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忽然响起的叩门声此刻在ken的耳里简直比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演奏还要天籁,转身脚步轻快的把门拉开。
门外的人一身黑衣,表情比病房里还要沉闷。
ken无趣的看了黑衣的保镖一眼:“,来找你的。”
顾沉正好贴好最后一个创口贴,听见ken这样说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安抚的揉了揉张薰羽的头顶才出了病房,不忘反手带上门。
“二少,那天冲撞了张小姐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黑衣人掏出一个纸袋,递给顾沉。
顾沉把纸袋拆开,掏出里面的一沓照片,都是那天张薰羽被冲撞的照片和撞倒张薰羽的人的照片。
顾沉一张张看下去,面色越来越沉。
在张薰羽出事的那一天,顾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被抓的“小偷”的脚步轨迹明显是直接冲着张薰羽的肚子去的,而且如果真的只是抓小偷,为什么在张薰羽被撞倒之后就没有结果了?
“什么来头?”顾沉用莹白修长的两指夹着一张“小偷”的正脸照,扬了扬。
“就资料表明,这个人应当是有案底的,前阵子才被放出来,不过能查到的其他资料很少,应该是有人刻意不想让我们查到。”
顾氏的势力主要在亚洲地区,欧洲虽然有所发展但算不上强大,如果是欧洲的显贵有意要遮掩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让顾沉没有办法查到更多的资料。
顾沉默了默:“另一个喊抓小偷的呢?”
“我们失职了,查不到另一个人,不过之前的‘小偷’现在已经被我们找到了,现在拘在车里,二少需要亲自下去盘查吗?”
顾沉看了看身后紧闭的病房门,短暂的犹豫了片刻,转向ken:“麻烦替我照顾好她。”
不用说“她”是谁ken也明白,湛蓝的眼弯了弯,ken对顾沉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在顾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身回了病房。
病房里,张薰羽依旧埋在膝间没有抬头,ken看着张薰羽阴郁的样子,叹了叹,想起顾沉离开时的背影,忽然就为顾沉有些不值。
从小到大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尽心尽力鞍前马后的伺候也不见瓷美人对他的态度有缓和多少,真是真心错付。
张薰羽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和别人正常的沟通,ken也不想和张薰羽多说什么,一个人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窗边。
窗边摆了一张椅子和一张小几,应该是顾沉额外添的,小几上还堆了厚厚一摞……孕婴杂志?
ken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页,都是在讲该怎么照顾新生的婴儿和刚刚生产完的产妇的。
这种书显然不像是一个患了产后抑郁症的孕妇会看的,ken撇了撇嘴角,一张落拓不羁的脸上添了几分讽刺:“瓷美人,青松一样的顾沉居然也会看这种育婴杂志,你的影响也是不小。”
张薰羽没有回应ken,任由ken继续以嘲讽的口吻说下去。
“不过你对的影响也许就没小过吧,刚刚来伦敦那段时间,每天晚上不看你的照片都无法入睡,我差点都以为你是青梅竹马的小妻子了。”
“尤其是后来老师问我们为什么来这所学校学医,说的是他来伦敦是因为某个女孩说过喜欢伦敦,学医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妈妈是在医院死去的,学医是为了那个女孩身边再也不会有亲人因为病痛离世。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受欢迎,听见这么讲,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青梅竹马的小妻子,伦敦,医学。
张薰羽的手很轻的抖了一下。
她似乎有点听不懂这一切了。
第173章 卑劣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俞晨晞正在看部门刚刚交上来的工作总结。
“喂,这里是dawn anjou。”
“总监,前台有电话进来,说是有人要找您,没有提前预约。”小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俞晨晞挑了挑眉,隐约猜到了是谁:“把电话接到前台。”
“好的。”
俞晨晞手里的工作总结翻了一页,不多时,电话就被转接到了前台。
“总监,这里有一位顾先生想要找您。”
除了顾沉,现在不会有哪个“顾先生”来找她。
“让他进来。”俞晨晞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沉这么快就已经知道了吗?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不是那个人知道了,其他的人不管是谁知道了都无所谓,何况顾沉,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很合适的合作者。
俞晨晞盯着纸张上一行一行的英文字母,勾了勾樱粉的唇。
办公室的门很快就被叩了两下,俞晨晞说了一声“进来”,抬手把已经看完了工作总结放到一边。
“顾二少,欢迎。”俞晨晞微笑,用很久没有用了的中文说道。
“欢迎?欢迎我来找你算账吗?”顾沉勾了勾嘴角,目光冽厉。
俞晨晞摊了摊手,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看着顾沉,装傻:“顾二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那这样你是不是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一叠照片被甩到办公桌上,俞晨晞低头扫了一眼,全部都是俞晨晞和那个所谓的“小偷”在一起交涉的时候的照片,背景是伦敦的某个无人的路口,“小偷”带着口罩,她也戴着墨镜和帽子,帽檐压的很低,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是她。
没想到顾沉竟然能找到这些照片,看来她真是低估顾沉了。但预期的合作者比想象中强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俞晨晞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脸上的笑愈发的甜美:“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很明白呢。”
“哦?俞小姐连自己都认不出了吗?”顾沉看着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眼神愈发的冷,“如果俞小姐不记得了,最好看一看手腕。”
俞晨晞的手腕上有一个很独特的纹身图案,是在回了伦敦之后纹上的,大小不一的十字架围绕成一条手链的形状,照片里的女人正好抬起了手腕,露出一截纹身,和俞晨晞手上的如出一辙。
“这是我吗?”俞晨晞掠过自己的手腕时目色凉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我都不记得了呢,可能是哪天在路上遇见的路人而已吧,所以没多少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