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我知道,”陆言蹊听到清和,唇角便勾了勾,想到前段时间清和给自己写的信,“你不知道,暗羽快把师父气死了,前段时间师父正在忽悠人呢,结果暗羽走过去直接断了师父的财路,当时师父就说要给暗羽好看。”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对于清和这样的财迷来说,更是如此,不留在黑风寨出这口恶气才怪。
    “是吗?刚刚暗月还说,据说这两人关系很不错啊。”安景行挑了挑眉,他还不知道有这一茬。
    “别别别,和谁关系好,都别和师父关系好。”陆言蹊说着摆了摆手,那语气,有些恐慌,对上安景行疑惑的目光后,才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有个词,叫杀熟吗?”
    “杀熟?”安景行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生人宰一半,熟人大满贯,清和这个人,和谁熟就讹谁钱!”这都是陆言蹊多年以来得到的教训,当初和清和关系还没那么好的时候,清和还会意思意思给点折扣,到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简直就把他的荷包给当成自己的荷包了!
    所以现在对于暗羽,陆言蹊是报以同情的,如果真的和清和关系不错的话,恐怕以后暗羽连老婆本都要赔掉!
    想到老婆本,陆言蹊倒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发现你手下的人都没娶妻啊?”
    这件事以前陆言蹊便说要同安景行说说,结果后来的事一多,就给耽误了,现在倒有了机会。
    “没错,”安景行点了点头,原本还想问言蹊怎么问到了这个,而后就发现了不对,脸上浮现了一丝不好意思,“这方面确实是我疏忽了。”
    除去少数的几个,他发现自己手下的人,的确都尚未娶妻,虽然在墨羽中的兄弟年龄都不大,但也老大不小了,都没有娶妻,真真是他这个主子的失误了。
    “没事,等咱们回京后,就给他们弄个什么赏花会啥的,刚好我手下的姑娘多,你手下的兄弟多,到时候要是他们看得上眼,咱们就替他们做主。”陆言蹊没有责怪安景行的意思,现在见到安景行脸上的不好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拍了拍安景行的肩膀,不住地安慰着。
    以前太子府没有女主人,安景行自己都没娶妻呢,怎么会注意到手下人的终生大事?自己进门之后又大小事不断,这件事就给耽误了下来,说到底,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陆言蹊手下的姑娘,大部分都是孤儿,在他手下虽然锻炼的不错,但常年做着抛头露面的工作,有些人家看不上,这婚姻大事也是一大难题,虽然依照陆言蹊的身份,安排安排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陆言蹊还是希望能够做到让夫妻双方都彼此有好感。
    “言蹊这是打算用夫人外交吗?”安景行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言蹊手下的姑娘他虽然见得不多,但也看到过几个,别的不说,单单说那脸蛋和身段,就是一等一的,至于能力,从茹烟身上就能看出来,言蹊手下的人,估计没有草包。
    这样的人只要安排个不错的身份,进入小康人家或是嫁给小官小吏当正头夫人也是绰绰有余,若是自己手下的人争气一点,说不定还真能成几对。
    “你也知道夫人外交了?害怕了?”陆言蹊闻言,挑了挑眉,夫人外交,还是自己告诉景行的,没想到倒被记住了,如果以后自己手下的姑娘真嫁给了墨羽的兄弟,以后景行在自己面前,恐怕当真会没有一点秘密。
    “都是夫人教的好,”安景行摇头失笑,看着陆言蹊翘尾巴的样子,连忙顺毛摸,“怎么会害怕?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怕夫人打入内部!”
    陆言蹊看着安景行这副模样,不由笑出了声,连带着因为黑风寨而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外交:
    安景行:心中坦荡荡,不怕夫人打入内部!
    陆言蹊:难道不是你每天打入我的内部吗?
