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眼神剜着她,“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贱人胡说八道!自己心思狠毒,嘴也狠毒!给我四娘扣屎盆子,没门!”
刁氏看了眼窦二娘,皱起眉,见她小脸都白了,站出来解释,是人家胡说八道乱猜的,让她别跟那些长舌妇一般见识。
见梁氏气冲冲来老宅,就有不少人跟过来看热闹。
一听刁氏骂她们长舌妇,都脸色不好了。
梁氏发泄了一通,“再有人心狠手辣给我四娘扣屎盆子,就别怪我嘴上把不住门!”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都纳罕,这里面好像有啥她们不知道的事儿,拉着刁氏打听。
刁氏烦怒的打发了她们,说她们别乱传话。
雷淑敏已经听了外面传言,“她们倒是走了大运,做个龙须面出来,竟然能挣到钱还债了!”
“小姐!她们能还债不是更好。那窦四娘就不会再进杜家了!”丫鬟却庆幸。
雷淑敏冷笑,杜启轩现在对那个小贱人关注的很,还把自己的书廉价卖给窦孝征,真等她们还了债,再过几年兴盛起来,她就进门做贵妾了!
“你过来!”招了丫鬟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她,“外面都说那窦二娘顶缸,你找人放话,就是她顶缸了!窦四娘那个贱人才是打坏玉佩的人!”
第七十章:居心
说窦四娘才是打坏玉佩的人,要不然以梁氏的性情不会老老实实还上百两银子的巨债,连梁家都掏空了家底帮着还债了。
虽然刁氏出来澄清是那些人胡说八道,但流言还在继续,只不过变成了私底下说的。
对这种情况,窦二娘倒是很乐见。慢慢的,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是窦四娘那个小贱人打坏了玉佩。
梁氏恼忿的在家里大骂,“哪个贱人打坏的玉佩,人家雷家的丫鬟都上来指认了,还敢诬赖我四娘!该死的小贱人,不得好下场!”
窦传家劝她,“不过是有些多嘴的乱说,娘也都出来帮着说话了,你就别计较了。”
“我别计较?她们把屎盆子扣我闺女头上了,我还眼睁睁看着!?我可没你那么没用!”梁氏怒愤道。
说他没用,窦传家脸色僵硬难看,看她挺着肚子气愤的鼻孔出气,也没有说啥,让她少生气。
窦婶儿和连氏几个也在村里说,人雷家的丫鬟都指认了,不赖四娘。
杨里正听了一耳朵,也顺口喊了句,别人云亦云,不看证据。
想到雷家丫鬟亲自过来指认了窦二娘,村里也渐渐没人说了。
梁氏还跟窦婶儿几个说嘴,“雷家的丫鬟都指认了,还想摆脱污名,诬赖给我四娘!”
没两天就从镇上传出来,打坏玉佩的就是窦四娘,她当时就吓得投了洺河自杀。
陈天宝听了就跟人反驳,不是窦四娘,她是被害了。
但传那话的人直接说了,话是人家雷府上的人说的,那边指认窦二娘的丫鬟之所以指认她,也是因为没看见,没意识到窦四娘小小年纪就勾搭杜少爷,还打坏雷淑敏的定亲玉佩。所以才指认了年纪大又合情理的窦二娘。
这话从雷家出来,那就成了铁证。
一时间,流言纷起,说梁氏和梁家有心机,事情一出,梁家就全家过来,挤着老窦家,把罪名赖给了窦二娘。用还债和窦四娘自杀逼迫着窦二娘认下罪名。
不然窦四娘为啥会投河自杀?梁氏为啥老实帮着眼中钉肉中刺还债?这里面是有猫腻的!
窦二娘起先一听说,顿时吓的脸色大变,“姥姥!姥姥!现在那些人那么说,四娘她们肯定会说我推她下河,还敲她的事了!”到时候她就全完了!
“别怕别怕!”刁氏忙安慰她,拧着眉毛想办法,“这话是雷家人放出来,他们放这样的话干啥?”
窦二娘想到雷敏淑刚和杜启轩定亲,出来显摆得意的样子,慢慢镇定下来,“是不是雷家小姐……”她也暗恨窦四娘那个小贱人得了杜少爷的青眼,所以干脆说玉佩是她打坏的?她越想越觉的就是这样!
连忙跟刁氏解释通,“要是雷家小姐的意思,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是她勾引别人的未婚夫得罪了人家,人家要教训她!”
刁氏沉吟的点头,“那个小贱人,小小一点就狐媚子!”
“现在是雷家指认她,她就算再说啥,也……”窦二娘忍不住笑意从眼里溢出来。就算梁氏出去骂她推了窦四娘,也没人相信,只会说她抵赖不成,反而又诬陷她!心肠歹毒,居心叵测!
这下她可以彻底放心了!还希望梁氏出来骂她,出来宣扬她推了窦四娘那个小贱人下河!到时候她就彻底成了受害者!她名声也能反转过来了!再也不用被那个贱人揪着欠债的事欺压咒骂了。
就算那个郎中站出来说那小贱人头上有包,他是梁家沟的,是姓梁的,和他们站一边的,他的话谁会相信!?
“我绝对不相信是四娘干的!四娘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勤快能干又懂礼!你们纯属胡说八道!没有证据,往一个小娃儿身上泼脏水!”陈天宝已经跟人理论了好几次,争的脸红脖子粗,连面摊生意都受影响了。
梁氏气的动了胎气,窦清幽不让她出门,在家里养着。
“现在外面都传成啥样了!肯定是那个小贱人使得奸计!我非要去拆穿她个心狠手辣,谋害人命的畜生!”梁氏哪养得住。
“娘!现在不是老宅那边放话,而是雷家。根源出来说是我打坏的玉佩,就算你说我被推下河,也没人会相信,反而说我们为了抵赖倒打一耙。”窦清幽劝她。
梁氏更气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颠倒黑白,诬害你!污蔑我们家!?”
“我们斗得过雷家吗?”窦清幽反问她。
梁氏气噎,雷家是镇上大户,还有那些有钱有权的亲戚,他们家肯定斗不过。
“可也不能就这样认了!让他们欺辱我们!”
“当然不会认了!”窦清幽冷冷抿起嘴。
把她安抚在家里,窦清幽尝了下越发澄清的樱桃酒,酒味儿已经渐渐浓郁,加了白糖,甜度浓了,酸度低了,酸甜正适口。
“四姐!要去卖酒吗?”窦小郎跑过来。
“嗯。”窦清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