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哥哥一开始不知道,之后儿子和弟弟帮意引他发现,弘晖哥哥为此大发脾气,听弘昀哥哥说,人已经让四伯给处置了。”弘旻轻轻皱了皱眉,心里却对四福晋多了一丝不喜。
往日只要在雍亲王府,弘旻他们是能不往乌拉那拉氏面前凑就不往她面前凑,毕竟没人会在明知对方不欢迎自己的情况下,还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乌拉那拉氏会唆使弘晖身边的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用语还那般的恶毒。
“行了,这事交给阿玛来办,至于你们,要和弘晖他们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都说清楚,别为了不必要的误会,损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胤禟对乌拉那拉氏的确不满,甚至厌恶,但是对于弘晖他还是很欣赏的。
“阿玛,你放心吧!儿子不会因为这种小人行径就迁怒于弘晖哥哥的。”弘旻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那就好。你们两个要记住,愤怒是最不可取的,冷静自持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胤禟这是在点拨自己的儿子,以后行事要冷静自持,而不是事事都被情绪所左右。
弘旻和弘昭对看一眼,两人心里都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忍住了气,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行动,否则真因一时冲动把责任推给了弘晖,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怕是真如了乌拉那拉氏的意。想到这里,两人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百八十二章 名声
等几个孩子都回去休息之后,婉兮沐浴出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胤禟,忽地想到之前父子三人站在起说话的场景,先前她只是瞧了两眼,没有太注意,现在看来似乎说得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上前两步,婉兮脱了绣鞋,坐到床边,对着胤禟轻唤一声,“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胤禟双手枕在脑后,目光看向婉兮,见她披散着长发更显柔弱的模样,不由地抽出置于脑后的手伸向她。婉兮放下手中的布巾,上前两步,将小手置于他的大掌中,胤禟的目光看向她,瞧见她眼底关切,不由地出声道:“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
“小人?”婉兮一脸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胤禟会这样形容对方。
“弘旻今日告诉爷,弘晖身边的人在挑唆他们的关系,用心很是险恶,若非爷平日里教导提醒,怕是真要着了他人的道。”胤禟面色冷凝,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想来对于有人对他的儿子很是不悦。
婉兮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整个雍亲王府跟她有过节的就只有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相较李侧福晋的有眼色和识实务,乌拉那拉氏显然有些太过自信了。也许不是自信,只是惯性地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她自己就是上等,然后他们这些人不是中等就是下等,然后理所当然地应该比她差,或者应该由她来支配。
简单来说,那就是矫情是病,得治!
“爷说得这个小人应该是四福晋吧!虽然妾身不懂四福晋为何同八福晋一样讨厌妾身,但是妾身知道四福晋是看不起妾身这个侧福晋,再者便是弘晖对妾身的依赖。”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仇人。婉兮和乌拉那拉氏从不相干的人变成死敌,说到底还是四福晋能作。
婉兮原本以为比起作妖,她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后来才发现她能作,只是顺着那些作死的人把他们往死里作,而四福晋和八福晋纯粹是吃饱了撑着,太把自己当回事。至于董鄂氏,那完全就是蠢死的,一味地被人当枪使,最终才落得这般下场。
