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没事,没有多深,而且很快就要到医院了。”易千率对张薰羽宽慰的笑,抻了抻裤腿遮住自己的伤口,后背状似无意的向靠背上靠了靠。
看着张薰羽狼狈的一张脸皱了皱眉,手指拨了拨张薰羽微乱的发,疼惜的抚上张薰羽鬓角的伤口:“疼不疼?”
张薰羽摇了摇头,仿着易千率的动作手很轻的搭上易千率腿上伤口的位置,血在手下洇开一片暗色:“疼不疼?”
易千率看着张薰羽,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高,眼里是足以把张薰羽溺毙的温柔。
身体一点点的倾过去,擒住张薰羽的唇,辗转,轻吻。
轻浅的一个吻之后易千率松开张薰羽,指腹摩挲了两下张薰羽的脸:“这样就不疼了。”
第229章 喜欢哪个
张薰羽和易千率被送到医院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几乎是车门刚刚被拉开,医生们就神色紧张的把张薰羽和易千率从车里扶到移动式病**上,被推着向医院里走。
“我没事。”张薰羽挣扎着从病**上下来,“我要陪易千率进手术室。”
易千率躺在和张薰羽并排的病**上,想要抬手把张薰羽的身子按下去已经做不到了“张薰羽,不是多大的手术,不会危及性命,你不用担心我。”
张薰羽看着易千率腿上还在不停的向外淌着血的伤口,默不作声的坚持。
易千率无奈的笑:“小薰,你也去做全身检查好不好?你如果在手术室陪着我,我反而会分心担心你的身体,更不利于我手术的进行。”
“我没事,伤口已经结痂了。”仿佛怕易千率不相信一般,张薰羽测了测头露出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给易千率看。
“但是我会担心。”易千率伸手,摩挲了一下张薰羽的手背,“去做全身检查,好不好?”
易千率几时用这么柔软的语气跟她讲过话?
张薰羽看着易千率,最终还是拗不过,躺会移动式病**上被医生推去做检查。
大抵是今天一天的情绪都太过紧张,张薰羽在检查结束后,听见易千率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的消息就靠着枕头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模模糊糊的梦境里,张薰羽的耳边又是不间断的声和易千率浑身鲜血的样子,惊喘未定的拥着被子从病**上做起,空气里原本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第一次令张薰羽感到如此心安。
她和易千率已经被救了,易千率的手术很顺利,她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她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喘息慢慢的平静下来,张薰羽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撑了撑额头,背上的冷汗也一点一点的消散。
圈过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恰好的温度。张薰羽从病**上下来,趿着**下准备好的拖鞋出了病房。
张薰羽拉开病房的门的时候门外的**恰好端着杯水要进来,大抵是要把张薰羽**头的水换下以保证张薰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喝到温度正好的水,
“张小姐……”**微讶的看着张薰羽。
“易先生现在在哪里?”张薰羽开门见山,没有打算和**做过多的交流。
“易先生现在就在您隔壁的病房,现在已经睡下了……”
**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薰羽已经绕过**出了病房往隔壁的病房去了。
她现在要见到易千率,要确认易千率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危险的出现在他眼前,不管易千率现在睡着了没有。
病房的门上嵌着一扇小小的玻璃窗,里面的小窗帘是拉开的。
张薰羽的手搭上门把,正要拉开门进去,视线无意识的向玻璃窗一扫,落在病房里唯一的病**上。
易千率躺在病**上,比起之前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薄被下胸口和缓的起伏着,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但易千率的**边还趴了一个人。
一个张薰羽很熟悉的人。
张薰羽看着简安宁露出的小半张侧脸,搭在门把上的手用力到泛白。
简安宁在,其实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不管怎样,简安宁现在依旧是易千率名义上的未婚妻。
张薰羽的手从门把上松开,转身往回走,但走了不过两步就顿住。
自私也好,狭隘也罢,总之张薰羽不愿意在易千率受伤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陪在易千率身边的是简安宁而不是她。
在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张薰羽只想陪在易千率身边,片刻都不离开,张薰羽也已经不想去深想这样的心情意味着什么。
张薰羽回过身,径直拉开病房的门。
简安宁应该是睡得很浅,听见门被拉开的声响立时惊醒过来,一双茫然的眼看着张薰羽,一点点的清醒过来。
“我在这里照顾易千率就好了,简小姐回去休息吧。”张薰羽对简安宁终究是愧疚的,偏开了眼不看简安宁。
简安宁看着忽然进来的张薰羽默然半晌,搭在病**上的手攥紧了易千率身上的薄被:“不劳张小姐费心了,张小姐今天也受到了惊吓,还是多去休息休息吧。”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
“我已经休息了很久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张薰羽的目光落在**头的保温盒上,抿了抿唇。
简安宁僵了一下:“张小姐,到底我还是率的未婚妻,还是我在这里照顾率合适一些,张小姐……总归还是不合适的。”
张薰羽看着不肯离开的简安宁,沉默了片刻还是吐出了对简安宁来说最是伤的话:“易千率应该已经和你说过取消订婚的事情了,易千率应当也更希望在醒过来之后看见的人是我,而不是简小姐。”
简安宁的脸色在一瞬间难看至极。从来没有想过张薰羽也会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张小姐不记得七年前的事情了吗?”简安宁看着张薰羽,缓慢的勾起张薰羽的回忆,“七年前的事情……张小姐应该还没有忘记,虽然不是张小姐的亲人,我还是希望张小姐可以避免第二次伤害。”
七年前的事情,永远是鲠在张薰羽心里的一根刺。那时被刺伤的疼痛感是张薰羽无论多久都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