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是昨天晚上的浴袍,张薰羽的手搭上主卧的衣帽间正想找找看有没有易千率的t恤什么的先换上,在衣帽间被拉开的时候身体陡然僵住。
衣帽间被分成了两半,一边放着易千率的衣物,另外一面挂着的衣物显然是女式的。两个人的衣服稍显拥挤的挂在不大的衣帽间里。
这里是个一居室的公寓,看易千率的样子也不像是带简安宁来过,为什么衣帽间里会有女人的衣服?
张薰羽随手取过一件薄荷色的连衣裙,尺码和张薰羽的身形一致的如同是高级定制。
……这些衣服,全部都是给她准备的?
张薰羽的手在衣服间翻了翻,果然,所有的衣服都和她的身形完全一致。
易千率为什么会在这间房子里添置她这么多的衣裙?
张薰羽摩挲着手里薄荷色连衣裙柔软的面料,微酸微涩的情绪盈满心室。
换好衣服从主卧出来的时候,易千率还没有醒过来。
颀长的身子微微蜷缩着窝在沙发上,有些别扭的姿势,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遮住腰际以下。
张薰羽看着仍旧睡得很熟的易千率,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在易千率的身前蹲下身。
易千率睡得很熟,应该是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长的时间了,眼下一团浅浅的青灰,一双眼闭得有些紧,连在睡梦中两道英挺的眉都微微的皱着。
张薰羽拨了拨易千率凌乱散碎的发,指腹贴上易千率的眉间,将易千率眉间浅浅的褶皱展开。
易千率的眉被张薰羽用指腹展开之后皱的反而更深,张薰羽正要加深一些力道,忽然易千率的上眼睑动了动,一双狭长的眼睁开。
看见张薰羽蹲在身前,易千率略微反应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扫了一眼光线依旧很暗淡的窗外坐起身:“起这么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张薰羽摇了摇头:“不用,我睡够了。”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早上的空气不错。”
张薰羽的确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么早的时候出去散步了,确切而言是从张薰羽担任了张家的首席之后。
易千率去了洗手台洗漱,张薰羽一个人在客厅里,起身在房子里转了转。
房子的构造和简单,一个主卧,一个客厅,一间洗手间,还有一个不大的小阳台,仅此而已,连书房都没有,易千率应当是在公司工作到深夜不想回家才会很偶尔的过来住。
张薰羽正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后背一暖,跌入某个怀抱里。
易千率像是才发觉张薰羽身上的衣服一般,在张薰羽的耳边低声:“怎么把这些衣服找出来了?”
暌违七年,张薰羽还是不习惯和易千率乍然变得这么亲密,骤然跌进易千率的怀里时僵了一下,易千率身上略带清冷质感的气味像是要把她淹没,缓了好久贴着易千率的后背才缓和了下来。
“应该是我问你,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刚好合我尺码的衣服。”
耳边是易千率低低的笑:“很好,张小姐,至少你没有把这些认成别人的衣服。”然后拥着张薰羽默了半晌,极轻的叹了一声,“这七年来,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住。”
因为是一居室,房子很小,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空落感,每天看着衣柜里他和张薰羽的衣服各占了半个衣柜,心里才能有点温度,不至于过分空落荒芜。
张薰羽听着耳边易千率少见的感情流露,背脊比起之前更加紧绷,僵硬的贴在易千率身上。
易千率显然是察觉到了,在心里悠长的叹了一声,易千率更紧的拥紧张薰羽:“别抗拒我。”声音里的姿态低的不像是陈述句。
第222章 彻底消失
盛世总裁易千率在订婚宴上抱着其他女人丢下未婚妻离开的新闻在订婚宴第二天传的满城风雨。
易千率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后座,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沓报纸一张张翻看。
“总裁,已经按照您说的交代下去了,没有媒体刊登出张小姐的照片和相关资料。”
各大媒体刊登出的照片都是易千率抱着张薰羽离开的背影,张薰羽的脸埋在易千率的怀里,只有一头长卷发垂下来。
“嗯。”易千率随手把报纸搁在座位旁。
毕竟是他在订婚宴上离开,于情于理都是他对不起简安宁,站在大众舆论的反方向,不该把张薰羽也拉进来和他一起面对大众的舆论。以张薰羽现在心性,大概也不想过多的在公众面前露面。
“简小姐呢?”易千率问驾驶座上的程池。
“简小姐昨天晚上一个人在订婚宴现场直到最后结束,之后回了易家,听管家说,简小姐坐在楼下大厅等了您一整晚。”
易千率揉了揉眉心,有些烦闷的扯了扯领带。
让未婚妻一个人独自面对整场订婚宴和满场的宾客,易千率,你几时也这么不是男人了?
但让他就这么看着张薰羽这么不自爱的被占尽便宜,是易千率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两者权衡之下总是有轻重之分,而他总归也是自私的人。
“简小姐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彻查了简小姐从香港回来之后的所有事情,都没有有问题的地方。”程池透过后视镜小心的看了一眼易千率的神色,“也许简小姐可能真的仅仅是拨错了号码而已。”
易千率的号码变得更加冷凝。
连程池查不出问题,是简安宁真的纯良,还是隐藏的深到连程池都查不出来?
“先回易家。”易千率沉声开口,原本向盛世开的车调转了方向。
易家——
简安宁身上的烟粉色礼裙还没有换下来,长长的裙摆从沙发上一路落到地面,只是因为过了一整夜,被仔细挽好的头发已经有些乱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几分,遮掩不住的憔悴。
“率!”听见身后门被打开的声音,简安宁回过头看向易千率的方向,嘴角生硬的挤出一个笑。
因为一整夜没有休息,简安宁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哑,易千率对简安宁总归还是愧疚的,倒了一杯水递到简安宁桌前,就势在简安宁对面坐下:“怎么不去休息?”
“率,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简安宁没有回答,反而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问易千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