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林墨也只能跟老二说一下,对于其他人一个个嘴巴都不牢,要是透露给老五,老五还不得闹翻天。
老二闭上了嘴,一脸严肃的回答,“放心吧大哥,我会闭紧自己的嘴,就算做梦也不会说出去的。”
林墨起身拍了他的肩膀,“这倒是不用。”
两人默契的略过这个话题不谈,随后老二又问林墨,“大哥,银行的银子还了没?”
回程时他们,疯狂的接任务,几乎是每次靠海岸时,都会找到当地的工会查看有没有合适的任务。
这一回来倒是赚了不少银子,不过考虑到欠银行的银子太多,林墨也没有多分给兄弟们,不是每人分了二十两,又留下三百两作为在这里船上的日常开销,其他钱都还银行了。
因为一次性还的太多,接下来半年可以稍微松缓一下,也就是说就算他们离开半年,只要半年内回来还上下一批的银子就可以。
半年时间足够这一次寻宝得出结果了,即使无功而返,那也无妨。
航海可是最赚钱的,随便捞捕些鱼,就能够弥补这段时间的开销。
林墨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放心,已经将银子存到账户中,每月会定时还上。”
林墨欠了这么大一笔银子,对于其他兄弟来说,也像是一座沉重的债务压在头上。
对于老二来说,这个债务虽然是林墨欠下的,但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兄弟们集体的债,大家共同来还才是。
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后,老二顿时松了一口气,半年后即使空手归那也没关系,现在他们背靠着工会,不缺少赚银子的机会。
其实靠着工会众人对于宝藏看的也不是那么重,毕竟寻宝有危险,而接几个工会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很方便来银子也快,也就煤炭耗费量比较多而已。
好在工会也有渠道卖给他们大量便宜的煤炭,为他们减少了一部分开销。
如今寻宝,大家更多是当成盛世来参与。
毕竟手中握着一张重要的藏宝图,不参与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样想着外面传来喊声。
林墨和老二纷纷抬起头往外看,就听见几个兄弟都靠到船沿边在港口方向看。
林墨跟老二也出了船长室,一眼就看见港口正有人朝着他们挥手。
“什么事儿?”走到几人中,林墨开口问。
其他兄弟纷纷回头,小七第一个举手回答,“大哥,那人说是过来送信的。”
送信?
这城内可他可没有认识什么人需要给他送信。
这是林墨第一个想法。
其他人也是同样想的,毕竟这艘船上也只有林墨一个人识字,这信不是写给他的还能写给谁的?
“老三,将船靠岸,放下梯子去拿信。”林墨下了命令。
老三应了一声,连忙去操舵室,其他人匆匆回到甲板中间。
毕竟船一动,人受力很容易掉下水,若是被绞入船底,那可就不好了。
船下方可是有铁轮,当初买船的时候,人家可是交代过,千万要距离船下的铁轮远一点,铁轮转得快也锋利,一不注意容易削掉手脚。
乍一听,倒是令人不寒而栗,不过这句警告也很有效,自持在船刚开行的时候,再也没有人随意靠近船边。
林墨跟老二以后退,手扶帆铁柱,船摇摇晃晃扭了个头,靠近岸边,距离港口还有五米到十米的时候,船停了下来一根长梯被众人放下来,连接着港口。
小七抢先跑下去,一转眼跑到那个送信的人面前很快将信拿了回来。
林墨接过信后打开,刚看到这上面是吃了一惊,迅速的看了一眼张大海。
张大海一脸莫名所以。
一旁的老二若有所思。
林墨继续看了下去,很快脸沉了下来。
随即掏拿着信,转身往屋里走,其他兄弟一看,连忙跟了上去。
“大哥出什么事了?是谁写的信?”
坐在屋子里,林墨将信拍在桌上,然后跟张大海说,“大海,这封信是写给你的。”
张大海一愣,“大哥,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在说,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我在船上,谁会给我写信……”说到这里,张大海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流露出狂喜,“是不是阿敏,是不是阿敏给我来信了?”
说着,忙跑过来趴在桌子上拿过信,迅速的翻了一番,一脸高兴道,“太好了,阿敏没有失踪还给我写信了!”
林墨一脸无语,又不识字,瞎胡闹什么?随即将信从他手中拿了回来,“你想多了,这是一封勒索信。”
“勒索信?”这是一旁的老二开口。
其他人跟张大海一样,有些疑惑,谁会来勒索张大海?不知道他是所有人中最穷的吗?
林墨点头,“是一封勒索信。”随后对张大海说,“这封信上说吴敏姑娘当初是收到夫家的来信,因为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她夫家所住的渔村做了一些事,这里才说的语焉不详,只说暂时被困住,现在急需一百两银子,想到只认识你,就写信来找你借银子。”
张大海一听顿时就急了,“阿敏一定是遇到困难了,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林墨点了点头,“这封信其实是藏头信。”说着指了指每封信的开口,“第一行的第一个字跟第二行第二个字、第三行第三个字依次排列下来就是六个字,‘被困借银救命’。”
张大海一听,倒抽一口气,整个身子如同软了起来,瘫坐在地上。
“大哥,你如何知道这是一封勒索信?”一旁的老二帮忙扶着张大海,一边问林墨。
林墨开口,“这封信字迹太稳,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匆忙中所写,那么问题来了,谁来借银子的信会写那么长废话,还在里面藏字?很明显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写出来的。”说到这里,林墨顿了顿,他没有说,这封信更加可以确定他之前的猜测,因为他不认为一个从小被拐走的渔女会读书写字。
虽然这字迹没有什么风骨,只能说是规整,但还是引起了林墨的警惕和怀疑。
即使那位吴敏真的是张大海的妹妹,但吴敏又不知道,这样靠近,肯定是对他们有企图。
张大海眼泪鼻涕一大把,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林墨身边,抓住抱着他的腿。
“大哥大哥,你可得帮帮我,帮我把阿敏给救出来!”
