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研究疫苗需要多长时间？”战熠阳不答反问。
    “最短也要二十天。”微安端详着战熠阳的神色，“你……？”
    “你研究疫苗耗时太长。”战熠阳冷冷地看着微安，“十天内，如果你没有拿出对荣荣有效的药，我不会帮你的人入境。”
    “十天？”微安微微瞪大眼睛，“我研究m305用了六年的时间，你让我在十天之内研究出疫苗？”
    “觉得时间太长？”战熠阳跟恐怖分子谈判的时候，就跟不认识“客气”两个字一样。
    微安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没看出来你还有幽默细胞。好吧，十天就十天，就算我研究不出疫苗，我也可以暂时阻止许荣荣的病情恶化。但是有两点我要先说明，第一：一旦制定了行动计划，你就要二十四小时活在我们的监控下，因为我们不能给你和国内的军方联系的机会。第二，我会先控制许荣荣的情况，保证她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等到我们的行动顺利结束离开国内后，我会把m305的疫苗给你。”
    “你离开了再给我疫苗？”战熠阳冷冷一笑，“我怎么确定你给我的疫苗有没有用？”
    “放心。”微安说，“我没想过要伤害许荣荣，让她来试药也只是品瑞云的主意。还有，疫苗研究出来后，我会在一只动物身上注射m305，再给它注射疫苗，用来试验疫苗是否有用，也让你放心。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等我给动物注射了m305之后，抽血让世言化验。你们是朋友，他不会骗你。”
    “我相信世言，但是我没有理由相信你。”战熠阳说，“就按照你说的做。但是，行动之前你必须把疫苗交给我。还有，我会帮助你们回国，但是我来带领你们，具体的行动计划，我不会告诉你们。”
    “既然你怀疑我，我也有理由怀疑你。”微安也不是容易妥协的人，“既然这样，那许荣荣我只能等到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再交回给你。那之前，她和谷忆旋都由我们的人看着。否则的话，我怎么确定你是把我们带回国内执行计划，还是把我们送回国内的监狱。”
    “好。”这一次，战熠阳答应得很快。
    “就这样说定了。”微安笑了笑，又说，“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不要耍花样，否则——许荣荣和谷忆旋，都要死。”
    战熠阳哪里是受人威胁的人，冷冷一笑：“你的疫苗也最好有效，否则你们策划了这么多年的行动成功了，我一样不会让你们逃过法律的制裁。还有，不管你们给荣荣注射什么，必须要世言亲手来。”
    微安一笑，“这个我可以答应你。那我们之间的合作……就这么说定了？”
    “尽快控制荣荣的病毒，如果她的情况继续恶化，我们今天就等于白谈了。”
    说完，战熠阳离开了微安的办公室，去找闵世言。
    闵世言说过，国内病毒研究中心的专家会告诉他应该给荣荣注射什么。之前他还愁过要找什么样的理由让闵世言给许荣荣注射，但是现在，正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步步危情（21）
    闵世言在他和微安住的地方，用着微安的电脑。
    微安相信他，而在陈浩然的帮忙下，他不管用这台电脑做什么，显示的记录都会是他访问了某某医学论坛，或者某新闻网站。
    所以，他和国内的病毒研究中心的专家联系的事情，一直没有被微安发现。
    而现在，他刚和国内的专家说完事情，才把网页切换成某新闻网站的首页，就有人来告诉他，战熠阳来找他了。
    “让他进来。”
    不一会，战熠阳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书房内。
    闵世言先开口：“和微安谈得怎么样？”
    “她答应我先初步控制荣荣体内的病毒，最后会给我疫苗。”战熠阳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看了闵世言一眼，“你怎么看她这句话？”
    闵世言想了想，也把自己摔进了战熠阳对面的单人沙发里：“半真半假。”
    “……”战熠阳挑挑眉梢，示意闵世言继续说下去。
    “就算微安想让荣荣活下去，品瑞云也不会同意。”闵世言慢条斯理地分析，“微安会控制住荣荣的病情不让她继续恶化。但是最后给你的疫苗，肯定不会有作用，因为那根本不是疫苗。她在‘组织’里的地位虽然比品瑞云高一点，但是也没高到可以把品瑞云踩在脚下使唤的地步，所以品瑞云的意见，她多少还是要听的。你想想，品瑞云怎么可能让荣荣活下去？还有件事她骗了你——可以控制m305，不然让它继续恶化的药，微安现在就有。至于疫苗，她一个人研究不出来。想要带团队研究，charles也不会让的。”
    这些，战熠阳早就意识到了，扬扬唇角：“至少，荣荣的病情暂时可以控制住了。”
    闵世言怀疑的看着战熠阳：“我不信这样你就满足了。那种药我知道的，隔几天就要注射一次，否则病情会继续恶化。但是注射的次数太多的话，病毒会对这种药免疫，最终病毒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恶化。”
    “你觉得我的要求会这么低？”战熠阳看向闵世言，神色认真，“我跟微安要求过了，不管给荣荣注射什么，都要你亲手来。你不是说……国内的专家会告诉你该给荣荣用什么药？”
    “你是说……”闵世言震惊地看着战熠阳，半晌说不出话来。
    战熠阳知道闵世言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肯定地点点头：“对。”
    闵世言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真没料到你能想出这个方法。”那就是……当着微安的面瞒天过海啊！！！
    战熠阳一点也不谦虚地微微笑了笑。
    “其他的，”闵世言又问，“你也都和微安谈好了？”
    “嗯。”战熠阳说，“浩然再配合我们，回国到国内后，我们脱离‘组织’的掌控没有问题。”
    “……”闵世言没说话，低下头，陷入沉思——他不知道他体内的m305什么时候会发作，还有就是……微安。
    “你不用担心微安知道你是卧底之后，会对你你或者谷忆旋不利。”战熠阳说，“在逮捕到他们之前，我会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你们暂住。”
    其实，闵世言想得更多的，是到时候能不能劝微安回头是岸。不管怎么说，微安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她还有一个和天宁一样大的孩子……如果她能主动认错归案，以后刑满释放出来重新做人，未必不是好事。
    战熠阳仔细看了看闵世言的神色，这才明白过来他真正在想的是什么，摇摇头：“别想了，微安和品瑞云一样，宁愿选择两败俱伤也不会选择投降。”
    “……”闵世言叹了口气。
    “如果她愿意，我会给她一个机会。”战熠阳说，“但是如果她不愿意……”
    “谢谢。”闵世言点点头，“如果她不愿意，那说明她真的无可救药了。你可以在我面前，开枪击毙她。”
    “……”战熠阳没说话，他理解闵世言此刻的心情。
    不久后，微安回来，看见战熠阳也在这里，说：“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
    “……”战熠阳懒得开口，等着微安的下文。
    “就下午开始，你住到研究中心去。”微安说，“我先告诉你，你的房间除洗浴间外的每个角落，我们都可以监视得到。所以，你不要妄图欺骗我们。”
    战熠阳没意见，只是有一个要求：“住进去之前，我要再见荣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