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充满了火焰团扇的个人偏见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火焰团扇虽然是宇智波家代代相传的兵器,真正拿着他当实战兵器寥寥无几,用得好的其实也就只有那个叫做宇智波斑的男人,宇智波斑也是他所见到过的宇智波家有史以来资质最为出众的忍者——在他的那个世界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人被称之为忍者,但是跟大众意义上从事暗杀刺探等任务的忍者并不相同,更加像是忍者,武士,异能者,军人等等的集合体,并且在拥有那么强大到压倒性力量的同时及其不可思议地并没能拥有与力量相称的社会地位,反而成为了国家博弈的棋子大量消耗在了内部斗争之中。
    像是宇智波一族这样曾经是贵族却又去做忍者的,就会被认为是自甘堕落。
    宇智波斑生活在战争最为激烈的年代,国家间的战乱以忍者为刀,各个忍者家族之间因此结下根本不可调和的血仇,国家战乱之外忍者家族又大小战争不断,这种情况下平民和贵族暂且不论,忍者的平均寿命短到可怕,毕竟七八岁的孩子就算是战斗力可以派上战场,然而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所以说,我的主人是个很贪心的人呢,想要保护好弟弟,想要和平,想要这个世界没有战争。”火焰团扇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只能原谅他了这样的意味,慢吞吞把后续说完,“不过世界和平这样的愿望,只有神明才能实现吧?”他看着宗珏如是说道,怕宗珏没理解他还又补充了一下,“您能够完成我这个愿望吗?”
    宗珏毫不犹豫站起身就往外走。
    这活他不干了!
    当他是许愿机吗不对就连许愿机都做不到世界和平你知不知道!只要人类或者说只要智慧生物存活着世界和平就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神明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好吗?!
    就让火焰团扇投敌去吧,反正时间溯行军就算真的把历史给崩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准确的说从时间溯行军诞生开始历史就已经被改变了,时之政府在做的与其说是保护历史不如说是在尽可能减小时间溯行军对历史造成的改变以免蝴蝶效应将现代社会给扇没了,说得更加明确一点,人类是在自救,而对于同时存在于无数时间与空间之中的神明来说,可能高天原上依靠信仰存在的神明会担忧历史的改变造成信仰力的减少,但对于宗珏这样根本不靠信仰吃饭的黄泉神来说,历史到底往哪边走对他们的影响微乎其微。
    生死轮回是永恒不变的法则,只要生死不变,黄泉神就会永存,历史改变最多也就是换了一批亡者来服刑修订修订法案加加班的影响罢了。
    宗珏最不怕的就是加班了。
    第四十四章
    有船从天上来。
    这并不是什么神话传说或者喝醉了的疯话, 而是货真价实前些日子被所有人注视着发生的奇迹。
    是的,所有人, 只要是在那一天那个晚上抬头仰望月亮的人, 都看到了那艘绮丽奢美萦绕着溶溶辉光的大船,沿着月辉所铺设下道路,缓缓从月亮之中落下。
    风帆招摇着是虹霓一片, 挂在船头船尾的风铃犹如仙乐缥缈声声入耳,船所行驶过的地方月辉碎落,落在地上开出了仅此一夜犹如梦幻的花。
    船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所有人甚至可以闻到从船上散发出的馥郁清香,并不是用木材而是用如同玉一样莹润材料所制作的大船临头压下, 却像是幻觉一样穿过了身体,伤者不药自愈, 焦土化为森林, 被鲜血浇透一层又一层的战场长出了大片大片漫山遍野的花,嫩草如绒绒地毯,卷着稚嫩柔软的芳香。
    这是货真价实的人力所无法达到的奇迹,于是有人说, 是月亮上的神明降下凡尘。
    ——其实对这种说法忍者们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虽然他们做不到,但是他们的确知道某些忍术或许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比如擅长幻术的宇智波一族就可以施展大规模幻术, 又比如这一代有人觉醒了木遁血统的千手一族的话一夜之间荒漠变森林并不困难,如果他们联手……
    好吧, 大概是真的有神明从月亮上降下凡尘。
    忍者们到底信不信这件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策划了这么一出“神迹”的人从来就没有把目标放在忍者身上。
    忍者是接受雇佣的刀,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握刀的人信了就足够了。
    而相比起忍者们的敏锐多疑,负责雇佣他们的贵族们却有着天真到令人感动的傻白甜好糊弄,哪怕生活在忍者们几乎无所不能的时代里,当亲眼看着那艘大船沿着星轨月华飘落时,依旧没有任何怀疑地跪拜在地上相信神明当真降临于世——流淌在大船周围的高浓度天国灵气也是重要原因,天国的灵气浓缩雾化后吸入一点点都足以让任何人陷入极乐的恍惚状态,理性自动降到最低,只要稍加引导就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稍稍表现出一点点神明相应的姿态,他们自然会高声颂扬神明的恩德。
