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好似突然明白了过来。
她一直都在奇怪,已经是十月下旬了,那丛林里哪里来一条那么粗的蟒蛇?
而且偏偏不早不晚,就在她路过时那条蟒蛇就‘恰好’出现了?
想在想来,那条蛇应该是闻人臻事先安排好的。
难怪她看到那条蛇张开嘴时,满嘴都是血,想来蛇的牙早就被人给拔掉了的。
一条没有牙的蛇,何况蟒蛇一般没毒,如果是特地安排的一条蛇,那也是早就做过人工处理了的。
所以那个时候,他直接让程芸儿站到稍微高点的地方去,显然是想一个人来面对那条大蟒蛇的。
仔细想来,一定是闻人良提前做了什么事情被他知道了,于是他将计就计,然后他就洋装不知的走进闻人良的陷阱里。
只是,她的出现于闻人臻来说是个意外,他也没想到她会去走那条几乎没人走的近路。
但也正因为这样,闻人臻和她一起跟毒蛇搏斗时受伤更重,于是他就愈加的可以假装中毒太深昏迷不醒了,这样让闻人良误以为有机可乘,露出自己藏了很久的狐狸尾巴来。
想来,闻人良想夺总裁之位已经很久了,可他一直寻不到机会,而闻人臻就特地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机会’。
于是,闻人良果然就钻进去了。
想到这里,顾暖又想起那天和蟒蛇搏斗的场景,想到蛇自己拿石头砸蟒蛇,想到蟒蛇嘴里喷出的血液,只觉得有些恶心,忍不住又打了个颤抖。
不过,眼下这局面——
顾暖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
虽然闻人臻醒过来了,但是闻人良想必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这会议厅里坐了二三十人,这里面,想必有三分之二是闻人良的人吧?
“就算你醒来了又怎样?”
闻人良冷冷的看着闻人臻:
“你执掌公司这么多年,是为公司带来了一些利益,但也同样让公司损失了不少。”
“对,”
即刻就有人附和着闻人良:
“自从大少结婚后,心思就不在公司的发展上了,完全在拿钱讨好自己的女人。”
“对对对,尤其是南非的铬矿,谁不知道程芸儿小姐小时候就在南非生活过,听说现在那边还有亲戚呢。”
“还有小凉山的修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连董事长都说那地方不适宜投资,可他偏偏要去修路,还不是因为他的老婆在那支教?”
“我们把钱投到盛宏集团来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让他拿这些钱去讨好他女人的。”
“尤其是最近半年,他都很少出差了,北京分部就来过两次,心思都不在公司了。”
众人都当众掀闻人臻的短,闻人良的人更是在数落着他的各种不是,好似他担任总统的这几年,在盛宏集团没多少建树一般。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闻人臻默默的听着,等他们说完了然后才淡淡的开口。
“这些年来,我在盛宏集团做了什么,为公司带来了什么,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当然,如果觉得我不好,高管可以选择辞职,去别的公司高就,盛宏集团不会挽留。”
“而股东呢,那就更简单了,可以直接卖掉你们手中的股票,去投资别的,你们认为收益更大的公司,你们说是不是?”
“并不难的选择?为什么要闹成这样?”
“还有,我刚刚接到滨城电话,我父亲,也就是盛宏集团的董事长,做了手术后已经完全的苏醒过来了,我想公司更高权利者是他,而不是我,大家说是不是?”
“另外,盛宏集团的股东大会是每年的12月份,距离现在也就一个多月了,如果大家觉得我不称职,到时候可以另外选一位称职的总裁,何必急于这一时?”
“股东大会的召开,也是董事长和公司几位董事才能决定的,我的确没有那个权力更改日期,就在这里给大家开会,更加不可能提前做一年的收支汇报,毕竟这一年还没过完呢。”
下面的高管和股东当即面面相觑,纷纷点头,然后朱建设起身,带头朝外边走去。
见这里股份最大的股东都走了,别的人也都纷纷起身走了,既然闻人臻没有病危,而且也头脑清醒,那这临时股东大会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开下去了。
一时间,整个会议厅走了近一半,剩下的,也都是闻人良的人亦或者是支持闻人良的股东。
事已至此,顾暖觉得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原本她就不是盛宏公司的人,闻人臻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想参与。
于是,她稍微用力挣脱闻人臻的手,然后低声的道:
“我先出去,就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闻人臻的手就又抓紧了她的手,略微低头,在她耳边低声的道:
“你就站在这里,嗯。”
“......”她站在这里也没用啊?
闻人臻看着脸色苍白的闻人良,然后淡淡的道:
“虽然你安排了不少的人,但是我的人也不少,所以,如果非要起冲突,我估计你也讨不到多大的便宜。”
“还有,盛宏公司这么大,你也是吞不下去的,如果你想要分家产,父亲在滨城,可以让父亲出来分,至于他要分多少给你,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闻人良怒目瞪着闻人臻,因为离得近,顾暖几乎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而闻人臻则看着闻人良身后的那些人道:
“今天的事情,我不追究你们任何人的责任,但是耽误了的工作一定要补起来。”
众人听了闻人臻的话面面相觑,有人犹犹豫豫的站起来,然后深深地看了闻人良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