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赞了一把外貌,本就看重脸皮子的骆华就算被拦下,心情也不算太糟糕:“谢邹老爷谬赞。小的该过怎样的生活,就不劳您费心。可否让小的离去呢?我家夫君还在外头等着呢。”
夫君?邹荣祥顿时反应过来,黑着脸问道:“你今儿是来登记结契、迁户?”
“当然。上回说过,五月初二是我们摆宴的日子。”骆华直言不讳,又意有所指地提醒,“我如今是有夫君的人。”
邹荣祥被噎了一句,更是恼羞成怒。略显浑浊的双眼仔细扫过他全身,重点关照了后臀部位:“怎么?这是提醒我你已经尝过男人的味道了?”他满怀恶意,“山村野夫可是让你不满意?需要身经百战的老爷我带你领略一番个中滋味吗?”
眼光淫邪,话语更是恶心。
骆华顿时冷下脸:“邹老爷自重。”这等人,再多说两句都是脏了自己。他干脆拱手,“话不投机半句多。小的告辞。”不等他回应,转身绕过他就往外走。
眼看他就要这样走开,邹荣祥不甘心至极。想到这里好歹算是自己地盘,再加上这里除了他俩,就只有他身后两个仆从,不由恶向胆边生,抬手直接拦住即将擦身而过的骆华,一把掐住那肖想已久的挺翘后臀,还揉了两把。
“老子今儿——啊!”
骆华全身寒毛一竖,反手就是一拳。
第27章
砰地一声, 伴随着一声惨叫,邹榕祥一个后仰, 直接坐倒在地。
转过来的骆华气得全身发抖。
一拳根本不足以解恨。
他趁那两个仆役没反应过来,就扑过去, 拽起邹荣祥的衣领,下死力狠狠朝他肚子怼了两拳。然后就被那两个虎背熊腰的仆役连拉带拽扯开了。
邹榕祥一手捂着鼻子, 一手捂着肚子, 痛得哆嗦。他气愤极了:“竟敢打我?给我打!狠狠地打!”
俩仆役得令,就着拉住骆华的姿势, 一左一右开始往他身上招呼。
骆华两只手都被拽住, 只能拼命缩起来护住腰腹,背上肩上顿时挨了好几拳。
“等等、等等。”邹榕祥突然想到什么,捂着肚子喊住他们, “别打脸。”
两仆役闻言反倒不敢再下手了。
邹榕祥终于缓过劲来。
他直起腰走过来,捏住骆华的下颔:“臭小子,竟然敢打老子!” 骆华一挣扎,他掐得更用力。“给脸不要脸!装得这么清高,还不是撅着屁股给人艹的货色。”
骆华狠狠呸了一口:“我怎样关你屁事?就你那针尖般的玩意儿,我还看不上呢。”
邹榕祥怒极而笑:“我这是不是针尖, 你试试就知道了。”他抬眼扫了一圈, 随手指向边上一个门洞大开的屋子, “把他拖进去,给我绑好了。今天我就要让这骚货尝尝老子的厉害!”
俩仆从面面相觑,有几分犹豫。
骆华惊怒:“你敢?”手下更是用力, 试图挣开他们。
俩仆从连忙加大力度,防止他逃脱。
邹榕祥狞笑,拍拍他脸颊:“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子究竟敢不敢!”转头骂道,“还不赶紧的。”
“老爷,这里可是县衙呢。”其中一个仆役忙劝道。
另一个忙附和:“要不咱们把他绑回府里吧?在这县衙……总归不好。”
“怕什么,这里我姐夫最大,有什么事我姐夫自然会给我兜着。”邹榕祥冷笑,“别废话,给我弄进去。”
俩仆从只得听命,拽着骆华往那屋子走。
骆华以脚蹬地,咬牙挣扎着往后退。
可他那点子力量,对上两个成年壮汉,根本不够瞧的。
眼看就要被拖进屋子里,又急又怒的骆华突然想到还在外边等着的李实,他连忙放声大喊:“李大哥!李实!救命唔——”
邹榕祥一把掐住他双颊,直接让他的呼喊变得含糊不清:“怎么,打算把你姘头叫过来,看看你是怎么被艹的吗?”
“唔唔!”骆华用力晃头,试图甩开他的手,却未得逞。他干脆不再蹬地挣扎,抬脚就往邹榕祥身上踢。
“嗷!”挨了一脚的邹榕祥手一抖,被他趁机甩开。恰好俩仆从已经把他拉到门边,遂冷笑:“臭小子,敢踢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么迫不及待,老子成全你!”直接开始扒他的衣襟。
骆华惊怒交加——
砰!