“哼!她这是自作自受,一味地想要名声,为此不仅置四哥的名声于不顾,甚至于四哥子嗣不利,更置弘晖的安危于不顾,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脸面同四哥并肩前行,有什么资格换得弘晖的敬重。说穿了,她心里就只有自己。若不是被四哥看穿,甚至冷落,她会心虚,会嫉妒,会想对付你?”胤禟似笑非笑地看着婉兮道。
“是,爷说得对。”婉兮脸上露出一抹甜腻的笑容,声音软糯糯地道。
对于胤禟的说法,婉兮是一百个赞成。事情可不就是这样么?她的重生使得很多事情的发展轨迹出现了变化,特别是跟婉兮紧密相关的,比如胤禟。
上一世,胤禟同雍亲王是敌对关系,两人从一开始的小矛盾到后来的不死不休,双方斗得狠,连手下留情都做不到,又何谈互相帮助。这一世,因着婉兮的关系,雍亲王和胤禟反其道而行地凑到了一块,两人打开心结,又结成同盟,胤禟自然要对雍亲王的事情上心,而首当其冲就是雍亲王的子嗣问题。
别看阿哥众多,但是有嫡子的并不多,雍亲王是其中一个,可若不是有胤禟间接点醒,又在最恰当的时候送到胤禟府里来,弘晖怕是难以保住。毕竟乌拉那拉氏的手段太阴损,怨不得后院的女人都想断她的根。
婉兮间接地保下了弘晖,自然会使得雍亲王看重或者感激,但这份看重和感激落在被冷落的乌拉那拉氏眼里就是错。
虽然乌拉那拉氏心里清楚会走到这一步,她自己的责任要占一大半,但是人就是这样,即便知道自己有错,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承认的。而乌拉那拉氏更直接,把所有的错全部归纳到了得了胤禛感激和弘晖依赖的婉兮身上。这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妾身就不懂了,那外在的贤名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又或者能换来爷的宠爱?不,不能,但是四福晋还就为此肯牲一切,甚至想方设法地要妾的命。”婉兮趴在胤禟怀里,声音里透着一丝迷茫。
婉兮会这样也是由四福晋想到了自己,上一世她可不就为了外在的名声隐忍至死么?说来,她和四福晋最大的差别是,一个为了外在的名声害死了自己,而另一个为了外在的名声拼命地去害别人。
“傻丫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容易满足。”胤禟轻笑一声,大掌轻拍她的肩,心里却暗自琢磨着要如何给乌拉那拉氏一个教训。
乌拉那拉家显然是没有打击的必要,自打费扬古过逝之后,乌拉那拉家的小辈里就没出什么亮眼的人才,虽然有乌拉那拉氏这个四福晋撑着,可不能否认的是乌拉那拉家还是没落了。原本胤禟是想借着打击乌拉那拉家来警告四福晋的,现在瞧着,四福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在乎娘家。弘晖不能动,乌拉那拉氏还不能死,那就打击她手中的势力。
没银子没人,空有一个雍亲王福晋的名头,怕是很难再风光才是。
婉兮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胤禟怀里,等胤禟回神,才发现这个娇气包一般的女人已经睡着了。无奈地笑了笑,胤禟将人抱到床榻上,替她盖上被子,这才在她身边躺下睡觉。
那天之后,婉兮和胤禟都没有再提及乌拉那拉氏被地里指使人挑唆弘旻他们的事,两人默契的好似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不过之后婉兮听说四福晋的嫁妆铺子连连亏损,就知道是胤禟出的手。
“四福晋没动静?”婉兮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顿了顿,随后才将手中的鲜花枝桠修剪好插到花瓶里。
听雨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后知后觉地道:“她还能有什么动静?难不成她做生意还能比主子爷更厉害?”
从听雨的话里不难听出一丝傲气,只是这个傲气针对的是胤禟不是她自己。
婉兮低着头,真心没有想到听雨这个怕胤禟怕得要命的丫头竟然这般推崇胤禟,“本侧福晋说得不是这个,是问她有没有想法阻止,比如找雍亲王哭诉什么的。”
“哭诉?她还有脸?”瞪着双眼,听雨一脸不可思议地道。
婉兮‘咔嚓’一声,又剪了一枝花,不过听了听雨的话,却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怎么说话呢?跟嘴里长了刺一般。”
听雨拽了拽手中的帕子,有些别扭地嘟囔道:“奴婢才没有嘴里长刺,奴婢就是看不惯她总是无缘无故地找侧福晋的茬。”
婉兮轻笑一声,却并未责怪听雨,只是抬起头来叮嘱她道:“不管你嘴里是真没长刺还是假没长刺,你这张嘴啊都得注意些,在这清漪院里说说没事,可到了外面,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否则真惹出什么麻烦,本侧福晋可不一定能保住你。”
