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笑了,他的唇没有离开,反倒是伸手抚上她的脸,话中深意明显。
“我们早些入睡罢。”
“……”
叶楚没有回答,他的嘴唇下移,吻向细滑柔软的脖子。
在陆淮的屡次调.教,她早已变得敏感极了。
她口中不由得响起一声低吟。
他牵起唇角,解开了她上衣扣子,伸手探了进去。
他的吻重新沿着她的身体上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寂静的春夜,一室旖旎。
……
漫长漆黑的铁轨延伸至远方,一列从南京开往上海的火车正在缓缓驶来。
火车发出一声长鸣,轰隆隆的声音落在薄雾之中。
天光微弱,白雾渐深。
清晨的薄雾中,火车影影绰绰的轮廓出现,马上就要靠站。
过了一会,火车停了下来,南来北往的旅客陆陆续续走出。
原本寂静无人的车站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拥挤了不少。
人群中,戴士南从火车中走出。
他手上提着行李箱,面色平静。
春日的天气总是多变,这时竟然下起了小雨。
春雨霏霏,瞬间沾湿戴士南的西装。
他却恍若未觉,仍旧随着人流向外走出。
此时,雾气弥漫,戴士南的面容看不分明。
戴士南已经决定启动迷雾计划。
计划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再有退路。
他眼神坚定,看着前方。
层层真相好似被迷雾遮挡,越是往下走,真相却越是被掩盖得更深。
戴士南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人,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车站。
当戴士南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他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往四周看去,似乎在找戴家的车。
车站外停着好几辆车子,他在分辨着。
有个人看到戴士南的反应,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了下来。
他朝着戴士南走去。
戴士南的目光扫到了他,却又移开了视线。
那个人步子一顿,立即跑到戴士南的面前。
他恭敬地叫了一声:“戴司令。”
这时,戴士南才将视线放在了那人身上,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那人是戴家派来的司机。
司机觉得有些奇怪,戴司令方才似乎没有认出他。
他并不是第一次过来,先前已经同戴司令见过几面了。
想必是戴司令政务繁忙,太过劳累了。
司机没有想太多,而是伸手接过戴士南的行李箱,走向戴家的车子旁。
司机为戴士南打开了车门,戴士南坐了进去。
一路上,戴士南都没有讲话,车内安静极了。
司机清楚,戴司令的话本就不多。
于是,他目视前方,沉默地开着车子。
戴士南偏开了头,视线落向窗外。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着,一闪而过。
方才还是黯淡的天气,此时阳光已经透过云层,倾泻而下。
白雾散去,戴士南沉默地坐在车内,目光沉沉。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戴家宅子的门口。
戴士南下了车子,回到了书房。
书房的房门紧闭,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打扰。
戴士南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一张法租界的地图。
他的视线落在了公董局上。
先前被他烧毁的那份迷雾计划中,有两张照片。
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叫莫清寒,如今是公董局的华人委员。
而那个女人同样也在公董局做事。
两人皆是迷雾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如今将他们安插在公董局,就是为了在恰当的时候,利用他们替自己行事。
但是他们对迷雾计划全然不知情。
戴士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张脸。
那个人是190号特工,代号罂粟。
戴士南将桌上的地图收好,随即打通了一个电话。
他知道罂粟的电话号码,他晓得要怎样联系到罂粟。
电话拨出后,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罂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好。”
戴士南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某处,目光平静,眸色黯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戴士南开口:“我来上海了。”
罂粟立即说道:“戴长官。”
戴长官继续说:“我们见一面。”
罂粟随即应下:“好。”
戴士南讲了一个咖啡馆的名字,约罂粟在那里见面。
他们晚上八点会在那里见面。
电话很快就搁下,戴士南往后一靠。
他皱了皱眉,伸手按了一下眉心。
……
晚上八点,咖啡馆。
戴士南定了一个包厢,他提早来了。
罂粟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咖啡馆。
她来到包厢外,敲响了房门。
“进来。”里面有人开口说话。
罂粟推门而入,这时,戴士南正背对她坐着。
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戴士南转过身来。
戴士南语气平静:“罂粟。”
将房门锁上后,罂粟恭敬地叫了一声:“戴长官。”
戴士南点了点头,问道:“路上没遇见什么人罢?”
罂粟摇头:“我向来注意。”
戴士南面容平静:“我让伯努瓦安排你进公董局,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戴士南一说完,罂粟就怔了怔。
先前,戴长官提出要替将自己安排进公董局,但是没过多久,罂粟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因为戴长官已经替莫清寒做了安排,若是再出现她的事情,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为了不让戴长官的行为被人注意,罂粟主动提出要自己想方法。
伯努瓦是她的旧识,而戴长官同他并不认识。
而这事才发生不久,戴长官不可能忘记。
罂粟的思绪百转千回,她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收回了多余的想法。
尽管罂粟意识到了不对,但是她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她声音沉上了几分:“我会按长官的吩咐去做。”
戴士南听到罂粟的回答,再次开口:“比起莫清寒,我一直更信任你。”
罂粟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