坏”事的那一个……
“哎,可惜了,我都天天盼着撞到她,结果当面碰上了,还是没能和她当面请教。”
“不妨事,一会我们姑娘还会过来,现在她是去隔壁茶室察看装修进度了。”
“哦,那如若她进来了,你一定要帮我叫住她。就算在盘发,也可以先停下来。”
这千金是镇上竹木商人柳老板的女儿,柳老板一家的竹木生意,占据了全镇一半以上的份额,他家有五个儿子,只有这个女儿,亦是极为娇宠。
看柳家千金一副大大咧咧的口吻就知道了。
蔷薇自是答应不迭。
夜萤和宝瓶到了隔壁的茶室,就见师傅已经把所有的木工都做好了,油漆师傅正在上清漆保养。
这也是夜萤要求的,她不想漆得大红大绿的,只让师傅刷完清漆就可以。
师傅虽然觉得怪异,但是谁出钱,谁拿主意呗,反正有钱拿,主人家要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茶室内,除了还有一股较浓的油漆味外,茶室一切都已成形,就连一些古色古香的松柏盆景,也已经安放在夜萤想要的位置。
茶室仿的四面通透,一窗一景,每一景下,必有茶桌茶几,精致优雅。
飘窗区域用木制地台垫高,以简约的中式格调打造,光洁而宽敞,中间特制的长方形茶几,中间部分予以镂空设计,这样一来,双腿伸直就能伸展开,让茶室更为舒适。
一把古筝既是把玩的乐器,又是小空间的装饰点缀。茶几与角落的边柜,用中式元素释放出中式风韵。
就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也可以打造成一个品茶角:一个蒲团、一块靠墙脚悬挂的搁板作为狭长的茶几,造型别致的落地烛台只要点上烛火,就会释放出舒缓温馨的光源。
“真漂亮,在这样的地方喝茶,恐怕就是神仙一样的滋味了。”
宝瓶虽然不懂得品茶的道道,但是对美的欣赏,是人都会有判断。一进店,这里的装修布局,就把宝瓶震住了。
夜萤四下里看看,还是挺满意的,正是自已想要的模样,便道:
“先把店放空了,吹散下油漆味,待春茶上市,我就在这里办一个品茶诗会,顺便让大家吟诗作对,有上佳的作品,也可以挂在茶室内,诗酒茶话,真是快意!”
夜萤抿嘴一笑,这时候,端翌带给她的刺伤,仿佛已经全然被拨拉到了角落里。
庭院里,古柏郁郁葱葱,宝瓶看了,不由失笑道:
“夜姐姐,这不是我们家乡石头山上的癞痢树吗?可是放在这院子里,竟然感觉大不一样,似乎别有风味。”
呃,癞痢树?换个说法叫黄山松吧?
夜萤亦是失笑。
石头山上能长出来的松树,都是生命力极顽强坚韧的,因为石山上没有什么营养物质,松树就靠树酸分解岩石,汲取里面的营养,所以就算长了一百多年,树也不会太茁壮,自然只能生得矮小扭曲。
若是在一般农人眼里,还真是癞痢树呢,砍去做柴烧都嫌不好收拾,可是在夜萤茶室里就不一样了,夜萤笑着纠正宝瓶道:
“这种矮松,可体现了文人最喜欢的风骨气节之一,正是所谓的坚韧不拔的精神。”
“哎,搞不懂这些,一听可以吟诗作对的东西我就觉得头晕目眩,夜姐姐,我还是回家种田喂鸡吧!”
宝瓶开玩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