    “您说笑了。”精巧的桧扇遮掩住唇角的浅淡笑意,黑发的青年语调清冷漠然,“若是神明,又怎会与凡人同席。”
    这是火之国的皇居之内举行的一场宴会,火之国的大名却位于次席,诚惶诚恐但不见丝毫不渝,连连点头应是。
    这个坐在他上位自称宗珏的青年在那艘从月亮上落下的船上地位举足轻重,言谈之间透露出的信息说明宗珏并非那艘船的主人,倘若真的要说,态度大抵更偏向于辅佐官这样的感觉,亦或者说更加像是神明身边的侍从眷属,高高在上但却并非遥不可及。
    至今都没有人见过那艘船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哪怕是火之国的大名亲自前去拜谒,也只是从孩童模样的侍从变成了眼前的青年,还是在几次三番前去的情况下才见到了这位宗先生,又是连着好些天上门努力套近乎,才把好感度刷到能够与其同席宴饮的地步。
    ——其实本来他的邀请是被回绝了的,宗珏对宴会毫无兴趣,连邀请没听完就准备起身送客,只是这时那个第一次接待了他的孩童侍从匆忙跑来拉着宗珏附耳说了些什么,宗珏才微微皱着眉道:“既然大人这么说了,那就去一趟吧。”
    火之国的大名猜想,宗珏嘴里的那位“大人”,应该就是那艘船真正的主人了。
    一位自月亮上降临人间的神明。
    他几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位神明。
    想要向他祈求,想要获得神明的眷顾。
    他已经老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他现在所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生命的倒计时,就算下一秒直接倒下死去也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感到惊奇,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们蠢蠢欲动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也知道臣下们都各自打着小算盘,没有任何人期待他活下去,只有他自己。
    但他还不甘心就这么死掉,虽然老眼昏花他依然野心勃勃,不想只是作为火之国某一任大名被记录,他想要把其他的国家并入火之国的版图,想要做出许许多多伟大的让后人传颂的功业,他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让他接着活下去的时间。
    忍者们并非无所不能,哪怕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也没有任何一个忍者能够为他斩断生死的界限,生死是神明的领域,也只有神明能够赐予他破解死亡的钥匙。
    也正是因此宗珏才会选择火之国作为落点。
    对于死亡的恐惧可以让人抛却理智,让他更加快速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世界和平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但是创造一个不再需要让孩子上战场的世界还是有可行性的。
    这是一个构造畸形而奇怪的世界,国家之间的地位由军事力量所决定,军事力量又依赖于掌握着查克拉的忍者,然而忍者并没有因此获得相应的地位,他们的力量与权力极端不平衡,传统的贵族阶层牢牢占据着金字塔顶端的位置。
    真正会牺牲在战场上的只有忍者,平民不需要上战场,贵族也只负责雇佣忍者下达任务,明明只要能有一半的忍者联合起来就足以轻松踏平这块大陆,但拥有查克拉的人和没有查克拉的人仿佛被割裂在两个世界,一方认识不到自己的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另一方也认识不到自己究竟在滥用冒犯什么样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说服死心塌地堪比被洗脑的忍者们联合起来结束战争,还不如直接获取贵族支持从国家的角度进行行动来得方便快捷。
    能够最快聚集到支持甚至有可能凌驾于王权之上统治民众的就只有神权,只有被默认高高在上统领一切的神明。
    宗珏在到达这个世界之后考察过目前所有的国家,经过多方考量最后才决定将火之国作为跳板打进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行将就木的大名,野心勃勃的继承者,各怀鬼胎的大臣,火之国一触即发暗流涌动的局势正好最是适合浑水摸鱼,他花了那么多功夫不惜欠了月读神人情才弄出来的月之船,总得要发挥最大效用才行。
    宗珏并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开了,桌案上的酒菜丝毫未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了顿脚步,微微扬起头视线在房梁上停了一瞬,而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接着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身形如水,溶进了月色之中。
    宗珏走后,火之国的大名也推说自己体力不支起身离开,回到房间挥退侍者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怎么样?”