她一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而且会敲打听雨也是为她好,毕竟她们身处的是个是非圈。
“奴婢明白。”听雨冲着婉兮行了一礼,那恭恭敬敬的模样,显然是把婉兮的话给听进去了。
雍亲王府里,胤禛看着过来找自己的胤禟,原本想让苏培盛张罗着跟他喝上一杯,谁知还没开口,就见胤禟扔了个盒子在书桌上。打开一看,面前都是地契、店契之类的东西,一时间看得胤禛颇有些哭笑不得。
“九弟,这是何意?”胤禛并没有动盒子里的东西,而是指着盒子里的东西抬头问他。
“乌拉那拉氏的嫁妆。”胤禟挑挑眉,直接坐到一旁,一脸不以为然地道。
胤禛点点头,并没有因此而接受,相反地直接看向胤禟道:“九弟,你应该说这些曾经是乌拉拉氏的嫁妆,而现在是你的东西。”
胤禟端着茶盏轻呷一口,入口的茶香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这些都是给弘晖的,四哥先替他收着,至于爷,压根就不缺这些东西,是特别喜欢看人绝望的样子。”
胤禛知道胤禟在说什么,前段时间乌拉那拉氏指使人挑唆弘晖和弘旻他们的关系,胤禛也十分震怒,之后很是动作了一番,将乌拉那拉氏安插在府里的人一次清了个干净,至少表面上都干净了,私下里如何,看得就是乌拉那拉氏的本事了。
“九弟,这些你拿回去,乌拉那拉氏既然做错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没得让你忙活一场却什么都不得的。”胤禛伸手把盒子关上,然后往胤禟的方向推了推。
“四哥,这些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乌拉那拉氏的,而是给弘晖的。难不成四哥还能拦着我这个当叔叔的给自己侄子一点小东西。”胤禟看也不看那盒子一眼,看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是不会把东西收回去的。
一点小东西。
胤禛一阵苦笑,这些东西可不少,即便是对于他这个雍亲王来说。不过换成胤禟,他还真就有个资格说这种话。
“既然不要,又为何要花这么多的心思去争。”胤禛一脸无奈地将盒子推到书桌的一角,抬头的瞬间,看向胤禟的目光里满是无奈。
第二百八十三章 奚落(上)
“既然不要,又为何要花这么多的心思去争。”胤禛一脸无奈地将盒子推到书桌的一角,抬头的瞬间,看向胤禟的目光里满是无奈。
胤禟一脸吊儿郎当地看了胤禛一眼,毫不客气地道:“当然是为了出一口气。”
“你这是何必——”胤禛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胤禟,只觉得这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话说胤禛不仅面瘫,还爱放冷气,少有人跟他处理好,就是从小就围着他转的十三阿哥到了他面前,也规规矩矩的,唯有胤禟,对他面无表情的脸和清冷的气度完全不在意,一向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丝毫不受影响。此举看得十阿哥和十三阿哥万分佩服,而胤禛虽然嘴上总说他没规矩,可是心里却贪恋这份融洽和自在的,是矣,很多时候,胤禛对胤禟的纵容其实比十三阿哥还来得深。
别看胤禛此人睚眦必报,心眼也不大,还爱记仇,否则他不会在登基之后整得他那些兄弟都不得善终(当然,他自己也不得善终)。但是他有一点好啊,他护短,尤其是对自己认可的人护短,恰好胤禟就是他认可的人。
说来,乌拉那拉氏也曾是胤禛抱有期待的人,他想过要好好和她过日子,即便他身边还有很多的女人,但是作为他嫡妻,他给予的敬重和权力是超出别人想象的。只是乌拉那拉氏到底辜负了他的信任和期待,一心要名,一心要利,拿着他的信任和权力,却做着绝他的子嗣的勾当,这也怨得胤禛冷落于她。
“四哥。这件事你能站在弟弟这边,弟弟心里十分感激,可你知道弟弟出手为得并不是这些东西,为得只是想要出一口气。婉兮虽然只是弟弟的侧福晋,但她比任何人都重要。乌拉那拉氏容不下她,也容不得几个孩子之间的情谊,那弟弟也不能纵着她。现如今局势不明,明争暗斗日益激烈,即便咱们打着中立的牌子,依旧被波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弟弟不要她的命,但是也不能轻易罢休。”胤禟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根本看不出他有多恼怒,但是他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疲惫和不耐,想来是忍到极限了。
