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给她脸色看,便是二太太三太太都要陪着笑脸。
这板子,那就没挨过一下,如今被押着用刑,老王妃也不来救她,魏妈妈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老王妃怎么可能来救她呢,凤大少爷什么身份,他可是皇上嫡亲的外甥,再加上五皇子、明郡王他们,都到长晖院,等了许久,
老王妃都不见,最后连王爷都出动了,老王妃都没有松口。
现在为了一个奴婢,她就能见人了,这不是说魏妈妈的面子比王爷都要大吗,这也忒羞辱人了一点儿。
这要能来,那正好,就直接审问老王妃了,魏妈妈说到底也就是个奴婢,听老王妃吩咐办事,凤大少爷也犯不着盯着她不放。
脚下垫着青砖,小腿上绑着无情木,还没绑好,魏妈妈就感觉到疼了,这种刑法,是能把人腿骨头给硬生生折断的啊。
废了一双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头,她不想临死前还遭一通罪,可要说咬舌自尽,她又没有那份勇气。
“再加块青砖!”衙差熟练的吩咐道。
第一块砖,没什么感觉,等加到第三块的时候,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这不,刚添第二块,还没一会儿,魏妈妈就疼的受不住了,道,“我招!我招!”
凤大少爷阴阴一笑,手里惊堂木玩的贼溜,他道,“这是本少爷给你最后的机会,再敢糊弄我,就直接弄死,还有两丫鬟,本少
爷就不信都这么嘴硬撬不开。”
衙差把青砖取下,魏妈妈只觉得人仿佛被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似的,浑身都松快了。
缓口气,衙差不耐烦的催道,“快说!”
魏妈妈不敢耽搁,只道,“那六十万两是老王妃贿赂太后,求太后帮莫家度过难关之用。”
左右刑部侍郎互望一眼,有些唏嘘,这案子是越审,牵扯的越多。
刑部尚书去靖州查案,途中遇刺,要不是离王府暗卫及时相助,只怕要命丧黄泉,老王妃又求太后相助,刑部尚书遇刺一事,说
不是太后指使的,都没人信啊。
六十万两到了太后手里,又经御膳房管事的招认,皇后命人从树底下挖出来,那就是太后叫人埋的了……
御膳房管事的贪墨一事,他死咬福公公不放,这些银票,太后却是不打自招了。
见两位侍郎大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说话,凤大少爷手撑着下颚,道,“怎么不记录下来,难道我这算屈打成招?”
右刑部侍郎大人笑道,“凤大少爷说笑了,这人都没见血,怎么能说是屈打成招呢?”
左侍郎大人则赶紧把魏妈妈招认的话记录下,让魏妈妈认罪画押。
这边刚弄完,衙差吹干墨迹,那边衙差拿了两份证词来,道,“那两丫鬟都招认了。”
衙差上前道,“那六十万两是贿赂太后之用。”
分开审问,却审出一样的结果,太后就是长了十张嘴,她也狡辩不了。
楚大少爷走过来笑道,“谁请客?”
凤大少爷扬了扬证词道,“皇上请。”
“多坑点钱来,咱们好好搓一顿,”楚三少爷笑道。
两位侍郎大人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叫皇上请客,胆子实在不小。
明郡王则道,“还是多要几坛子御酒。”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左侍郎大人道,“这几个丫鬟婆子怎么办?”
“先收监,”楚三少爷道。
魏妈妈急了,“我要回王府。”
但是她急她的,没人理会她,直接关进了刑部大牢。
王爷都说可以杖毙,还让世子妃多派了几个丫鬟给老王妃使唤,说明压根就没想过让这几个丫鬟婆子再回去。
街头巷尾都在传闻王爷并非老王妃亲生,看来所言不虚,王爷要断老王妃左膀右臂啊。
只是现在她们都是证人,等案子了解了再处置不迟。
凤大少爷几个进宫,将证词送到皇上手里,刑部右侍郎跟在身后,他能证明这份证词的真实性,并把凤大少爷几个人中龙凤夸的
天上有天上无。
皇上听了,笑道,“赵大人这夸人的工夫了不得,饶是他们几个厚脸皮,都被你夸的脸红了。”
楚三少爷几个面面相觑。
谁脸红了?
方才刑部侍郎有夸他们吗?