    “不是忍者。”有人从房顶翻身落在他面前,黑直发的少年答道,“他身上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但是他很强。”
    收敛着气息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力人畜无害,临走之前抬头看着潜伏在房梁上的他的一眼却是让他后背发毛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极端的危险,不是刀架在脖子随时会丢了性命的那种危险,而是被沉进深海夺走了氧气即将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与压力吞噬殆尽无处可逃真的正在缓缓走向死亡的危险。
    “以后跟他有关的任务,千手一族拒绝接受。”虽然目前还不是族长但已经在族内事务上拥有相当话语权的千手柱间说道,“我不能让族人去送死。”
    千手柱间的话无疑让火之国大名对宗珏他们是神明的事情更加深信不疑,也更加的狂热起来。
    对于即将死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能活下去更重要了。
    千手柱间转过头从窗口望去,就能看见那艘停泊在半空的大船,月色下船身如同琉璃水晶通透不见半分杂质,船停得并不高,稍微有些能力的忍者都能轻松跳到这个高度来,火之国大名上门拜访的时候会有像是月华一样透明的阶梯流淌而下,走上去也只用了几分钟,然而接受了雇佣试图偷偷跳上去潜入那艘船的忍者没有一个成功的,据说那艘船看起来不高,但真的尝试攀爬就会发现自己永远都和船身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哪怕是乘坐着飞鸟高高飞起,也是鸟儿先飞到无法再向上的高度而船依旧停在无法触及的头顶。
    就跟月亮一样,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千手柱间这么想了想也就把事情丢在了脑后,贵族们的那些事情从来都复杂得让他搞不懂,况且现在战事正紧要不是火之国大名下的任务点名要他来做他现在应该正在前线跟宇智波一族——
    一想起宇智波一族,他就想起了不久前跟自己斩断羁绊还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如果没有这次的突发任务,现在应该就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与其为敌了。
    头痛啊……千手柱间在心里叹着气,倘若在战场上碰见,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和宇智波斑生死相搏。
    不过要是放水的话肯定会被斑打死。
    千手柱间抓抓头发,突然希望这个任务能够再长一点了。
    最起码等他想好要怎么面对斑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宗珏的出阵日记:想罢工。】
    【本次出阵地图为:火影忍者,出阵难度为极难,限制等级无,主要获得物品不明,任务世界危险度极高不建议审神者自行探索,不建议未满练度未极化刀剑在未携带御守极的情况下出阵】
    这大概会是一个如何利用权谋(神棍)手段在火影世界取得世界和平的故事【bu
    第四十五章
    君王的昏聩, 始于对死亡的恐惧。
    衰老,虚弱, 迟钝, 死亡即将到来的脚步声声在耳,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哪怕拥有着再多权利, 君王也不过是寿命有限的凡人罢了。
    因为衰老对年轻而雄心勃勃的继承人心生忌惮,因为虚弱对忠心耿耿的侍从大臣疑神疑鬼,因为迟钝不再能够明辨是非,哪怕无数有无数前车之鉴证明了打破生死的界限不过是凡人的妄想,依然前赴后继地沉迷于追寻长生的方法。
    就像是赌桌上输红了眼的赌徒, 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筹码押下。
    火之国的大名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已经老态龙钟, 七八十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算是长寿中的长寿, 他看着下面的臣子换了一批又一批,看着子孙满堂像是田地的庄稼一茬又一茬,当他坐在上位往下看,入目一张张尽是年轻的面容, 眼睛里写满了野心,跃跃欲试着想要搏出一番事业。
    曾经他欣赏这样的野心,欣赏那种往上爬的冲劲,但是现在他看着那一双双眼睛, 忽然就会生出些许恐惧,仿佛年老体衰的自己, 正在一点点被那样的野心所吞噬。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宗珏喜欢火之国大名这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疯狂,这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被加封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封号虚衔,从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黑户变成了在那群贵族眼里真正有资格成为和他们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的人物。
