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庭院,虽然小,无法跟滨城的宛花溪相比,可他却是完全按照宛花溪的格局为她布置的,只希望她住在这里有家的感觉。
尤其是那两棵水杉,是他特地让人弄来种在这里的,就希望她能明白——
有水杉在,天未老,地未荒,他待她的真心日月可鉴!
真心啊,他是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她,让她看看他这颗心有多红,待她有多真。
可为何,她看不到他的真心?
可为何,她明明都答应了他的求婚,最终还是要变卦,还是要离他而去?
她恨他,因为他对她的孩子出手。
可她为何就不想想,如果她肯留在他身边,他又何至于对她的孩子下那样的手?
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把她的孩子视如己出。
他甚至不会让温岩知道他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一定会像一个亲生父亲那样爱她的孩子。
可她要走,无论他怎样待她,她都要走。
她要回去,回到那个伤她很深,对她不好的男人身边去。
俞力深抬手按着有些胀痛的头,一步一步的走进门去,烦躁的他连灯都懒得开,就那样摸索着朝楼梯口走。
身后跟着的保安见此,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帮他开了灯,然后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总裁,你没事吧?”
俞力深摇头,示意保安下去,烦躁的说了声:
“我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保安知趣的没有跟进去,看着俞力深一摇三晃的朝楼上走去,只当他是因为罗雪莹流产了孩子伤心难过。
俞力深上楼,走进楼上的房间,看着房间里三年不变的摆设,恍惚间,好似又看到她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新娘装。
她要嫁给他的,她原本就是要嫁给他的,他都带她去拜过长辈了,她已经是他俞力深的夫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
她就是要离开?
为什么,她就不肯留下来做他的妻子?
她想念孩子,难不成他还不能让她生孩子?
她知不知道,他想要孩子,可他只想要她帮他生孩子啊?
王敏君走进暖溪苑,还在楼下就闻到酒味,她皱了下眉头,然后抬步朝楼上走去。
走进房间,果然看见俞力深在喝酒,他甚至不是端着酒杯喝的,而是拿着红酒瓶直接在喝酒。
“力深,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敏君即刻上前,伸手就要抢俞力深手里的酒瓶,却被俞力深抬手就把她拦住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啊,不要抢我的酒。”
俞力深警惕的看向王敏君。
“力深,你这又是何苦?”
王敏君看着墙壁上挂着俞力深和姜暖的合影,忍不住叹息一声道:
“你再怎样怀念,她也是别人的老婆,她也不可能回来跟你的。”
“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俞力深非常不耐烦,母亲这些唠叨的话他都听出茧子来了,再也不想听到了。
姜暖回不来了,这用得着别人来告诉他吗?他自己不知道吗?
闻人臻为了姜暖,跟程芸儿彻底的撕破脸,甚至连程芸儿死了都没去看一眼,把程芸儿死了的事全权交给姜暖去处理。
而姜暖在滨城,看上去好似非常自由,身边就一个霍薇舞,实际上,闻人臻安排了几个暗卫,只不过姜暖不知道而已。
所以,别说他把姜暖骗过来,就是他想要明着抢人,这都根本不可能。
而随着朱建设和闻人良的入狱,他虽然没有牵连进去,不过钱却是耗了一大把,差点没把他给拉空,现在已经出现资金周转极度困难了。
“雪莹说不能帮你生孩子了,这婚姻也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
王敏君自然知道俞力深最近的状况,所以打蛇打七寸。
俞力深握着酒瓶的手当即一紧,看向王敏君:
“她这......什么意思?”
“她说不想对不起我们俞家,何况,你对她并不好,所以......她想离婚。”
王敏君大着胆子说。
“离婚?”
俞力深明显的怔了下,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去告诉她,什么时候离婚都成,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