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阿执回到晋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晋城的街道了然于胸,这时候见夫人着急,便抄近路往仁爱医院赶去。
夏桑榆心里慌得很,脑袋还有些晕。
看来芬姐的那一杯冰水也没能彻底的让她清醒。
她的手抖抖索索,从内嵌的车壁里面摸到了一只香烟盒。
“阿执,打火机呢?”
“夫人……”
阿执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香烟,低声提醒道:“那是男性香烟,你别抽!”
她声音黯哑,透着不耐:“打火机呢?”
“……”阿执只能将打火机递给她。
电子打火的防风打火机,在她的手里却好几次都打不着。
她这才发现手抖得厉害。
心口处那种难以承受的剧痛一波一波袭来,几乎要将她击溃了。
啪——!
打火机终于亮了。
她迫不及待凑过去,深吸一口,将香烟点燃。
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呛得她马上就咳嗽起来。
阿执在前面开车,低声叹息说道:“夫人,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别作践自己呀,这烟是给男人抽的!”
“我觉得,我都快成男人了……”
不知道是心里太苦,还是这烟太呛,她一开口,居然有了哭音。
为了抵挡心头涌上来的不安和恐惧,她又深吸了一大口。
浑沌的脑子,渐渐清醒了些。
她靠在车窗玻璃上,慢慢把今天的事情捋了捋,这才意识到小华庭端过来让她喝的那杯水可能有问题。
不然的话,她不可能会睡得那么死。
几十个电话吵不醒她,就连冰水泼过脑子也还是这么昏沉沉不清醒!
对,一定是小华庭在那杯水里面动了手脚。
他是故意要让她昏睡过去的……
她往深想了想,心里愈加觉得可怕起来:“阿执……”
“夫人,你需要什么吗?”
“不,我想问问,小华庭什么时候去的仁爱医院?”
“午饭后吧!他还带着那个安装了金属手的女人……,华庭小少爷性子冷傲,我也不好多问……”
“他带着乔玉笙,一起去了医院?”
夏桑榆又联想到他这一两天对乔玉笙好得没道理的态度;想到那一口一声‘娘亲’;想到小华庭在她的女佣房,糯声对她说:“娘亲不必在意,我叫她娘亲也只是哄她开心……”
夏桑榆又联想到刚才午睡时候的那个噩梦,心头不由得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
仁爱医院的门口,已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
夏桑榆的车子想要进去,也被两名警员拦在了外面:“不好意思,里面出了命案,任何车辆和行人都不能进去!”
她连忙下车,冲到前面对两名警员道:“我是容华庭的监护人,你们让我进去!”
“你是他的监护人?”警员稍一沉吟,道:“跟我来吧!”
“好,好!”
夏桑榆弯腰避开警戒线,跟着警员就往里面走。
阿执等人却被警员拦在了外面,只能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的背影,往出事地点走去。
夏桑榆双腿都在微微发颤:“警官先生,请,请问,坠楼的是什么人呀?是不是我家小华庭呀?”
“不是!”警员道:“是一个名叫乔玉笙的女人!”
“乔玉笙坠楼了?”
夏桑榆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果然……
小华庭对乔玉笙那么好,叫她娘亲,和她一起玩秋千,还吃她做的饭菜,果然是为了这一刻!
她就说嘛,以小华庭的性格,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乔玉笙的!
这坠楼,只怕也是小华庭故意的……
夏桑榆心里正想着,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小华庭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呜呜,他们都是坏人,是他们逼死了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