这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称述好么,离夸赞还远着呢。
这等脸不红气不喘的镇定,皇上见了嘴角都抽抽。
还好,离王世子已经娶妻,不再有事没事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这要凑一起,神仙也架不住啊。
当然,小辈立功了,皇上不会吝啬赏赐,一拨赏赐之后,凤大少爷带头又讨了一拨,美酒要了一车,浩浩汤汤的拉出宫,直奔折
桂楼,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而在他们走后,皇上将三份供词又看了一遍,越看越火大,准备去找太后兴师问罪,结果都走到御书房门口了,又退了回去,冷
了声音道,“把皇后找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贪墨
再说皇上吩咐,传话公公一阵风就到了凤鸾宫。
赵皇后正坐立不安,在寝殿内徘徊呢,皇上把莫家典当房契地契一事交给凤大少爷几个查的事,她知道,方才他们几个进宫,她
就觉得没好事。
现在皇上又派人来找她,她就心头突突,恨不得装病不去才好。
皇上存了心挑拨她和太后,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万一装病,皇上气头上直接以她病了需要歇养为由,让李贵妃代为执掌后宫,她就得不偿失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她要退缩,李贵妃笑她,太后也看不上眼。
硬着头皮,赵皇后去了御书房。
她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在喝茶,氤氲茶气朦胧,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赵皇后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跳着。
“皇,皇上,你叫臣妾来是?”赵皇后声音都颤抖。
她觉得皇上越来越叫人害怕。
皇上瞥了龙案一眼,一旁伺候的公公就把龙案上三份证词送到赵皇后手里。
赵皇后看过后,心就掉进了谷底,她望着皇上,皇上把茶盏放下,淡漠道,“这是凤大少爷几个刚送进宫的证词,皇后怎么看?
”
这几份证词轻飘飘的,可在赵皇后手里就是烫手山芋。
她能说这证词是污蔑太后的吗?
她不能。
银票上的标记出自当铺之手,是莫家的,不论什么理由,它都不应该到太后手里。
可它们就是到了太后手里,又经过御膳房管事的手到了皇上跟前,这一连串并非太后而起,只是查到她头上,她躲不掉。
本来皇上就怀疑她和太后了,在证据确凿时,她再偏向太后,皇上该厌恶她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弃车保帅。
赵皇后望着皇上道,“臣妾觉得这证词属实,莫家出事后,离老王妃的确进宫找过太后,臣妾还纳闷,离老王妃和太后的关系并
不算好,怎么莫家出事后,她还进宫找太后,原来是找太后救莫家。”
皇上点头道,“原来皇后也怀疑帮莫家毁账册和证词的是太后。”
赵皇后嗓子一噎。
她可没这么说啊,太后帮离老王妃救莫家,和帮忙毁证据和刺杀刑部尚书是两回事啊,怎么能混为一谈。
赵皇后想否认,但是皇上没给她机会,只道,“御膳房一事,之前是你在查,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太后和勇国公府这么多年从
御膳房贪墨的银钱,朕要他们悉数吐出来。”
赵皇后脸一白,皇上真是要逼的她和太后反目成仇才罢休吗?
悉数吐出来,太后把着御膳房那么多年,吃进去的不知道多少,有没有一半留下都不知道。
赵皇后下意识的回绝道,“皇上,这事太难了,臣妾怕做不到。”
皇上额心一皱,龙颜冰冷,“你身为皇后,朕将后宫交给你管,这么多年,你没有发现御膳房贪墨一事,朕没有追究你,给你将
功补过的机会,你一句做不到就推的干脆,这是身为皇后应该说的话吗?!”
赵皇后赶紧跪下认错,皇上摆手道,“既然你办不到,朕也不为难你,来人,传李贵妃。”
皇上话音未落,外面李贵妃的说话声就传来了,“皇上,臣妾在呢。”
皇上,“……。”
皇上扶额头疼。
这两人斗了半辈子,都快形影不离了。
李贵妃袅娜的走进来,赵皇后看着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就恨得牙根痒痒,她道,“皇上,查御膳房一事是臣妾分内的事,就不
劳烦贵妃妹妹了。”
李贵妃笑道,“皇后哪里的话,这后宫虽然归你管,但帮皇上分忧,是我们做后妃的本分,皇后忙着准备清柔公主出嫁事宜,无
暇分身,一点小事,姐姐代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