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宝瓶和宝器都是端翌亲手都出来的徒弟,他们本来就天生具备神力,经过端翌的调|教,更是如虎添翼,有他们在身边,夜萤自是不必担心。
寻常十个八个村民群拥而上,也不是宝瓶和宝器的对手。
“不是有官兵在吗?怕什么。”夜萤不以为然地道,“你们就这么冒失地走进来,太草率了。”
“夜姐姐,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官兵只负责封村,村里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管的。他们巴不得村里越乱越好,村民们自相残杀,死的人多了,他们也能及早完成任务,功成身退。
现在村民们还不了解这点情况,尚算规矩,后面他们慢慢知道了,就会开始乱起来。
烧杀抢夺,恐惧会让人变得疯狂。做出一些过去不敢做的事情来发泄内心的惊恐。那些犹如地狱般的情形,我和姐姐可是亲眼所见。至今仍历历在目。”
宝器的言语中透露出冷冽,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让夜萤似乎能穿透他的表情,感觉到那些可怕的日子。
“所以你和宝瓶才要进来保护我?”
夜萤这才恍然大悟。
“是的。放心吧夜姐姐,有我和姐姐在,你和傅大夫肯定没事的。这大半年的功夫,我们也不是白学的。”
宝器自信地道。
“不好啦,不好啦,邱三火家有人开始吐了。”
这时,随着几声村民惊恐的叫声,让大家发现,时疫真的来了,不是心存侥幸就可以避过的。
邱三火家离赵大友家并不远,村民们现在猜测,赵大友家是时疫的源头,邱三火肯定是从他家那传染的时疫。
“大家去把赵大友家烧了,把他家烧了,时疫就不会再传开了。”
有村民这样喊道。
恐慌的情绪在村民中蔓延,也不知道是谁,用恐惧地变了形的声音,喊出这样的话来,竟然还得了一些村民的附合。
或许是方才官兵们火焚小宝尸体的印象太深刻,此时村民们也是有样学样。
夜萤看着那些不远处的官兵,他们应该也听到了这样的喊声,但是他们和宝器说的一样,无动于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看来,宝器真的说对了,那些官兵只管封村,才不会管封村后村子里内乱的事情。
夜萤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她知道,考验人性的时刻到了。
“我们家已经消毒过了,不会再传染别人了,小宝也被你们烧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赵氏撑着病体,蹒跚走出来,她的脸色很难看,面色腊黄,嘴唇惨白,眼窝深陷,明明白白就写着“生病”二字。
看到赵氏走出来,围着的村民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也不知道谁点着了火把,将火把往赵大友屋顶上扔去,赵大友的屋顶是茅草搭的,被火把一引,立时烧了起来。
有人开了头,其它人也就纷纷动手,数十只火把一齐扔到赵大友家的屋顶上,顿时,赵大友家变成了一片火海。
“爹,娘,救命啊!”
被锁着的屋内,发出了几声惨叫。
夜萤听了,脸色一变,对宝器道;
“赵大友家还有两个娃,被关在了厢房里!”
第五百五十四章救人
此时赵大友家的火势已经蔓延开了,所有的房子顶上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而架着草顶的则是多年干燥的木梁,随着草顶火势渐大,整个房子顶部已经被烈焰吞没。
“卡嚓”一块屋顶掉了下去,就听屋内关着的两个孩子又是几声惨叫:
“爹,娘,救命啊!”
孩子还小,只懂得哀哀求助,但是声音极为凄厉,让人不忍卒听。
赵氏已经开始发烧,全身软绵绵的,连走路都极为费劲,哪里还有可能冲进屋内去救孩子?
她倒是想冲进去,但是却被夜萤一把拉住了。
而赵大友的脑子估计已经陷入诞妄状态,两眼木木地看着自家着火的房子,眼神里一片空白。
“孩子,我的孩子,可怜可怜他们,谁帮我救救他们?他们才不到五岁啊!”
赵氏瘫软在地上,号啕大哭。
周围的村民,虽然有心软的脸上露出了同情之色,但是自然是无人动弹,大家漠然地看着房子在火中燃烧,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夜萤听着两个孩子和赵氏的哭泣声,她心里象被一把刀捅进心窝一样,疼得难受极了。
“不行,我要进去救他们。”
“夜姐姐,不可!”
宝瓶话才落地,就见夜萤已经拔足向赵大友房内狂奔。
宝瓶无奈,只好跟着夜萤往那着火的屋子跑去。
“宝瓶,把这个盖在头上,我要浇水了。”
夜萤扯过院子里晒着的一张旧床单,一把扯成两半,然后将其中的一半盖在宝瓶身上,另一半盖在自已身上。
接着,夜萤把院子里的水桶提起来,浇了一桶水在宝瓶的旧床单上,自已也往身上浇了一桶。
傅大夫目睹眼前的一切,不禁欣慰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