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宁小姐，婚纱已经准备好了，请来这边试穿吧。”服务小姐微笑着迎了上来。
    龙耀阳依旧是冷冽刚毅的面孔，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慑气场。
    不说话，却气势十足。
    一位看似影楼经理的中年女人和他说着话，两人一同走到窗边的休息区坐下。
    宁小姐？宁婉鱼微微回过视线，目光扫过面前笑的温柔的女孩。
    她们知道自己是谁？竟然没叫她万小姐。
    “宁小姐，这边请吧，龙少已经替你定好几套礼服，如果您不满意，还可以重新选择。”服务员微笑着再次催促道。
    宁婉鱼礼貌颔首，被带进最里面宽敞的化妆间，坐在镜子前。
    “宁小姐，你有自己喜欢的造型吗？还是让我们的设计师为您推荐？”
    她招手，叫来另外两个又时尚又漂亮的女孩。
    龙耀阳选的，应该不会错的。
    宁婉鱼弯着眉眼，轻轻笑道：“我没什么意见，你们看着设计吧。”
    设计造型，化妆，吹头发，一弄就是两个多小时。
    宁婉鱼再次夹紧双腿，不适的动了动，抬起手。
    “不好意思，先停一下，我去一下卫生间。”
    正在给她吹头发的女孩停下手，微笑着往后一退：“从这出去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哦，好的，谢谢。”
    卫生间里没有人，奇怪的是这家婚纱影楼里也没有人。
    如果是平常，就是预约都要提前半个月或是两个星期的，今天却只有他们一对客人。
    去洗漱台前洗了手，宁婉鱼就出去了。
    门板上写着员工休息室的门前，宁婉鱼耳尖的停下脚步，仿佛听到有人正在说着自己的名字。
    “我觉得万丽娜很可怜，她妹妹这样挖她的墙角，她还维护她。”
    “万丽娜刚和龙少来这里拍过婚纱照吧，今天龙少就把宁婉鱼也带来了，十足十的打脸，讽刺，要是我的话，死的心都有。”
    “你们懂什么，我倒是觉得，龙少对这位妹妹才是真的爱，你没看到那天和姐姐拍照时，他都没有等到她化完妆就出去了，还是万丽娜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他才露面的，不止如此，拍照时也不配合，匆忙拍了几张就走了，连摄影师都说，没看过这么不情愿的新郎。”
    “既然不情愿，为什么还要和姐姐结婚，干脆娶妹妹不就得了。”
    “谁知道为什么？有钱人总有或这或那的理由，不过要说起来，龙少对这位妹妹的确不一样，婚纱亲自挑选，还包下了整间婚纱影楼只给他们拍照，相比之下，万丽娜就可怜多了，什么都亲力亲为还不落好。”
    “光看这些东西是没用的，最后还要看谁才是龙氏第一夫人的美名，很显然，姐姐才是明正言顺的龙夫人，宁婉鱼再受宠，也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而已，不然龙少为什么要包下整间影楼只单独给她们拍照啊？还告诉经理让我们三缄其口，不要对外面胡说八道，这不是明显的见不得光吗？”
    “哎，果然人都是没有完美的，当小三是受宠，要什么有什么，也最得男人心，可惜就是见不得光，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宁婉鱼也蛮可怜的。”
    “宁小姐，龙少正在找你呢，可以继续了吗？”
    刚才给她吹头的女孩微笑着走过来。
    员工休息室里，突然窸窸窣窣一阵凌乱，像是什么被碰倒掉在地上的碎裂声。
    宁婉鱼和女孩同时朝门板看去，女孩一脸茫然，尴尬的笑着。
    宁婉鱼收回视线，对女孩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向前跨出的脚步很沉重，她知道她们害怕的，畏惧的，并不是她而已，而是叔叔。
    没有了叔叔的她渺小的像是空气，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从回廊上直接拐进明亮的厅里。
    “宁小姐，头发还没做造型呢。”女孩见她走错了方向，慌乱的追过来。
    “今天我不舒服，不想拍照，谢谢你们。”
    宁婉鱼走到龙耀阳面前，头发被吹的笔直，飘逸的荡在背后。
    她轻轻一晃，头发上的香味自然散开。
    龙耀阳从座位上站起，巨大的身高形成黑色屏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宁婉鱼脸上的妆容化的很精致，白皙粉嫩的面颊，浓密拉长的睫毛又黑又翘，衬托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更大更明亮。
    高挺的鼻梁，秀色可餐的小嘴，涂着亮桔色的唇彩。
    在影楼强光的照射下，反而显出她皮肤的白，脸颊上的嫩。
    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叔叔，我有点累，不想拍照了。”
    龙耀阳搂过她，垂目，盯着她身上已经换好的抹胸白纱。
    “我去把衣服换下来。”
    “不用了。”龙耀阳扯住她的胳膊，拿出金卡交给经理。
    车上，宁婉鱼伸出圆润的指甲，在玻璃窗上画来画去。
    视线也是望着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