接连几声拳头到肉的闷响。
骆华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狼狈地爬起来,就看到李实正一拳一个,直接把两个仆役打倒在地,而那恶心的邹榕祥正坐在屋前捂着淌血的鼻子连声痛呼。
李实甫一进门就看到这几人拖着骆华往屋子里去,还有个家伙似乎是在——脱他的衣服?!顿时无名火起,下手自然就重上几分。
不说那嗷嗷叫的邹荣祥,另两个高壮的仆役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
他打量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骆华:“你这是又招了什么麻烦事?”话语似是玩笑,声音却让人发冷。
憋了一肚子火的骆华顾不上跟李实解释,嗖地越过他,跑到邹荣祥跟前,抬脚朝着他的命根子就是一脚。
“啊——”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响起。
邹榕祥捂着裤裆涕泪齐流。
骆华这才解气不少,拍拍衣摆站直身体。转身皮笑肉不笑地对李实解释:“老子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撞到狗了!”
李实挑眉。这人没吓着?
邹榕祥五官扭曲,口里咒骂道:“骆华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老爷!”缓过劲来的仆役再次爬了起来。
李实皱眉,一手揪着一个,直接把这俩人往墙根上一扔。
这俩人顿时只剩下呻吟的劲。
骆华见他能轻松搞定那俩人,遂转回来专心对付邹榕祥。朝着他裆下再次狠踩一脚:“总有一天要干嘛?还想要艹我吗?这针尖还能起来吗?你这等人,就该一辈子不举。”
邹榕祥惨叫,捂着裤裆直打滚。
刚才见到的不是错觉?李实语气阴森:“他刚才想要……对你不轨?”
骆华冷笑:“可不是,都把县衙当自己家后院子了。”他脚板踩住某物转圈,“邹老爷,你不是想要试试小的功夫吗?怎样?小的伺候得您可还舒爽?”
邹荣祥只剩下惨叫的功夫,哪里还回答得了他的话。
骆华踩得正爽,李实揪住他背后的衣服,直接把他拎起来放到一边:“别脏了脚!”顺势抬脚往邹荣祥小腿上踩。
咔擦一声脆响。
“啊——”邹榕祥这回脸都白了,眼泪鼻涕更是不要钱地往外跑。
骆华:……哥你这力度有点吓人啊。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这边的动静就惊动了衙内的官吏们。
“邹、邹爷!”官吏里当头一人看到狼狈地躺在地上的邹榕祥,急忙去扶。
“啊啊!别动别动,我的腿!”邹榕祥惨叫。
来人小心地扶着他半坐起来,扫了眼唯一站着的俩人,问道:“邹爷,这是怎么回事?”
邹榕祥看来了这么多官吏,顿时硬气起来,擦擦鼻涕就哆哆嗦嗦地催促他们:“快,把这两个家伙抓住!”
来人为难:“邹爷,这,毫无因由的,我们不能随意抓人。”
“他们打断我的腿了!还……怎么不能抓?光天化日之下打人,还打断我的腿!怎么不能抓?”邹榕祥激动地嚷嚷,“快让人去通知我姐夫,让我姐夫好好收拾他们。”
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就是知县呢。
骆华冷哼一声,站在边上不动。李实更是冷着脸。
官吏们面面相觑。
外头已经有机灵的小吏把知县给请了过来了。
大腹便便的陈知县甫一出现,邹榕祥就拖着腿抓着他裤脚哭诉:“姐夫,姐夫你要帮我。我的腿被这俩人给踢断了!”
这陈知县年近五十,看起来足足比这邹榕祥大上一轮。看这年龄差,说不定这邹榕祥是被这陈知县当儿子般养大的呢。
果不然——
“什么?腿断了?”陈知县急忙俯身察看。
李实刚才控制着力度,一脚踩断邹榕祥的腿骨,却不带丝毫血迹,陈知县自然看不出所以然。
他连忙呵斥边上的小吏:“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再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地询问,“怎么回事?”眼睛顺势扫向边上淡定站着的俩人,带着浓浓的不悦。
骆华往前一步,恭敬跪下行礼:“大人,小的要状告这位邹老爷。”
入乡随俗。
他一介草民,见官就得跪,否则一个大不敬就够他吃一壶。
李实却没动。
陈知县斜了他一眼。
骆华忙扯了扯他裤脚。
李实这才不甘不愿跪了下来。
陈知县这才轻哼一声:“怎的,你还要状告他?如今我看到的场景,可是你们两个,”指了指他跟李实,“把他们三个给打了,还把人的腿给打断了。”
第28章
骆华一脸淡定:“大人, 这里是县衙。小人一介白身,断不敢在县衙作乱。”他抬头直视陈知县, “大人不问上一问吗?”
陈知县不是傻子,刚才不过是情急, 如今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回过神来。他看了眼犹自哎呦哎呦的邹榕祥, 略微冷静下来:“那你说说, 缘何要在如此严肃的地方闹事。”不管这小子如何辩驳,总归是伤了榕祥, 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今天小人与夫君到此登记结契迁户。凑巧遇上……不知为何在这县衙内的邹老爷。”骆华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邹榕祥。
“你们是过来结契迁户的?”
“没错。”
“那为何会进入县衙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