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不干净,可是少卿哥你的宝贝,又何尝干净到哪里去?!”
“你指的是,4月6号那一次吗?”
于少卿的时间太过精准,语气又太过平静,言欢眼底得意的神色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错愕。
4月6号,连她都需要回忆一想才能想的起来的时间,为什么少卿哥会知道?
“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
言欢的脸上表情足以说明了一切,于少卿眸光平静地注视着她,不疾不徐地抛下一枚深水炸弹,“因为,那天晚上,跟宝贝在酒店里共度了一个晚上的人,是我。”
震惊、错愕、惊疑等等情绪交织闪过言欢的眼底。
她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你明明事后打电话跟周飞确认过,那天晚上是否真的跟宝贝发生过关系。
而他也明确回答了你,他的确跟宝贝确实发生了关系。
对吗?”
于少卿平波无绪地替言欢把话补充完整。
周飞,阿七的本名。
言欢面如土色,简直比方才的惨白都还要白上几分。
于少卿无视一脸大受打击模样的言欢,他薄唇微抿,神情分外研读地道出事情的真相。
“那天晚上,我刚好在‘艳色’有个应酬。
不巧,在我即将准备走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你跟宝贝的谈话,也看见了你瞒着宝贝,去找了‘艳色’的经理,点了周飞。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宝贝跟少北已经分手了。
少北行事浪荡,对宝贝这个女朋友却素来上心。
我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准弟妹给自己的弟弟戴绿帽子。
所以我事先去了盛庭等你跟宝别两人,并且用钱打发了周飞,在他离开前,我命令他不许对外泄露半个字。
如你所说,我跟云泽是好友,周飞不可能卖给我这个面子。
周飞很干脆地拿钱走了,我在酒店房间,足足等了你们一个多小时。
记得吗?
那晚上大约在十点左右,我打过电话给少北,是你接的电话。
当时,我就在酒店的房间。
我的本意,是打电话给少北,让她把宝贝给接回去。
结果没想到,少北听见宝贝的名字便在电话里发了脾气。
少北那天晚上似乎也喝了酒?
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呕吐,接着,便又是你接过了电话,擅自挂断了我的电话。”
说起来,当真算得上是造化弄人。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言欢擅自挂了电话,如果不是少北在他打了那通电话过后再没回过来,他也不会为了照顾被下药了的宝贝,在酒店留了一整晚。
毕竟,在那天晚上之前,他对当时还是少北的小女朋友的宝贝是半分别样的心思都没有。
甚至,如果不是宝贝留下那么一张令人啼笑皆非的字条,以及那张令他哭笑不得的八块八零钱,他恐怕都不会生起要去学校会一会她的念头,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哈哈!
所以少卿哥就理所当然地把当时神志不清的宝贝给上了,对么?
我说呢,那天学校举办运动会,少卿哥你那么忙,会出现在学校已经够怪异的了,竟然还主动要请我们去茶庄。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宝贝之间有点亲密。
从来不跟男生亲近的宝贝竟然会允许少卿哥你摸她的头。
呵呵,原来前天晚上,你们两个就睡过了啊。
可怜的少北,竟然还在茶庄跟宝贝求婚。
宝贝也是够恶心。
明明都已经跟少卿哥你睡过了,还拿她童年的经历卖惨,把拒绝的话说得那样冠冕堂皇,让少北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恶心,恶心,恶心!
恶心透了!”
有那么一种人,无论他们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像是失忆一般,毫不在意,却用最恶毒的想法擅自揣摩他人的意图,妄图挑起他人愤怒的情绪。
于少卿的情绪半点没有被挑起,他甚至敏感地捕捉到了某句关键的话语。
“你怎么知道当时的宝贝神志不清?”
过于精明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言欢的身上。
言欢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她便理所当然地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
宝贝的酒量不好。
会醉得不省人事,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宝贝那天确实喝了不少的酒。
不过你之所以确定她必然会人事不知,还因为你事先,在宝贝的酒水里下了含有催情成分的药,对么?”
太过笃定的语气,言欢脸上的表情层层地剥落。
厌恶地,错愕的,最终,只剩下一张扭曲地,疯狂地苍白脸色。
既然于少卿什么都知道了,言欢也就全部都承认了下来。
“是。
我的确在她的果酒里动了手脚。
那又怎么样?
我就是要毁了她!
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少北,凭什么,凭什么被她捷足先登?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我不甘心。
本来我都计划地好好的!
我在宝贝喝的国酒里下了药,然后在她醉得差不多的时候,哄她去开房。
我还交代了董飞,一定要记得拍下录像。
到时候我再在手机里存下录像,然后想办法找个不经意地机会让少北看见那个视频。
董飞个色鬼,竟然说因为处女的滋味太好了,一时忘情,忘了拍。
哈!
我真蠢。
董飞是什么人?
他可是艳色的头牌,什么女人的滋味没有尝过,我当时怎么就会蠢到相信那个漏洞百出的解释呢!
我当时就应该调取酒店的监控的!”
“嘭”地一声,病房的房门被踹开。
病房内的两人齐齐地转过头。
于少北双目赤红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从方才起嘴角恶意的笑容就没有褪下过的言欢,在于少北出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几乎僵直成了雕塑。
她眼睁睁地看着于少北冲进了病房里,疾步走到于少卿的面前,双手按在他哥的肩膀山,情绪激动地问道,“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天晚上你打了电话给我。
是因为宝贝喝醉了,神志不清,所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去接宝贝回去的吗?”
于少卿深深地看着于少北赤红的双眼,薄唇微启,“是。”
于少北大受打击。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少年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于少北抱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原来是我……是我……是我亲手把宝贝推出去的。
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哥哥横刀夺爱,宝贝更加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意气用事。
是他,亲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了宝贝!
于少北痛苦地去揪自己的头发。
于少北昨晚从医院回去后,躺在寝室的床上,越想越不对劲。
他跟宝贝到底交往了那么些年,他知道宝贝的性子。
以宝贝爱恨分明的性格,如果她真正讨厌一个人,只会跟那个人老死不相往来,而不会上前去挑衅,除非那个人先招惹上了她。
于少北来医院,是找言欢问个清楚的。
他想知道,昨天傍晚言欢跟宝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少北原本没想要偷听,他只是太好奇了。
好奇他哥哥怎么会来找言欢,所以才会站在门口,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