    但是还不够,宗珏需要的并非平起平坐,在真正让那些贵族们俯首之前,他必须牢牢拉扯住那根高高在上的线,让月之船漂浮于浮浊世间之上——神权的崇高就在于其非世俗性,一旦沾染了金钱权力就会飞速地在众人眼中世俗化而失去可望而不可及的疏离感,进而就会让人失去敬畏之心。
    所有封赏与馈赠只有被一次次拒绝的下场,就算是趁夜偷偷放在船下的珍宝,也会在第二天清晨整整齐齐摆放在主人门口,最上面放置一株沾着露水的美丽花朵,会在阳光照耀的瞬间化为金色的光点飘散。
    相比起来拒绝大名的封赏还算稍稍郑重一些,最起码是两位白发的神使将诏书与珍宝奉还。
    黑衣的神使姿态高洁犹如振翅欲飞的鹤,神情疏冷不苟言笑,白衣的神使以狐面示人,半脸的狐狸面具金红交织,明明是极为诡谲艳丽的花纹,却让人生不起丝毫邪念,只觉得被那双用重彩朱红描绘的眼睛扫过时,脑子里面的一切杂念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余下满心清明,如登仙境。
    他们身后是捧着赏赐与诏书的侍从,美貌的女子穿着绚烂的衣裙,面容熠熠生辉仿佛朝阳初升,举手投足间是比任何一位姬君都要优雅高贵的端庄气度,她们半跪于地,将手中的物品放下。
    “吾主无需世俗之物的装点。”黑衣的神使抬手以宽大的衣袖掩住嘴角略显嘲讽的弧度,语调平直不带半分感情。
    白衣的神使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道:“垃圾堆得太多,清扫起来也是麻烦,还请诸位体恤一二。”
    火之国大名呐呐称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能够讨到神明的欢心,并不知道那两位在他眼中冰冷仿佛泥塑木雕的神使回到月之船没过半秒,就接连喷笑出声。
    “差点就笑场了。”鹤丸扶着船舷笑道,“这个台词实在是太……噗——”
    他说到一半,就又忍不住笑起来,他身边小狐丸虽然极力克制,但眉眼间还是填满了笑意。
    “好歹也是主殿熬夜写的。”小狐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笑出来,不过这个台词实在是非常的能够戳到他们脆弱的笑点,他忍耐了一会之后,还是破功笑了出来。
    台词本身其实问题并不大,问题在于台词所涉及到的角色,他觉得宗珏熬夜瞎编出来的人设剧本简直堪比时之政府为了吸引审神者辛勤工作最新拍摄的纪录片活击,各种意义上充满了让人想吐槽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槽点。
    宗珏一走出门就看见自家两振刀剑笑得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想着笑吧笑吧,再笑统统丢去给歌仙打下手。
    他现在充分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初始刀是多么靠谱的一振刀,内番靠得住外面也撑得起来,贵族们那三天两头的诗会酒宴动不动就要写写俳句来几首和歌的场合,要不是歌仙兼定他还真的想不出本丸里还有谁能应付得了——当然,歌仙兼定并不是以月之船的名义在外活动。
    在事先进行情况考察的时候他路过了某个被战火覆灭的小国,一直以来都是火之国的附属国,大名娶了火之国贵族家的女儿,但是这种贫瘠的总共国土只有两三座城池的小国家根本无法让火之国多费心注意,覆灭于战火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宗珏在尸体堆里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本应是那个国家继承人的婴孩襁褓上沾满鲜血,脸色青白奄奄一息,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宗珏救了他,作为报酬他利用了这个孩子的身份,歌仙兼定和大今剑充做侍从带着那个孩子来到了火之国,顺理成章地打入了贵族内部。
    太过高高在上会听不到下面的声音,消息不通可是行事的大忌,歌仙兼定比他们来得要稍微早两个月,现在已经成功在火之国谋得了一份不高不低的文官职位,顺便在贵族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熏染着各色香气的手帕锦囊。
    大抵是因为在战场上牺牲的都是忍者,贵族们对于战争所造成的惨痛毫无概念,明明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上层贵族却是崇尚奢靡享受,追求风雅的气氛浓郁——用小狐丸的话来说,俨然就是平安贵族们的做派。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擅长诗歌举止优雅的歌仙兼定自然会受到贵族女子们的追捧,更何况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已经覆灭小国的没落贵族,简直就是贵族夫人们一晌贪欢不谈责任的最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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