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我收了。”唐韵将桌上的宣纸折了起来递给端着茶水过来的秋扇:“正好我也有好多事想问问你。” “好。”玉青书点头,招手示意叫她坐下。
“温度刚好,尝尝看。”说着话,他将自己桌案边一盏青花瓷的茶盏朝着唐韵推了过去。
唐韵掀开盖子瞧了一眼,扑鼻的兰花香气立刻就飘了出来。
“书韵?”
“恩。”
秋扇刚要将准备好的茶水给两个人递上去,瞧见这么个情景默默的退后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在秋扇的认知当中,所有当皇帝的人一定都是不苟言笑的。她从没有见过如对面那年轻俊逸的东岚皇帝一般,笑的那么温润美好的男子。
“公……。”土魂大叫着冲了上去,刚说了一个字却叫白羽一把给捂住了嘴拖走了。
秋扇端着茶盘紧紧跟在了后头。
“你干什么不叫我说话?”
没有人的角落白羽刚松开手,土魂就瞪着眼睛嚷嚷了一句。
白羽只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秋扇却低声说道:“公子正和玉先生说话呢,土统领突然这么大声不合适呢。”
“怎么就不合适了?”土魂瞪眼:“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得跟公子说,误了时辰谁都担待不起。”
他冷哼着,觉得刚才那么大嗓门真是合适极了。
这么一说秋扇便不由的慌了神:“出了什么大事么?”
她心里头打鼓一般,要真是自己示意白羽将土魂给架走而误了主子的大事。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呢。
“他捣乱。”
还没有等土魂开口,那一头白羽冷不丁的嘟哝了一句。
“什么?”秋扇表示没有听清楚。
“怎么能说是捣乱?”土魂说道:“公子已经陪着别的男人睡了两天了,这会子顾不上休息又去陪了另一个男人。我不得去提醒下她,她实际上已经嫁了人么?”
秋扇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里头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
陪着男人……睡了两天!
“都给我闭嘴,土魂你茅房扫干净了么?”
话说悄悄话什么的,不是该悄悄的说么?你们这么大嗓门是几个意思?
这一嗓子过后世界顷刻间就消停了。
“真是……。”唐韵瞧了眼玉青书,颇有些尴尬。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一个人这会子半个字也说不出。
“书韵在烘制的时候加了很多药材,你连着两日不眠不休,用一些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唐韵默了默,感情就她自己觉得不自在么?传说中的‘奸夫’家根本就不在意。
“他对你好么?”
“咳咳。”唐韵被茶水给呛了一下,咳嗽了半晌:“你说什么?”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玉青书是在关心她的婚后生活么?这种事情,不该是小闺蜜之间关上门才能聊起来的私密话题么?
这么八卦的话题配上眼前谪仙般一张面孔,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她一定是太困了,所以才看到了一个假的玉青书。
玉青书唇畔带着温润的笑,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便好脾气的说道:“是我的错,这个问题原本是不该问的。他一定对你极好。”
“你……你到底凭什么认为乐正容休就能对我好?”
乐正容休那个秉性和风评在北齐根本就不是秘密,他又不是没听说过。那个千年老狐狸精,除了对他自己能对谁好?
“你大约不知道,你最近越发的容光焕发了。天下再没有人能够抢了你的风姿。若他对你不好断不会如此。”
还没等唐韵开口,他便又说道:“何况,他那么在乎你。”
唐韵眨了眨眼,乐正容休在乎她?那人除了在乎怎么蹂躏她之外,还在乎过什么?
“你怎么知道?”
玉青书勾唇一笑:“我是男人,真的!”
好吧,话题进行到这个地步就尴尬了。根本没法子再接下去。你不用刻意来提醒我,我实际上是个假扮的男人。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唐韵暗暗松了口气,玉青书终于改变话题了。他若是再追着乐正容休的问题展开下去,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也不怎么早,一直到我第一次见了阿囡的时候才知道。”
玉青书语气一滞:“居然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这可不能怪我,实在是因为你妹妹太过叫人难忘。”她嘻嘻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你莫非不知道,我们早已经在剿灭阿龙的海盗窝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么?”
“也不能说认识,但的的确确是见过面的。”
这么一说眼看着玉青书神色一冷:“略有耳闻。”
他抬起头来:“难怪她带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原来是她自己早已经泄漏了身份。”
“那到没有。”唐韵摇头:“她掩饰的很好,根本就不会叫人看出她就是东岚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