    =w=
    第150章 早产
    陆言蹊和安景行“离开”云州后, 转身便住进了云家,陆言蹊每日里哄着云瑾瑜,过得也是轻松自在,安景行也在这段时间, 俘获了云家几个男人的心, 至少在以云祥鹤为首的几个“舅舅”“表哥”党, 看到安景行不再横眉冷对。
    “殿下,”云逸群看着安景行,而后指了指安景行身后,“表弟来了。”
    安景行听到云逸群这话, 看着云逸群的目光有些无奈:“二表哥,这招数用一次有用, 用第二次可就没意思了。”
    安景行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云家还能出现云逸群这样的臭棋篓子,只要一下棋,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就想方设法耍赖,什么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偏偏云逸群又喜欢下棋,每天不下就手痒,开始安景行不知道,还会答应云逸群, 这两次之后,安景行就知道为什么就连云家的下人听到和二公子下棋,都一脸嫌弃了。
    这种臭棋篓子, 当真让人有些头疼,上次安景行上当便是云逸群说言蹊来了,转个头的功夫云逸群就换了几个棋子,若不是安景行记忆超群,恐怕真的不会发现什么破绽,但偏偏安景行发现了,可就算是被安景行点破,云逸群也一脸一直气壮的模样说安景行记错了。
    那一瞬间,安景行竟然从云逸群的脸上看到了言蹊的影子。这几天安景行也算是长了见识,发现竟然还有这么多耍赖的招数,现在云逸群还想用这一招来耍赖,安景行怎么可能上当?
    云逸群看着不动如山安景行,抚了抚额,同样的招数,他当然知道不能用第二次,所以这次,小表弟是真的来了。
    “景行?”果然,就在安景行思索着怎么快速结束眼前的棋局的时候,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言蹊?”安景行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惊讶地转过了头,果然看到言蹊和云逸然一起,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下棋呢?”对于自己的这个二表哥,陆言蹊也略有耳闻,现在看着桌上的残局,对安景行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笑容,自己这二表哥在棋艺这方面,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现在景行被盯上了,陆言蹊只能报以同情。
    “言蹊要不要同表哥下一局?”安景行看着陆言蹊幸灾乐祸的模样,眯了眯眼睛,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心里想的是什么,笑话自己是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怎么好抢你的饭碗呢?”陆言蹊连忙挥了挥手,站在了一边,和自己二表哥说说其它的还行,下棋,就算了吧,陆言蹊怕把自己急死。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此番模样,最后只能作罢,不过也没有打算放过陆言蹊,最后干脆丢给了陆言蹊一个眼神:晚上你给我等着!
    陆言蹊读懂安景行眼神中的意思后,也不甘示弱,同样给了安景行一个眼神:等着就等着!
    云逸然看着在自己面前还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心中一阵心塞,最后干脆打断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咳咳。”
    安景行看到大表哥不太好的眼神后,也不再和陆言蹊“对视”了,转而看着桌上的棋局,在发现异样后,抬头看着一脸无辜的云逸群:“二表哥不去赌场做老千真是太屈才了。”
    云逸群听到安景行这话,就知道安景行发现了,嘴角抽了抽,发现了就发现了,有这么弯酸人的吗?不过还没等云逸群说什么,就感觉到脑袋上有些轻微的疼痛感,抬头便看到了大哥将扇子收回去的样子。
    云逸然敲了敲云逸群的脑袋后,才看见安景行:“皇上让言泽去平乱,殿下有何见解?”
    陆言蹊和安景行在云家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言蹊与云瑾瑜享受着天伦之乐,云州和朝堂上却发生了几件大事,其中最让云家关心的,便是西南昌州匪患,皇上以朝中武将经验不足为由,下旨派陆言泽前去平乱,今日陆言泽已经离京。
    “用眼看。”跟着陆言蹊久了,安景行也学会了时不时爆出一些冷笑话,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云逸然的问题,似乎真的不知道云逸然在问什么。
    “咳咳……”云逸群听到安景行这话,口中的茶水差点儿没能喷出来,他前几日怎么没发现太子是这样的人?
