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你怎么来了?”往他身后望了望,没有其他人。一阵心惊,他该不会是自己开车过来吧。醉成这样,还好没出事。
以他现在的状况,决不能开车回去。她送他,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下决定,收留他一晚。
“进来吧!”
“你好冷淡……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他嘶哑地问,有些受伤。
姚梦琪无语,她没把他丢大街上已经不错了,还说她冷淡,好心没好报。“已经很晚了,别闹了,赶紧进来。”
她抬起他的一只手臂,架着他。一股刺鼻的酒味差点没把她给熏死!他是喝了多少酒,整个泡在酒坛里了吗?
夜寒轩脚步虚浮,踉跄,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压在姚梦琪身上,差点没把她压趴下。咬紧牙关,吃力地往前挪,把他扛到小恩的房间。庆幸顾绝把小恩接回家住,说是‘增进父子感情’。
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安排他!
“小心……慢一点……来……”她正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一没留神,被他的长腿绊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床上。姚梦琪被压在身下当肉垫,猛地吐了口气,胸膛里的气都快被挤出来了。
“唔……搞什么……”夜寒轩乱蹭,正好碰上了姚梦琪的唇,四唇相贴,两人都呆呆望着对方。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姚梦琪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睁大纯鹿般的双眼,惊愕地望着身上的男人。
夜寒轩已经烂醉,意识不清醒。但他知道自己喜欢身下人的味道,她的身体好柔软,好香,他舍不得放开,抱着她他好安心。
他受身体本能驱使,深深地,彻底底吻了下去,努力想钻进她嘴里。
姚梦琪这才如梦初醒,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道大得惊人,紧箍住她的身体,趁她反抗,湿热的舌头灵活地钻进她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在两人唇舌间交织。
她不禁有些醉了,甚至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忘记了抵抗。
但那只是一刹那的意乱情迷,脑中突然掠过顾绝的脸,她为自己感到羞耻,像一只扑腾挣扎的飞蛾。“快放开我……唔……夜寒轩……”
“怎么?你要为顾绝守身如玉吗?我偏不让你得逞。”嫉妒使得他迷失了心智,身体禁锢住她,粗鲁而热切地追寻着她的唇,抵死纠缠。
她一脚很狠踹过去,“你这个混蛋,分明是借酒装疯,卑鄙无耻!我就不该让你进来,直接让你醉死在门口。”
夜寒轩无力反击,刚才那她一记重创,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换做其他人,他早就宰了她。
姚梦琪余怒难平,但看他那么痛,也知道自己那一脚是踢重了些。但谁让他酒后无德侵犯她,再来一次,她照踢不误,可能还会更狠。
看他痛得一脸都是汗,姚梦琪终归不忍心,去浴室拧了毛巾。回来的时候,夜寒轩已经醉过去了,眼神迷离,一直在不安地喃喃些什么。好像很不舒服,一阵阵地痉挛。想吐,又吐不出来。
“唔……难受……好难受……”
她嗔怪道:“知道难受还喝这么多酒,自找罪受,活该……”
“不喝……能怎么样……心,好痛……”他一下又一下,重重砸着自己的心口,痛得整张脸皱起来,痛苦地喃喃。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我在努力弥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吗?”
“我真的很累,很痛,求你……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他死死握住她的手,双眼赤红,紧绷成一条线,好像自己的生与死都掌控在她手里,那么脆弱,如琉璃般易碎。
他期待她的原谅,期待她能给他机会,姚梦琪都明白,可事已至此,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正文 140 死都要离婚
不是任何人做错事想弥补,都能弥补。有些伤害已经造成,就是一辈子的伤疤,好不了了。
她苦笑着推开他的手。
心里再清楚不过,早在六年前,就注定了他们不能再在一起。
翌日清晨夜寒轩被头痛折磨醒,睁开眼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直到看到书桌上姚梦琪和姚俊恩的合照。
他自己都有些意外,醉酒后居然到这来了,他原本只想借醉忘记她啊!心里,却这么放不开她吗?
他勉强支撑着起了身,走到客厅,姚梦琪正在将早餐端上桌,纤细的身姿沐浴在一片晨光中,美若幻象,并不真实,好像随时可能消失。他很想紧紧拥抱她,不让她离开。
“起来了。”
“嗯……我怎么会在这?”
“昨天半夜你狂按门铃,一打开门,就看到你醉倒在门口。想着你不能开车,就留你住了一晚。”她吐字平淡,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半夜扰民这种事,以后别做了。”
“抱歉,我喝醉了……我说过什么吗?”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你是指什么?”她回头,波澜不兴地望了他一眼。
夜寒轩一时语塞,总觉得她今天说话字句带刺,他听了很不舒服。
姚梦琪自然也知道,但她是故意的。昨晚目睹他的痛苦,她也难受了整晚。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两个人都会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因此,对他,她必须尽可能冷淡。也许他受不了她这种态度,就会放手。
夜寒轩也没再说什么,洗漱了,坐到餐桌边吃早餐。
刚吃到一半,姚梦琪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签了吧,再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他一顿,眉心紧蹙,抬头不悦地瞪着她,字句珠玑。“我说过,我不离婚。”
“你不觉自己这样很没尊严吗?”她吸气,逼自己用最难听的话攻击他。“就像一条癞皮狗一样,死缠烂打。你不烦,我还嫌烦!赶快签了,早死早超生。”
夜寒轩眼里闪过一抹寒光,额头上的青筋都气得凸了起来。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狂怒,浑身涌动着怒火,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咬牙,恨恨地说:“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不然我该用什么语气?求我求了,好话我也说了,可好言相劝对你根本没用!毕竟这么多年夫妻,我也不想弄得这么难看,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一直死拖,再难听的话,我也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