一旁的老三将人给拽起来,“你给我起来,像这样子成何体统!有话好好说,大哥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
林墨不经意的瞥了老三一眼,随即看向张大海。
只见张大海抹了一把脸抬头回答,“那又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说着又看着林墨,“大哥,我可只有这一个妹妹,只有这一个亲人,你一定要救救她。”
林墨最终还是点头,“放心就肯定会救的,不过得商量一个章程该怎么救。你去洗把脸,我跟老二商量一下,再来告诉你。”
说完朝旁人使了个眼色,老三跟老四见机连拉带扯将张大海给带了出去。
其他人也很快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林墨跟老二两个人。
老二皱起眉头,“大哥这情况不对。”
林墨点头,“当然不对,你想想我们才回来多长时间,人家就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老二当即想到这方面上来,脸沉了下来,任谁知道有人时时刻刻盯着他们,谁心里都不自在。
“大哥,你能猜到对方的目的吗?”
林墨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吴敏和对方是不是一方的,所以他回道:“不管什么目的,咱们都不要妄动,看看对方打算怎么出招再说。”
老二点了点头,之前跑南边那一块也不是没有跟其他势力起过摩擦,甚至差点真枪实弹干起来。
有过一些经验,他也不畏惧那些人。
就算是海盗,沿海也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海盗,这群人要是对上他们的船,还不知道谁抢谁呢。
老二想到了那一船舱的火器,顿时有了底气。
“大哥就按照你说的。”
随即又想到门外的张大海,老二又叹了口气,这身边还有一个拖后腿的呢,要不给张大海一个说法,回头他还不得主动跑出去,他自己要找死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连累了大家。
这段时间张大海一碰到吴敏的事情就发疯,已经让老二对他的印象连连下,以前不住在一起的时候,还没发现他这个缺点,没想到一起上了船,才发现他这个心软的毛病。
心软要不得呀,特别是对于居心叵测的人,甚至有可能连累了大家。
“大哥,大海是不是要先弄晕他?”老二都已经受够了张大海这性子,摩拳擦掌想要将他灌晕过去。
要不是兄弟一体,凭借老五这所作所为,他恨不得将他踢出结拜兄弟之列。
当初也是瞎了眼,没想到碰到老五这么个货色,可偏偏都已经结拜了,还能怎么样?
自己结拜的兄弟,跪着也要接受。
林墨失笑道,“没必要,正好我也打算跟人家较量一下,咱们船队刚刚组建,还没有出现一项大功绩,若是杀杀别人的威风,也能让人家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说到这里,他又道,“别忘了,等离开大清沿海,到达深海区域那里更加风云易变,遇到危险和设计也更多,大家也正好,趁此先练练手。不然回头可就是真刀真枪,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老二一听,顿时赞同的点点头。
枪不磨怎么能够锋利?虽然之前已经训练过,训练的都是水性,关于火器见面也只是中规中距。
若是这一次真的真刀真枪,也是给大家一个见血的机会,不见血怎么能成就他们团队的威名?
老二脑筋一转过来,也不畏惧这些阴谋算计。
他们有足够的火力,将那些想要算计他们的小虫子给碾压,光是木船跟钢铁船之间的差距就不是那么容易弥补。
更何况目前能胜过他们船队的基本上都隶属于工会,也就是说,大家都是自己人。
这些船队都拥有钢铁船和火器,不一定能看上他们这一艘小船。
只要算计的不是这些人,他们真还没什么好怕的。
在家老实的呆在船上,这里就是钢铁堡垒,还是带着火炮的钢铁堡垒。
要是真有人算计他们,那么就先尝试一下火炮攻击的滋味。
不过事关到张大海,众人虽然觉得腻味,但考虑到张大海是兄弟,还贡献出一张宝贵的藏宝图,光凭借这一点,大家摸摸鼻子就能将这些事先忍耐下来。
林墨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一直在抹眼泪的张大海,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之前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里,但大家都住着不同的地方,相互之间也有一段距离。
所谓距离产生美,也没有发现彼此性格中的缺陷,可如今大家每日都住在一起。
其他人倒是能克制一些脾气,反倒是张大海性格中的缺陷被暴露出来。
若是其他还好,可偏偏是对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头脑不清,而且这个女人敌我不明,很可能对他们带来伤害。
可张大海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心心念念将人当成了他心目中那个才一两岁的妹妹。
这样就起了摩擦,眼下还不算什么,但时日一久张大海很容易被人孤立起来,到时候可就无法挽回了。
这样想着林墨却没有什么好主意,不知道该如何粘合彼此的兄弟之情,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只希望这一次危机,让张大海能够醒悟过来,看一看他心目中妹妹的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