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清幽愣了下,“容华……”
“你们先说话,我回避一下。”白少梨点点头,随着容大太太一块离开。
容华看她们走了,眸光沉痛的看着她,“你不该来的。我做的事,不是为你。更不会以此相胁,让你改嫁给我!”
“那你准备让我也背负骂名吗?”窦清幽轻声道。
容华抬眼看她。
窦清幽看着他,“容华!东西是容家至宝,你若是把传家之物进献,换我婚嫁自由,却让容家失了至宝,而未曾给容华换来一丝半毫,你成为容家的罪人,我也会背负骂名。”
“那只是死物,若能换得一人生机,便是它的造化!”容华闭上眼。
“可是对整个容家来说,那是所有容氏家族之人的守护,不单你一个人的。你这样也更是陷自己于不义,我也会成为整个容家的罪人!而且,我的事,再有一年,也就脱身了。你不用再插手筹谋,也免得惹祸上身。”窦清幽劝他。
容华沉沉的看着她,“你不了解燕麟那个人,他如果想要的不是算计,而是你呢?”
窦清幽笑道,“不会的!两年之期到,他若是没有完成,我自己也有脱身之法。”
“你有什么脱身之法?如果是以身犯险,我不准!”容华拧着眉道。
“不会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以身犯险。”窦清幽说着,有些迟疑道,“容华!这件事你真的不要再插手,横生枝节。先前燕麟被殷家杀手围杀,若是他追查到你这里来,你就危险了。”
“小四……你对我并非无情!为什么要残忍拒绝我?你又怎知,以后你不会爱上我?又怎知,我给不了你幸福?”容华一脸痛色看着她。
他性格一向淡然,却又一次这样直白的说出这些深情,窦清幽低了头,低声道,“对不起。”
容华伸手,轻抚上她鬓角的碎发,满目眷恋浓情,“不论你现在如何想如何决定,我都不会轻易放弃!会一直等到你彻底爱上我的那一天!”
外面庄妈妈提醒该走了。
窦清幽应声告辞,“这件事你不能再插手了,也不能再拿千年寒玉棺出来。这件事……也最好守住秘密,不要泄露出去。”如果皇家的人知道了千年寒玉棺的事,容家危矣!
容华闭上眼。
窦清幽随着庄妈妈郝小出来,跟白少梨和容大太太打过招呼,“容华已经打消念头,我也就先告辞了。”
“天色已晚,县主在府上留一晚再走吧!”容大太太忙出声挽留。
白少梨也邀她到白家去住,“是我带你过来的,若是你有任何闪失,我也难辞其咎。”
窦清幽想了想,“我春上的准备办个品酒会,正要邀请白老太爷,也顺便去拜访一下白老太爷吧!”
“好!”白少梨笑着应声。
容华重新洗漱换了衣裳出来,“我送你过去。”
窦清幽笑着点点头。
白少梨不相信她真的会对如此深情的容华无动于衷,一路上都在观察她,可看她笑的清明从容,连上次来白家时的些微赧然都不曾有了,忍不住心中暗躇。少有女子能对容华不瞩目,更何况容华对她倾心付出,她竟然真的拒绝了。是有了更倾心的人?还是册封县主之后,更多了选择?多了打算?
白少陵听窦清幽来,已经提前安排好,直接在大门外等着,“见过长平县主!恭候大驾多时!”
“打扰了!”窦清幽笑着问好。
白少陵笑着招呼,让马车直接进府,停在二门处。
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也在二门处等着,见了窦清幽非要见礼。
窦清幽连忙扶二老,“老太爷和老太太真是折煞我了!我是晚辈,是我该见礼才对!”
白老太爷摆着手,“我就说清幽这丫头也不是在乎俗礼之人,来来!进屋去!晚饭已经备好了,我们再喝一杯,以酒论诗!”
窦清幽笑着应声,“正要邀请白老太爷春上的时候,到龙溪镇参加品酒会呢!”
“哦?品酒会?都品什么酒?”白老太爷忙问。
窦清幽既然要在龙溪镇举办品酒会,必然不是把人召到一块喝几坛酒就了事那么简单。绿酒和董酒,冰酒,还有极品金酒都被进贡给皇家,连售卖都不允许,所以天下好酒之人再心念向往也只能念想着,却喝不到。
这品酒会,以品字为基,必然会有绿酒和董酒,冰酒拿出来以做品酒之用,事实上,也是喝一顿这些极品佳酿。
“家里新试酿的一些新酒,还有之前的老酒。”窦清幽卖了关子。
一顿饭吃下来,窦清幽都从容淡雅,更具县主风范和气度。
白老太太看看外孙子时不时瞩目过去,心里暗叹一声。
窦清幽睡下,白少陵拿着一坛酒过来找容华。
“要不要来喝一杯?这可是我自己酿的好酒,给你尝尝!”
容华直接拿了酒碗来,看着清亮的酒液倒出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白少陵看看他,又给他倒了一碗,“我这次酿的酒不错吧!来!我陪你干一碗!”
容华看他一眼,没有吭声,默默的又喝了一碗。
次一天一早,窦清幽就告辞了。
容华送到城外,远远看着马车走远。
“你真的爱上她了?”白少梨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窦清幽竟然对他没有情意,而他却像是倾了真心!
容华面色一冷,“你太多话了。”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白少梨苦笑。
容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