    安景行到没有理会云逸群的这番作态,看了看云逸然后,也不再装傻:
    “表哥怎么看?”安景行说着,在棋盘上放了一粒棋子,臭棋篓子就是臭棋篓子,就算换了棋子,依旧有些不堪一击。
    “昌州匪患,完全没有必要请言泽表哥去,至少现在没有必要,”云逸群摆了摆手,按年龄来算,云逸群今年十九,比言蹊大,但比陆言泽小,故而叫陆言泽表哥,“恐怕皇上另有盘算。”
    “没错,区区匪患而已,就算朝中武将经验不足,也不乏可以历练一番,让言泽打头阵,事出反常必有妖。”云逸然看了云逸群一眼,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下棋臭了点,但好在在其它地方还比较灵光,没有丢云家的脸。
    “既然表哥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安景行说着,漫不经心地又放下了一颗棋子,语气平静,似乎自己刚刚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
    “皇上打算做什么?”云逸然听到安景行这话,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肯定,同时心中的不安也开始扩散,皇上到底在打算着些什么?
    “我和言蹊这段时间都在云州,哪里能知道父皇在打算什么?”其实对于安睿将陆言泽派出来打头阵,安景行也有些惊讶,在他的猜想中,父皇至少会先派两个武将装模作样一番,再让大哥前往,至少做足表面功夫。
    云逸然和云逸群听到这话,看了看安景行,又看了看站在安景行身后,一言不发甚至面带笑意的陆言蹊,仿佛知道了什么,看着两个人此时的状态,云逸然二人也不再追问。
    只要有言蹊在,相信言泽不会有危险,知道地太多,对他们并没有好处,还不如就这样便罢,其它的猜想,压在心里便好。
    云逸然二人的反应尽数落在了安景行眼中,没想到云家人不入朝堂还能有如此敏锐的触感,不入仕,倒是可惜了。
    想着,安景行在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不过面上却依旧不显,仍旧看着桌上的棋局。
    “二表哥,你输了。”安景行说着,点了点桌上的棋局,此时的棋盘,黑子已被逼得无处落脚,云逸群又一次败在了安景行手下。
    “啊?”云逸群看着桌上的棋盘,连忙摆了摆手,开始耍赖,“不算不算,这次不算!我疏忽大意了!咱们重来!”
    安景行看着耍赖的云逸群,抚了抚额,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拉着陆言蹊站了起来:“今日先这样吧,让大表哥陪你玩儿~”
    说到最后,安景行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对幼童的诱哄,听得云逸群直瞪眼,等云逸群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安景行已经带着陆言蹊离开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走了之后,陆言蹊才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陆言蹊不意外安睿会派大哥平乱,毕竟这是安睿计划的一部分,让陆言蹊意外的是,安睿竟然让大哥打头阵的安排,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皇上不怕外人看出些什么吗?
    “恐怕是等不及了吧。”安景行听到这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神情暗了暗,父皇是一个极为谨慎甚至极为虚伪的人。
    就像当初斩断俞家的羽翼,父皇也找了一个极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父皇对俞家可以说是仁至义尽,现在没有做出同样的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时间上不支持。
    “等不及了?”陆言蹊听到这话,有些疑惑,转头看着安景行,却在安景行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心中的疑惑更甚。
    现在陆言蹊是越来越感觉安景行的棋局铺的很大,而且所有的棋子都在安景行诈死出京的时候已然就位,但对于安景行的棋局,陆言蹊却有些云里雾里,看得不太正切。
    想到这里,陆言蹊对着安景行眯了眯眼睛:“老实交代,瞒着我什么呢?”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毫无威慑力的“威胁”,笑着摇了摇头,最后揉了揉陆言蹊的脑袋:“准备一下,恐怕这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云州了。”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文不对题的回答,呲了呲牙:“现在不说是吧?有本事以后你都别说!”
