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没什么话可说,本来就安静的地方,愈加的静寂。
“舅舅现在住在哪里?”苏诺谙佯装端着杯子,打量了他一下。
李先生的短信,足够的让她平寂下来的情绪,再度的警铃大作。
和她当初的猜测一样,传来的那些资料有些违和感,总觉得太过于刻意,甚至都具体到很小的事情上,看着更像是伪造的,或者是被调查的那边刻意的泄露的。
“在家修养,等着身体好点的时候,就会亲自过来一趟了。”
顾殷搅拌咖啡的样子,也都格外优雅,放佛在他面前的是精致的大餐,而他此时也是在顶级的餐桌上,斯文缓慢的品味。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从他的脸上,也都找不出半点的破绽。
“那不如等你回家的时候,我带着妈妈一起过去看看,这么多年,妈妈也很想念他的。”苏诺谙说道。
依旧不死心的在步步试探。
哪怕差不多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了。
刚才短信上的大大的红色叉,到现在还在她眼前触目惊心着。
这得是多大的警醒,才让李先生难得破例,发了这样的彩信,只是为了提醒她,之前的资料并不属实。
“可以啊。”
顾殷抬头,眸子深邃沉沉,薄唇微启说道。
他身上的的确确穿的就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衣服,手表也都是明显的冒牌货,大概不到一百块,整一身下来不足三百,却在他身上,有种很不和谐的感觉。
苏诺谙秀眉皱了皱,本以为他会找借口拒绝,可却没想到应合的这么爽快。
本来内心的推测,再度的有些质疑,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等他的身体好点的时候,我会亲自带着姑姑过去的。”顾殷的嗓音沉哑,淡笑起来的样子,让整个五官愈加的矜贵隽冷。
没等着她说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嗡嗡的震动起来。
是她爸爸的电话,本来想要挂断,可在准备按下去的时候,顿了一下按下了接通。
接通的一瞬间,那边怒吼的声音几乎炸坏了整个耳膜。
“今天这些新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闹出来了!是不是你在搞鬼的!”
虽然看不到苏庆国的样子,可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基本就能想象出来,他暴怒的模样。
还有不算很清晰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又砸掉什么东西了。
声音太大,苏诺谙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听着怒骂的声音,脸上丝毫的波动也没有,一直到苏庆国喘口气没有怒骂的动静的时候,才重新的放在耳边上。
“爸爸,您查出证据是我做的吗?”
她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见识多了苏庆国的样子,别说是失望了,甚至连最起码的不甘心都被消磨光了。
那边似乎被噎了一下,很快愤愤的哼了一声,“除了你,谁还能做出来这样针对小烟的事情。”
“如果这事真是你做的话,现在立马给我收手,你看看现在好端端的家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那边还在不停的念叨,根本没抓到确定的事实,却是直接把责任都下意识的推到她的身上来。
苏诺谙的眸子冷了冷,拿着桌子上的餐刀在随手划着面包,等待着苏庆国换气的空隙,开口,“我说了不是我,除非有足够的证据,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我等会儿还要去看爷爷。”
“你个逆……!”
苏庆国怒骂的声音都被卡没了。
这一次直接按了关机,她手里的刀子也是对准了面包中间插进去,无端的让人身上一冷。
“出事了吗?”
顾殷的眸子只是在面包上停了一下,依旧还是保持刚才慢里斯条的样子,不急不慢的啜了口咖啡,问道。
刀子直立立的插在面包中间,才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结婚那天的事情曝出来了,也不算大事情。”报纸还摆在她的手边上,她的声音里丝毫不在乎。
若不是这一叠报纸上正好都是这个新闻的话,倒是真的让人以为,她跟这个事情半点的关系也没有。
顾殷的眸光暗了暗,很快的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故作惋惜的说道:“那可真糟糕,只怕这一次的事情会影响到公司,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散户抛股的可能性很大。”
苏诺谙刚准备拿包离开,捏着包的手紧了紧,抬头看着他。
心下也是警铃大作。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不会的,爸爸总会有办法的。”
打完太极,她也懒得继续呆下去,你来我往的试探足够的让人精力透支。
并且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从调查的资料问题来看,还是她本身的直觉,都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过于危险。
打完太极,她走出去,步子走的很稳却也频率很快,后边的男人没跟上来。
才彻底的喘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才他说的恰好是她在做的事情,比苏烟提前一步收购散户手里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