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睿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脱颖而出,虽然沾了儿子的光,也不得不说他是一个非常有手腕的人。
“最后只剩下了二王爷和当今圣上。”冷枭说着,音量低了低,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遗诏的事,我和景行已经知道了。”陆言蹊一眼就看出了冷枭在犹豫什么,只剩下了最后两个人,冷枭现在犹豫的原因肯定是因为要牵扯到遗诏,陆言蹊干脆给冷枭透了个底。
冷枭听到陆言蹊这话,果然不再犹豫:“经过多方比较,先皇选择了皇上,因为……太子的缘故,既然太子与太子妃已经知道了遗诏的存在,应当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当初二王爷输就输在没有一个能够堪当大任的继承人,坏就坏在二王爷在当初大病一场之后留下了隐疾,无法再拥有子嗣,而皇上赢就赢在有一个先皇非常喜欢的儿子。
“其实若不是太子的缘故,恐怕皇上不能坚持到最后。”既然安景行已经知道了,冷枭便不再隐瞒。
陆言蹊和安景行听到这话,都愣了愣,他们原以为安景行只是其中一个加分项,怎么会起到关键作用?
“先皇虽然喜欢太子,但一直觉得皇上不能堪当大任,因为皇上没有顾全大局的能力,”冷枭说着,看了安景行一眼,确定安景行不介意后,才接着向下说着,“皇上从小不得宠,在先太后的膝下养大,虽然不缺聪明才智,但是手段和眼界都窄了一些。”
长于妇人之手,冷枭没有明说,安景行和陆言蹊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到底先太后只能教给安睿后宫女人们的争斗手段,朝堂之上的权衡之术,即使后来先皇对安睿进行了教导,但也只能让安睿学到皮毛。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安睿只看到了陆家带来的危害,没有看到陆家给西元的裨益,所以安睿在登上皇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飞鸟尽良弓藏,没有看到俞家与云家之间此消彼长的关系,所以安睿才会生生将不入朝堂的云家推为西元第一大儒。
眼界太窄,不能堪当大任,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但偏偏这个人是皇上,仅仅是这一点,就能抹杀掉安睿的所有优点。
“但是二王爷唯一的一个儿子幼年早夭,又身患隐疾,再加上夺嫡之争已经接近尾声,先皇见大局已定,就替皇上将太子定了下来,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免于灾难,谁知道……”冷枭说到这里,便没有向下说了,他相信在屋子里的人都能懂。
因为先皇明白了储君不定的危害,又对安睿的不信任,所以早早定下了早慧的安景行,再加上安景行长子嫡孙,背后又有权倾朝野的俞家,本以为这样就能稳固朝堂,谁知道却让安睿心中不忿,造成了现在的情形。
“这与你十五年前的失踪,有什么联系吗?”安景行没有忘记自己最开始问冷枭的问题,冷枭说到了夺嫡,肯定与十五年前的事有关。
“虽然不能见皇位传给二王爷,但先皇依旧不愿意二王爷不得善终,最后到底是送二王爷出京了,希望二王爷能够衣食无忧地安度晚年,但皇上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想对二王爷赶尽杀绝。”冷枭说着,叹了口气,安睿便是如此,没有容人之量,一个无法生育又没有权势的王爷,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安睿却如此放不下。
“所以你到通州,是为了保护二皇叔?”安景行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说得通了。
“没错,当时皇上便是在通州对二王爷下手的,”冷枭点了点头,“彼时我便听到了关于我殉主的谣言,但想到了二王爷,便没有澄清,原本想着护二王爷周全,等二王爷安全后,再回京澄清。”
安景行和陆言蹊听到这里,都没有说话,示意冷枭接着向下说,冷枭也没有停顿,接着回忆着十五年前的事:“但二王爷到底身体不行,又经历了追杀,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撒手人寰了。”
“接着呢?”陆言蹊听到这里,点了点桌子,对后面发生的事大概有了猜想,恐怕在二皇叔死了不就,冷枭就失忆了。
而冷枭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想:“二王爷去了,我便准备回京,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了传言,皇上独宠贵妃,皇后和太子的处境并不好,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我刚到达平乐的时候,便听到了皇后娘娘殡天的消息。”
说到这里,冷枭的声音便有些沉重,也有些愧疚,若不是为了二王爷,若是自己留在宫中,恐怕皇后娘娘不会这么早就逝世。
