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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十五月圆夜,明晃晃的月光照耀大地,人们举头看月的瞬间,都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月亮上有字!这、这难道是上天的指示吗?
正准备对月吟诗的文人骚客,在看到月亮的一瞬间,纷纷老脸一绿,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
……
天庭三百灵官之一的负责侦查人间事物的灵官,此时没命似的往玉帝处奔去。
他看不到玉帝的真容,只是跪在殿内,向着虚无缥缈的上空汇报道:“不好了,月宫出了问题,从地面的人间举头望,月亮上被人写了文字。”
“……哦?写的什么?”
“写的是……男男相爱无罪……可能是兔儿神发疯了。”
“咳!咳!!咳!!!立即打开结界,带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遵旨。”
第126章 反派不好当
“王、王少爷他回来了——”随着小厮的叫喊声, 赵家和王家人纷纷踏出了屋门,披衣穿鞋到门口再次“迎接”王瑞。
赵家的人之所以出来, 主要是打了劝架的心思。
王瑞惹了他爹离家出走, 如今回来,免不了父子大战,他们作为亲戚得从中间说和劝架。
而这会匆匆往大门口赶的王永德,有些微骑虎难下的感觉。
一大帮亲戚看着呢,这个不孝子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不表现下自己的严厉,以后面子往哪里摆。
而且一般的错误也就算了,断袖龙阳之好这种事, 不捶他一顿,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也对不起列祖列宗。
于是走出屋门的时候,顺手抄起了窗下杵着的丫鬟担水的扁担, 一路杀向大门口。
而浑然不知请的“王瑞”则乐呵呵的站在原地, 等待和父母们抱头相认。
很快, 他看到王永德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赵氏紧随其后,口中不停的道:“算了, 算了吧, 他都回来了。”
既然顶替了王瑞,就要做得比王瑞更好,他当即双膝跪地:“爹, 孩儿再不对您顶嘴,惹您生气了。”
他这样一表态,王永德一定气消了大半,原谅他,他这样想着,却不想下一刻,板子还是落到了他身上。
他抬头,就见王永德凶神恶煞的道:“你犯的错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下个跪,老子就会原谅你吗?!”
他愣神的功夫,板子雨点般的落到他后背和脑袋上,打得他抱头鼠窜。
赵氏看一旁看的心疼,在一旁劝道:“行了,不要打了,他都知错了。”
王永德不管,他早就发誓要狠狠教训儿子一顿,如今人冒出来,岂能饶了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被打得满头是包,有些莫名其妙。
这时赵家的人也赶到了,拉王永德的拉王永德,拽“王瑞”的拽“王瑞”,好不容易将父子给拉开了。
王永德指着儿子骂:“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到底多大仇啊,为什么要不停的殴打自己?他有些懵,正好这时青瑗走到他跟前查看他的伤势,他便拉过“妹妹”,问道:“爹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我跪下了都不行。”
青瑗一愣,心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么:“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你说要跟何云一在一起,父亲没孙子抱了,当然生气了。”
他愕然,抱着脑袋半晌才回过神来,天虚子为了王瑞前几日弄得翻天覆地,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王瑞竟然跟家人坦白了。
他以为王瑞离家是跟父母闹了矛盾,年轻人嘛,哪有不和父母吵架的,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摊牌了。
不过,看赵家的态度,消息应该还没扩散,只要在王氏夫妻那里挽回局面即可。
首先,要洗刷自己断袖的恶名,他立即高声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迎娶绣雯小姐!”
此言一出,赵家人欢欣鼓舞,看“王瑞”就像黑夜中闪闪发亮的金子。
而王永德夫妻和青瑗则在寒风中,呆怔在了原地。
赵氏心里一寒,悲痛的想,完了完了,儿子这是被何云一抛弃了,想转身回来过正常日子了,就说他要吃亏,还真吃亏了,哎呀哎呀,我的儿子呦。不过,他要娶绣雯,真洞房了的话,人家姑娘岂不是也是个摆设?
青瑗则咬唇,哥哥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自己脱身,就祸害别人的人啊,你又不喜欢女人,干嘛要娶绣雯,这不是害人么。
王永德风中凌乱,随即胸中爆发出一股怒气,断袖虽然无法叫人忍受,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而祸害无辜的女子,则简直是人神共愤了!
他当即挣开左右亲戚的束缚,举起扁担朝儿子打去。
“王瑞”懵了,为什么说自己回归正常了,还要挨打,步子往后一退,不想踩到了身后赵家亲戚的脚,向后一跌,坐到了地上,这时,王永德举着扁担到了跟前,随着一声:“老子必须打断你的狗腿!”
咔嚓一声,扁担断了,但“王瑞”也疼得呲牙咧嘴,捂着小腿不住的搓着,埋怨的抬头:“这是干什么啊?”
“你小子骨头倒是硬!”王永德嫌不解恨,上去又往儿子身上踏了几脚。
赵氏忙过来劝:“有话好说,再将人打跑了,人真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青瑗回首,埋怨的看向哥哥:“你怎么能说出娶绣雯姑娘这种话呢。”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就是要娶她,我要向她提亲。”
王瑞他三舅听了,高兴的道:“那敢情好,你这女婿,我认。”
事到如今,王永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拍大腿,指着儿子道:“我不允许你祸害人家姑娘!我听你娘说了,你根本没法和女子人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王瑞”身上,他本来以为解决了正主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王瑞这家伙给他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他气鼓鼓的咒骂着王瑞,不知不觉,两腮微微胀大,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屏住呼吸,将腮帮收了回去,他不能生气,至少不能现在生气。
“我、我已经改了,而且我跟绣雯姑娘两情相悦,不信你们问她,我肯娶,她肯嫁,这门婚事,你们就得同意。”
“我不同意,没门!”王永德一甩袖子:“不知道你打得什么鬼主意,但我告诉你,你少动歪心思。”
“王瑞”憋气,鼻孔呼扇个不停,真真要气死人了,王瑞都被他送到月亮上去了,怎么还阻碍重重。
这时,他余光瞄到了绣雯在看他,不由得又鼓起了勇气,他不能打退堂鼓,于是朝赵家三舅便磕个头,唤了一声“岳父”。
赵三舅看看王永德,又看看“王瑞”:“这……这……你爹说得是真的吗?”
