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自然也察觉到,顿时觉的不妥,刚才就不应该只想着说花花草草没有错的,应着裴真的话来看她的花房,就不停的跟窦清幽讨论起果农书,问她些酿果酒的技巧,说要学着酿果酒。果酒她教了龙溪镇几乎所有百姓,说来也不是秘密了。
说起酿酒,又看她有兴趣知道,窦清幽自然话语不绝。
裴真就在一旁插不上话,心里还想着小园子,想着那些多肉的事。原本以为普普通通的花草,却是暹罗国那边的舶来品,还种成了那么多,难道也是种给她的?
看窦清幽面色带了困倦之意,裴静已经起身准备告辞了,“你若得了空,也到我那去!我做几样新菜给你尝尝!点心能带,那个不能带。”
她来时带了两个点心攒盒,里面都是她做的各色药膳点心。
窦清幽笑着应声,让厨房准备了回礼,送她们离开。
裴真忍不住临行时问窦清幽,“我看那多肉还有好些出芽的,可能给我几株,让我也养养?”
裴静脸色就沉下来。
窦清幽淡笑道,“裴二小姐还是养些其他花草的好,有些东西并不是适宜!”
看她又拒绝,裴真脸上发红,“清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有喜欢的人,喜欢你作甚?岂不是作妖了?”窦清幽呵呵笑。
她这听是玩笑的话,却带着意味似的,让裴真觉的一下子有些无所遁形之感,对望过去,就见她清冽的眸子毫无笑意,幽深深的看着她。顿时心里一惊。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说她是作妖!?
裴静那边已经捂着嘴笑起来,“快走吧!再跟她说话,见了她的学识,又这么逗趣,我也喜欢她了!回头被她拿出去说我作妖了!”
裴真又看一眼窦清幽,裴静正催着,只好上了马车,跟她离开。
刚出了都督府,裴静看着她,眼神就冷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什……什么什么心思?”裴真心虚的不悦道。
“她有如今的地位,你不要真以为她单纯可欺,作妖作到她面前!”能让燕麟那样的人对她用了心,不止她会酿酒,非凡过人之处不显露张扬而已。
“我怎么是作妖了?不过是想跟她打好关系而已!若不是她嫁了燕都督,若不是她成了你的小姑子,我会跟她打好关系!?”裴真更加不悦,在外人面前一副腼腆斯文的模样,私底下对着她们说话完全没有斯文腼腆的样子。作妖?那窦清幽才真是已经做了妖了!
“你不要忘了韶白!”裴静提醒她。家里一直想拉拢韶白,撮合她和韶白。可韶白那边拒不松口,她还不知道表现,反而去窦清幽跟前作妖!
裴真更加怒愤,“韶白一心想着她,粘着她,我记住又能如何?”
裴静怀疑的看着她,想她是老毛病又犯了,见了想占别人一头上,还是因为韶白才对窦清幽那样!?嘴上还是道,“你做好的自己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就掐灭了!”
裴真没有吭声,阴沉着脸。
那边窦清幽转身,就见燕麟已经垂花门里等着她。
“逛了一天,不嫌累!还带外人进了小园子!”燕麟拉着她,又不忍责备。
“裴真想要多肉,我没答应!”窦清幽仰着小脸道。
燕麟眼中幽光闪了下,“那是我的东西,谁的手脚不想要了?”胆敢染指他的东西!
“不给她!”窦清幽又不是白目,裴真不是来找她的,只不过抱着一份见不得人的心思,拉着裴静,说是来看她的。
“都是你的,但谁都不准给!”燕麟摸摸她的头,搂着她上床,哄她午歇。
庄妈妈几个早在他出来时就得了吩咐,小园子任何外人都不准入内!又让人彻底打扫一遍。
次一天燕麟下朝,转弯到点心铺去买两包杏花饼,窦清幽说家里做的和人家做的不一样。
裴真看到他,立马就上来,“燕都督!”
燕麟睨了她一眼,鹰眸威冷凌厉,气势冰沉。
看他只睨一眼直接无视,裴真立马自我介绍,“燕都督!小女子是裴家二女,裴真!昨日刚去府上拜访!”
“给我的鹦鹉磕过头了?”燕麟冷声道。
裴真面色顿时难看,又深深行一礼,“当日特意登门致歉,只都督政务繁忙,未曾得见。燕都督若不嫌弃,小女子愿亲自煮茶致歉,还请都督赏脸!”
“赏脸?”燕麟剑眉冷冷挑起。
裴真微红着脸,“是!昨日拜访,还有缘得见都督花房的多肉植物,听是暹罗国舶来品,都督亲自打理,正想跟都督请教!”
燕麟冷冷的勾起嘴角,“去裴府!”
“杏花饼?”薛尧问。
“等下回来拿热的。”燕麟直接说完,拎着马缰就掉转头。
去裴府!?裴真连忙道,“小女子也是出来尝这家的杏花饼,不如买上一碟,请都督移驾对面茶楼?”
燕麟冷冷瞥她一眼,径直赶往裴府。
裴真看他行动,皱了皱,又不好当街叫喊他,只得连忙上了马车,让快快跟上。
裴家虽然和燕麟关系不错,但寻常燕麟是不会上门来,见他突然过来,裴五爷立马让人通禀了裴老夫人,又叫了裴二老爷回来。
燕麟还正要见这两人。
裴二老爷只是从四品员外郎,见了他还要行礼,“燕都督!不知道燕都督驾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临时起意。”燕麟说着坐下。
裴老夫人看着他威势凌然,俊美妖冶的脸冷峻危险,二儿子在他跟前,腰都是弯的,笑着道,“从新婚后,还不曾见过燕都督。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燕麟冷峻的勾起嘴角,“本都督也正是来问问裴家有何吩咐。让裴二小姐屡次三番暗示邀函本都督!”
这话一说,裴老夫人和裴二老爷霎时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