“母后不会怪你……这对母后,也是解脱。”看出了冷枭的内疚,安景行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有些暗哑,母后是一个烈性的人,在宫中父皇和贵妃百般折辱,若不是为了他和俞家,恐怕母后早就活不下来了,当时的情况,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冷枭摇了摇头,只觉得安景行是在安慰自己,咬了咬牙,接着向下说着:“得到消息后,我便日夜兼程,想要早日赶回京城,谁知道刚走到京城京郊,便遇到了正在被人追杀的翠花……翠花也就是心莲。”
恢复了记忆的冷枭,自然知道了翠花的真实身份。
陆言蹊敲着桌子的手指顿了顿,他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听到心莲的名字:“我们知道。”
“心莲以前见过我,便向我求助,最后还告诉了我皇后真正的死因,当时我见事态严重,心莲身后又有追兵,无奈只能暂缓行程,帮心莲伪造了一个身份,想要等回京与太子商议之后,再做打算。”听到皇后的死因之时,冷枭也非常震惊,他没想到皇上和贵妃已经明目张胆到了这种地步,但是心莲的安全却不得不保证,最后只能暂缓行程。
这样的话,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心莲十三年前出宫却和十五年前“殉主”的暗羽在一起了,陆言蹊点了点头,示意冷枭继续说。
“但是在我回到京城,通知墨羽前来接应的时候,没想到我等到的并不是接应我的人,而是墨羽的追杀。”冷枭说着,握了握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会背叛自己。
“什么?”现在发出声音的是暗月,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样的话,追杀暗羽,他们没有做,只能是另外一支做的了,他们竟然敢,他们居然敢……想到这里,暗月肝胆尽裂。
冷枭抬眼看了暗月一眼,示意暗月冷静,接触到冷枭的目光后,暗月勉强冷静了下来,冷枭也不再停顿:“双手毕竟难敌四拳,再加上他们早有布局,我很快就落在了皇上手中,本以为皇上会直接处决我,谁知道他却问我兵符在哪里。”
说着,冷枭看了陆言蹊一眼,却没有等陆言蹊反应,“见我实在不愿意说,便将我关了起来,后来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将我带到了通州,中途我原本想要逃跑,但一直没有机会,刚到通州不久,我便失忆了。”
失忆之后的事情,陆言蹊和安景行都差不多知道了,安景行和陆言蹊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曲折的事在里面,也难怪他们后来对暗羽的事起疑后,却一直没有探查到真相。
陆言蹊在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冷枭所说的话,没一会儿,便找到了其中的几个疑点。
第129章 钱途
“你回京的时候没有带着心莲?”在心莲的问题上, 陆言蹊总是格外地关注,原因无他,最开始若不是心莲,陆言蹊也不会注意到通州, 所以现在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也是与心莲有关。
“没有, ”冷枭摇了摇头,对于心莲的问题,冷枭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失忆之后, 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心莲。”
“看来需要将心莲叫来问问了。”陆言蹊说着,对许默点了点头, 许默立刻就明白了陆言蹊的意思,当即就拿出纸笔记录起来。
这个心莲是敌是友,陆言蹊看不出来,现在也不敢断言, 只能等问过之后,才能确定。
“看来我的人你用的挺顺手啊?”安景行挑了挑眉,刚刚他就发现了,许默能够很快明白言蹊想要什么,通常只要言蹊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 许默就能够揣测出言蹊内心的想法。
“嗯哼。”陆言蹊仰头看了安景行一眼,许默虽然沉默寡言,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但是在其他方面堪称完美,每次几乎不需要他多说什么,许默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要不是许默是安景行的人,陆言蹊简直想直接要过来。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傲娇的小样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而陆言蹊在许默记录的时候,继续敲了敲桌子:“那你恢复记忆之后,为什么还会留在通州?还有……”
陆言蹊说到这里顿了顿,但是却没有停顿多久,冷枭恢复了记忆,就是他们自己的人,有些东西,可以直接问了,“黑风寨背后的人,是谁?”