“我当时为了气他,信口胡说的!”
赵氏一听,心里也越发对儿子有意见了,他跟何云一在花园里亲昵,她都看在了眼里,怎么又成胡说的了。
于是也走到儿子跟前,上前对着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一下:“刚才我还可怜你,现在看你就气不打一处来,信口胡说?你都被我撞见那件事了,你就不要狡辩了。”
哪件事啊?他完全摸不到头脑,不禁往严重了想,难道王瑞跟何云一被赵氏给捉奸在床了?
天啊,王瑞这家伙,到底惹了多少麻烦啊?!
赵三舅听妹妹说这话,也犹豫了:“外甥啊,你先跟你娘他们解释清楚,再来提亲吧。”说着,揣着袖子往屋里走了。
其他人也象征性的劝了几句话后,陆续的走了。
王家一家四口,八目相对,王永德扔下一句:“我不许你胡来!”拂袖而去,赵氏朝儿子摇头长叹一声:“你不管怎么样,起码得做个好人罢。”也无奈的走了。
青瑗则低声劝道:“天不早了,又冷,别闹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吧。对了,何云一呢?你们不好了?”
“王瑞”一脸悲愤的道:“不要管我!”
青瑗咂咂嘴,只好也带着丫鬟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冰天雪地中想要大声哀嚎,王瑞你这个可恶的死龙阳!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没骨气的缩起脖子,抱着肩膀,往屋里跑去了,腿因为被王永德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棍子,跑得快了,不禁有些痛。
见四下无人,他便用一条腿蹦了起来,嗖嗖的几下子就跳出了十几丈,躲进了屋内。
之后几天,他“贼心不死”的又来求见王永德夫妻,被臭骂了一顿后,两人甚至决定要搬离赵家,再去别处落脚,总之不再赵家丢人现眼了。
他气得两眼冒出,面露凶相的走在路上,这两个老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不行,父母失踪的话,儿女就不能顺利成婚了。
要不然,让自己的族人过来,变化成这两个人的样子,做自己的假父母,哦呵呵呵。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脸痛苦的扑向他,死死揪住他的双肩:“王瑞,你给我个痛快话,这样的日子还要几天?我昨天听说你要娶绣雯,你要是不帮我解除这个,我就去告诉她,你跟我也有一腿,是个小倌一样的人物,看咱们谁斗得过谁,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虽然不懂赵安仁在说什么,但显然又是王瑞欠的债,他咕嘟咕嘟的咽了两下口水:“你要去跟绣雯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会饶了你?”
他现在正好在王永德夫妻那里惹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处发泄,赵安仁撞来的正是时候。
他张开巨大的嘴巴,吐出一个黏糊糊的气泡,将赵安仁包裹住了。
赵安仁忽然觉得周围变得不一样,睁开一眼,自己身处于一个气泡中,他惊讶间使劲挣扎,却无法挣脱,随着气泡越裹越紧,他身子随之慢慢蜷缩,最后如婴儿一般的被包裹在了气泡中,同时因为瘴气,昏睡了过去。
“呼哈呼哈——你别想去进谗言——”他舌头卷起那个气泡,气泡在他舌尖缩小成鸡蛋大小,他放进口中,咕嘟一下咽了下去,摸了摸肚子,走人了。
他害怕寒冷,尽可能快速的走到了绣雯所在的院落,他叫丫鬟递话,将她叫了出来。
绣雯一见他,便红着眼睛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断袖?”
“我怎么会是断袖呢?你人都是我的了。”
“或许你跟安仁大哥一样,既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呢,你找我,不过是为了要个子嗣。”绣雯拿眼睛挑他,试图找出真相。
“我不喜欢男人,我对天发誓,我若是有龙阳之好,天打雷劈!”他是他,不是王瑞。
绣雯这才含泪笑道:“那我还是信你的,表哥,我昨夜都想好了,你若是骗我,我就带着你的孩子跳井。”
“我的孩子?”
绣雯羞答答的点头,但瞬间,忧愁又爬上了眉梢:“所以你得说服你的父母,尽快让我过门,否则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呜,没脸活着了。”
他抻脖子,咽了下口水,拽着她的手道:“你跟我来!”
在一路上大小丫鬟和仆妇的注视下,他们一路来到了王永德夫妻所在的房间。
这对夫妻刚骂完儿子,这会正在消气,不想他又回来了,还带了绣雯,不禁纳闷:“你要做什么?”
“儿子”指了指绣雯:“她有我的孩子了,我们必须成婚!你们不要废话了。”
王永德和赵氏面面相觑,接着,王永德颤颤巍巍的下了椅子,来到了儿子面前,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呵呵,就知道这老家要传宗接代,绣雯有孩子了,他就认了。
才想完,一个打耳光结结实实落到了他脸上,打的他懵了:“你干嘛又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混账玩意,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但是也不能让混乱王家的血脉啊!我就说么,你小子怎么突然转性回来要娶绣雯了,原来是替人家养儿子,你老实说,你受了谁的人情,要替人家养妻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