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我就没想了,以为谭以琛把门打开了。
幸亏我没按错,谭以琛开门的时候 , 我在心里庆幸不已的感慨着。
“你来的倒是挺快。”谭以琛招呼我进了门 , 然后打开门旁边的鞋柜 , 给我找出来一双一次性拖鞋。
他打开鞋柜的时候,我发现我以前的拖鞋还放在里面,冬天的拖鞋和夏天的拖鞋都在里面摆着 , 崭新而干净 , 就跟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让我心底又是一阵揪痛 , 尽管我知道,我不该心痛的。
进门后,我直奔主题:“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让我看什么了吧?”
谭以琛笑了:“这么急?”
“人家好奇心重嘛。”我撇撇嘴,不自觉的用上了撒娇的语气。
好在谭以琛并没有在意,他伸手示意我坐下 , 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绒绸制的小盒子。
那盒子很小 , 是正方形的 , 做工异常的精致。
可这重要 , 重要的是 , 我隐约觉得,这盒子很眼熟……非常的眼熟。
谭以琛把那小盒子放到了桌上子,狭长的眼眸里,噙着我看不懂的笑:“打开看看吧。”
我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我想起来我在哪儿见过这盒子了。
——这不就是当年谭以琛给我买红色血钻的时候,装血钻的那小礼盒吗?
我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
为什么他突然把这小礼盒拿出来了?不……不对呀,半年前我明明把这礼盒带走了的呀……
所以说这其实并不是装血钻的那个小礼盒,而是和装血钻的那个小礼盒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礼盒?
我糊涂了 , 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的想法瞬间涌了上来 , 在我脑海里翻滚咆哮 , 搞得我越发的焦躁。
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可此时想退 , 为时已晚。
“怎么不打开?”凌乱中,谭以琛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 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想给你看什么吗?”
听到这里,我突然懂了:这黑色的小礼盒就是当初我带走的小礼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 盒子里应该装着那枚价值上千万的血色钻戒。
谭以琛根本就没有情报要提供给我,这不过是他设下的一个局罢了,我竟愚蠢到信了他的鬼话。
“你不打开是吧,好,我替你打开!”谭以琛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小礼盒,动作粗鲁的把那礼盒的盖子掀开了。
盖子掀开的刹那,一道耀眼的光骤然闪过——血钻折射了窗外的阳光。
窗外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 可我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厚厚的乌云笼罩着。
暴风雨即将来临,这一次 , 纵便我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躲过去。
“好看吗?”谭以琛把钻戒递到我跟前 , 微笑着问我。
我真的没心情回答他,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 都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插进了我的心脏里。
我疼,却不能喊,也不能哭 , 只能咬牙硬撑着。
好在 , 谭以琛似乎也没想让我回答他 , 问完话以后,他便把那钻戒又收了回去。
“你知道这枚戒指是我在哪儿找到的吗?”谭以琛继续问我。
我知道:他在乔老先生家找到的。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在乔远黛的房间里找到的。
不辞而别后 , 我先是把这枚钻戒带到了谭慕龙在戚爷岭给我安排的别墅里 , 后来我的脸消肿了 , 这枚钻戒又跟着我回到了上海市。
可我最终还是决定把它放到乔老爷子家,因为我觉得那里最安全。
谁料,谭以琛火眼金睛,我都藏得那么严实了 , 居然还是被他给翻了出来。
果然 , 做人不该太贪心 ,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 你就不该拿 , 拿了,迟早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比如现在,机关算尽的我,最后竟栽在这枚戒指上,真是……好不甘心啊!
“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冗长的沉默后,我终于开了口。
令我意外的是,谭以琛竟否认了。
“不 , 在马来西亚的时候,我确实被你唬住了。”谭以琛说:“你谎话编的不错 , 有理有据的 , 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找不出漏洞来,而且你的性格和言行举止也变了很多 , 混肴了我的视听。”
“那你是怎么找出漏洞的?”我继续问。
闻言,谭以琛笑了 , 他抬起头来,沉眸凝向我 , 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不,我没找到你的漏洞……你谎圆的很好,滴水不漏。”
难得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俩竟还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谈话。
这可能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吧……管他呢,随便吧,这些都不重要。
“那你为什么又开始怀疑我了?”我对上谭以琛海一般深邃的眼眸,刨根问底道。
谭以琛没有直接作答 , 他弯腰从茶几下方取出一叠资料,然后扔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