冷枭听到这话,是真真有些惊讶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言蹊竟然能够看出来,刚刚他的话当中,并没有透露出在黑风寨背后还有人的意思,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还没有说到,现在陆言蹊问到了,冷枭自然不会隐瞒:
“十三年前我刚刚醒的时候,不仅仅是失忆,身上还有不少伤处,用了半年的时间才痊愈,在这期间,都是心莲照顾的我,等我伤势恢复之后,就准备离开通州,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让我非常尴尬的事,”说到这里,冷枭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着陆言蹊和安景行,冷枭也就没有隐瞒,“那就是当时我身上身无分文。”
陆言蹊和安景行听到这话,都沉默了,钱这个东西,确实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那就是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当时心莲为了替我治病,身上的钱财也所剩无几,就连几件比较值钱的首饰也被典当了出去。”冷枭说到这里,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活了这么久,那还是唯一一次靠女人养。
陆言蹊和安景行都没有说话,虽然他们不能与冷枭感同身受,但是却能够理解冷枭当时的尴尬,对于刚刚失去记忆的冷枭来说,心莲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却为他做了这么多,依照冷枭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心莲的恩情。
“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的人就找到了我,”冷枭说到这里,看了陆言蹊和安景行一眼,发现他们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便接着向下说着,“当时我身上没钱,再加上以前身份对我的思想可能有些影响,让我对朝堂抱有一股信任的心态,便答应了当时皇上的要求,建立了黑风寨。”
陆言蹊和安景行点了点头,如果开始冷枭没有说皇上和通州的关系,他们可能会感到惊讶,但是既然知道了先皇有意将通州给皇上做封地,皇上不仅在通州独居了一段日子,而且冷枭会来到通州都与皇上有关,那么现在在听到黑风寨背后的人是皇上,他们也就不惊讶了。
“开始几年还好,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对以前的事有了模糊的印象,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应该回到京城,就在我准备动身的时候,皇上将书尘派了过来,”冷枭说到这里,神情暗了暗,可能当时皇上就有所察觉了,“在书尘来了之后,我便对以前的事越来越模糊了,现在想来,全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冷枭说到这里,就叹了口气,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其实他与书尘的矛盾,是近几年才显露的,刚开始他还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但是谁曾想到,书尘从一开,就不是他这个阵营的。
“可能一开始皇上就存着让书尘取我而代之的心思,但是他没有想到黑风寨的人对我的好感度太盛,书尘努力了几年,都没有结果。”冷枭说到这里,就暗自有些庆幸,开始建立黑风寨的时候,他没有告诉寨里的人皇上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对皇上有疑心,而是他的性格使然。
其一是冷枭本身比较谨慎,而其二,则是冷枭希望在黑风寨有所成果之后,再告诉他们皇上的存在,再告诉皇上自己的努力成果,谁知道一念之差,却救了自己一命。
陆言蹊和安景行听到冷枭的话,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茬,不过还好当时冷枭抱有这样的想法,不然冷枭现在估计真的是一抔黄土了。
“再后来,书尘发现不能取代我,干脆就在皇上和公子的支持下,重新建立了暗庄,就是在通州城西的山庄。”冷枭感觉到了陆言蹊和安景行的目光,但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过停留。
“公子?”陆言蹊在桌上的手指顿了顿,刚刚还只有一个皇上,现在就多出一个公子了?这个公子是谁?是安承继,还是……安景瑞?
“是,公子,皇上对公子很好,甚至将通州的所有势力都送给了公子”冷枭说着点了点头,“但是我没见过公子,每次都是书尘和他接触,我对公子的了解,仅仅是从皇上给予我的命令以及书尘的口中。”
看来皇上对冷枭依旧有所防备,安景行和陆言蹊心中同时闪过了这一个念头,但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冷枭的情况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谁也不知道那药什么时候会失效,依照墨羽的性子,依照冷枭的为人,恢复记忆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捅皇上一刀,现在不正是这样吗?
“书尘刚到黑风寨的时候,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既然冷枭不知道公子是谁,那陆言蹊只能依照自己的判断来猜。
“太子妃是指哪方面?”冷枭听到陆言蹊的话,有些不解,人都会便,书尘的变化大了些,也变了不少,冷枭不知道陆言蹊问的到底是哪方面。
“穿衣打扮,谈吐举止各方面。”陆言蹊说着,敲了敲桌子,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所想的那样,恐怕这个“公子”,就是他心中所想的人了。
“不是,”冷枭说着摇了摇头,书尘的变化非常明显,“虽然黑风寨和平常的土匪窝不同,但到底是土匪窝,白衣很不方便,所以书尘以前很少穿白衣,穿衣习惯是去年开始才有了变化的,也是从去年开始,书尘才……”
冷枭说着,便开始细数书尘的变化,虽然他和书城相处不多,但是这些变化太过明显,即使是冷枭,也能够如数家珍。
陆言蹊听到这里,心里大概有了底,安景行看着陆言蹊若有所思的样子,挑了挑眉:“知道了?”
“嗯。”陆言蹊点了点头,看着安景行,“看来你亲爱的四弟,可能性要大一些呢。”
二哥和安景瑞是去年在一起的,书尘也是从去年才有了变化,而且这一切的变化,都在向二哥靠拢,这样陆言蹊不得不多想。如果公子就是安景瑞,那么安景瑞对通州的一切怎么想?对皇位……又怎么想?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笑眯眯地样子,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关键的时候不走眼就好了。”
安景行怎么会不知道陆言蹊的意思?以前他对安景瑞态度都不错,在心里对安景瑞好感度也不低,但是现在,安景瑞和他明显不是一条心的。
“关键的时候?”陆言蹊说着瞥了安景行一眼,语带戏谑,“比如……?”