    说完陆言蹊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将暗月拉到小黑屋里盘问一二?安景行看着陆言蹊眼睛咕噜噜转的模样,就知道了他心中的想法,有些失笑:
    “暗月也不知道,等到了忻州,我就告诉你。”安景行原本就没想着瞒着言蹊,不过出京那会儿他并不是胜券在握,赌注未明,安景行不想告诉言蹊,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担心。
    但现在所有的事都按照自己预料的方向走,想来以后也不会出现偏差,告诉言蹊,也无妨。
    陆言蹊听到安景行这话,挠了安景行一爪子,勉强接受了安景行的安抚,等到了忻州安景行要是还敢瞒着自己,看他怎么收拾安景行!
    *
    安景行在执棋而行,皇宫此时也在发生着一件大事,长信宫——
    “皇上,这……”李太医对安睿拱了拱手,心里有些暗悔,怎么偏生就自己遇到了这种事?
    “叫朕做什么?”安睿此时脸色阴沉,听到李太医的话,拍了拍手中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因为安睿的动作,狠狠跳了一跳。
    李太医听着瓷器碰撞的声音,再听着身后传来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内心更是抖了一抖:“皇上,这母子俩,只能留一个。”
    谁都没有想到,梅嫔娘娘会早产,平时养的如此精细,怎么就在今日受到了冲撞?
    “什么叫只能留一个?要是梅嫔娘娘或是八皇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让你们给他们母子陪葬!”安睿说着,手中的茶杯一甩,直接丢到了李太医脚下。
    李太医看着脚边的瓷器碎片,内心更是叫苦不迭,古语说得好,这七活八不活,虽然有例外,但也是极少的案例,这梅嫔娘娘在八月早产,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但是皇上都说出了这样的话,李太医还敢说什么?听着产房内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李太医抖了抖,就在李太医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身向产房走去的时候,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王太医到——”这个声音,如同天籁传进了李太医的耳中,王院正的医术比他高明许多,肯定会有办法,就算没有,按照皇上对王太医的信赖程度,也许也能逃过一死。
    “参见皇上。”王良飞进门后,便对安睿俯了俯身,没一会儿,便对屋内的状况有了底。
    “来了便进去吧,记住,朕要母子均安!”安睿说着,上下扫了王良飞一眼,“母子均安”四个字,也加重了读音,如同一把大锤,砸进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心中。
    “下官遵旨。”王良飞闻言,拱了拱手,便转身走进了身后的产房,身后还跟了几名妇科圣手。
    阿娇等人听着产房内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也跟着抖了抖,八个月都平平安安过来了,这最后一个月,谁知道会出这种意外?
    “刚刚太医说,”安睿在王良飞走进产房后,才有心情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种下人,“娘娘是受到了惊吓和冲撞才会早产,给朕说说,在这长信宫,娘娘如何能受到冲撞?”
    安睿说到最后,语气阴森,直教阿娇等人的身子抖了抖,低下了头,更是不敢说话。
    “说!”安睿说着,又拍了拍手下的桌子,这次他的目光,看向了阿娇。
    阿娇感受到安睿的目光后,额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身子忍不住轻颤,最后到底是咽了咽口水,回答了安睿的问题:“是……是……静……静王殿下。”
    第151章 有持无恐
    安睿听到阿娇的回答后, 眼睛眯了眯,注视着阿娇轻轻颤抖的身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对朕如实说!”
    “是。”阿娇听到安睿这话身体动了动,不过却因为安睿的态度, 心中的慌乱减少了不少, 看在在皇上心中, 娘娘还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也不会听到静王的名字还要坚持追问真相了。
    想到这里,阿娇深吸了一口气:“自从上次静王殿下来过之后,因为皇上的命令, 殿下就没有再来过了,但今日殿下不知为何又来了一次, 宫中的侍卫们按照皇上的吩咐阻止了静王殿下,静王殿下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去,最后静王殿下的人与侍卫发生了冲突,推搡之间便冲撞到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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