“比如娶妻的时候。”安景行对陆言蹊笑了笑,已有所指地说着。
陆言蹊听到这话,顿了顿,瞥了一眼安景行,不再说话,不过微红的耳框,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冷枭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互动,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暗月等人一脸淡然的样子,就知道估计这是太子和太子妃相处的常态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皇上建立黑风寨,是想用来做什么?”陆言蹊说着挑了挑眉,从十三年前开始规划,他怎么觉得安睿这是在下一盘不小的棋,而陆言蹊没有忘记,上辈子父亲平乱微妙的时间与地点。
如果黑风寨一开始便是为了对付陆家所建立……想到这里,陆言蹊的神情暗了暗。
“皇上没说,只说用得上的时候会通知咱们。”冷枭并不知道陆言蹊所想,只能告诉他们自己知道的事。
皇上计划着什么,冷枭是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他的作用就是教黑风寨和暗庄的人功夫,这个时候,冷枭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陆言蹊,“或许书尘会知道些什么。”
“书尘……”陆言蹊说着敲了敲桌子,“现在恐怕不宜打草惊蛇。”
书尘明显就是皇上派来监视冷枭的,若是现在打草惊蛇,恐怕他和安景行诈死的消息就瞒不了多久了。
“那就先留着。”安景行倒是无所谓,先大部分谜底都已经解开了,通州因为有冷枭的缘故,也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书尘留着,就先留着吧。
“现在恐怕要委屈你继续待在黑风寨了,”陆言蹊说着,看向了冷枭,眼中划过了一丝促狭,“演戏会吗?不会让暗月他们教教你,他们已经出师了。”
现在看着陆言蹊,冷枭怎么会不知道齐池那副讨人厌的性子全是陆言蹊装出来的?再看看与在黑风寨截然不同的暗月等人,冷枭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手底下以前坦坦荡荡的汉子,现在竟然都开始走起了歪门邪道,但冷枭却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平时我和书尘接触的不多。”
陆言蹊当然知道这一点,从他这段时间在黑风寨的情况来看,冷枭几乎不住黑风寨,但书尘几乎不出黑风寨,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自然就少得可怜。
“就是没想到安景瑞竟然这么抠门。”正事说完了,陆言蹊又恢复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开始调侃着冷枭。
“嗯哼?”听到这话,安景行有些不解,这和四弟抠门有什么关系?
“你想想,冷枭在他手底下十几年,竟然连两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太可怜了,皇上也抠门!”陆言蹊说着,摇了摇头,他可没有忘记冷枭找自己借钱的时候的窘迫。
冷枭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看着陆言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最后沉默了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属下在京城还有些存款,回京之后便将钱还给太子妃。”
任谁被说到“穷”,恐怕都没办法坦然面对。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莫过于此了。
陆言蹊却毫不在意,几千两银子,最后还落在了清和手中,要不要都无所谓:“千儿八百万的,都是小钱,我哪里像皇上那么抠门?暗月给冷枭说说,你有多少存款了。”
说着,陆言蹊摆了摆手,他势必要告诉冷枭,皇上和那个狗屁公子,抠门到了什么地步!
谁知道暗月听到陆言蹊的话后,脸上却浮现了一丝尴尬的神情,看着陆言蹊,又看了看安景行,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陆言蹊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暗月的答案,有些疑惑,转头便看到了暗月一脸为难的样子,陆言蹊瞥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告诉茹烟,不用担心她没收你的私房,你就放心大胆地说。”
“我……这……属下……”暗月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这和茹烟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存款,什么时候还要瞒着茹烟了?
陆言蹊却用一副“不用说了,我们都懂”的目光看着暗月。
其实暗月和茹烟之间的互动,陆言蹊都看在眼里,也一直在等他们来主动告诉自己,毕竟二十一世纪的灵魂,还是比较崇尚自由恋爱的,虽然现在还没有等到,但是依照他出府的时候来看,也差不多了。
“咳咳,这个就不用问了,那个……”安景行低声咳了两声,企图转移话题,谁知道却被陆言蹊打断了话头:
“怎么能不问呢?咱们得告诉冷枭,在皇上手下办事不仅没钱,而且没钱!”陆言蹊说着看了安景行一眼,这很关键好吧?开始冷枭为什么替皇上办事?不就是没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