胤禛就坐在胤禟对面,他能将胤禟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的,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会觉得更为愧疚。他心里明白,若不是碍于他,依着胤禟睚眦必报的性子,乌拉那拉氏的早该跟八福晋和董鄂氏一样的下场了。纵使他有心保她,可她却不引以为戒,一次比一次过分,不吃点苦头,想必也难长记性。
也罢,夫妻结发之情也是相互的,虽说顾虑弘晖这个嫡长子而处处忍让于她,可这并不表示他爱新觉罗·胤禛就怕了她。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反正胤禟也没想要她的命,就让她老老实实地占着四福晋这个位置便是。
对于日子过得压抑的胤禛而言,妻子既然不能心意相通,那他也不强求,反正从小到大,除了一个皇位,他所拥有的大多都是别人强塞的,能合心意的那便多花些心思,不合心意的冷在哪里也没人多说一句什么。
“九弟,这事说来都是四哥的问题,毕竟……”胤禛有心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哥,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相信弟弟,那弟弟定然不会让你失望。”胤禟打断胤禛想要往下说的话,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
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兄弟的情谊,也是利益的牵扯。
夺嫡是大势所趋,也是情非得已,毕竟有大志的不只一个,而皇帝的宝座却只有一个。但凡想出头的都得争,而只要有一个冒头,他身边的人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冒头。
胤禛表情微怔,随后抿了抿唇道:“爷自然相信九弟的为人。”
“那四哥就把这些东西给弘晖收着吧!”胤禟端着茶盏,以这一句话结束他们这一轮的争论。
胤禛见胤禟一脸不想多谈的表情,也不再多说,至于这些东西,从乌拉那拉氏名下转到弘晖名下也好,免得她觉得有倚仗,总是想着要如何作妖。
董鄂府里,玉惠再一次奚落完伊尔根觉罗氏后,一脸好心情地回了她姨娘的院子。
相较从前,有了掌家权的姚姨娘不管吃穿住行都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虽然姚姨娘性子柔弱,但是比起伊尔根觉罗氏来,却是相当地会做人。
从前,这后院里的姨娘,个个都在伊尔根觉罗氏手里讨生活,即便争相讨好,也免不了自己的儿女受苦。而姚姨娘因着玉惠的事,对这些姨娘的儿女都颇为照顾,这些姨娘感念她的好,不仅不找麻烦,还帮着姚姨娘做了不少事。一时间,董鄂府后院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好。
姚姨娘虽然对于掌家还有些忐忑,不过日子过得好了,人也显得年轻不少。现在见女儿一脸高兴地过来,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了许多。
“玉惠,不是姨娘要说你。虽说现在你进了京,可是一直往娘家跑也是容易引人诟病的。”姚姨娘瞧着女儿一脸悠闲自在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判断。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性子柔弱又没什么野心,原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却不想峰回路转,人到中年,女儿却替她打个翻身仗。
“怕什么?夫人和董鄂氏闹到这种地步不也还好好的吗?最多也就是像从前一样,被那些人压得喘不过气,难不成还有比这更糟的吗?”冷笑一声,玉惠只要一想起从前,就恨不能将董鄂母女给弄死。
这后院的女人,谁手上能没沾点血,就是她嫁人的这些年,因她而死的小妾丫鬟也有好几个。不是她心狠,而是她必须得立起来,才有可能去报复董鄂氏她们母女。
姚姨娘一听她这话,不由地双手捂脸,哭了出来,“都是姨娘没用,若是姨娘能有点本事,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玉惠啊,听姨娘的,不要再插手府里的事情了,也不要再对付夫人和九福晋了,不用你,她们也会得到报应的。”
“姨娘——”玉惠看着泣不成声的姚姨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玉惠,你就再听姨娘一回,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搅和进来了。”姚姨娘这也是怕有一天当玉惠的夫家再帮不上忙,就沦落到跟伊尔根觉罗氏她们一样的下场。
董鄂·七十的为人,姚姨娘是早就看透了,否则当初遇上玉惠的婚事,她也不会只求伊尔根觉罗氏,而不是求董鄂·七十。因为早已对他绝望,所以从赤都不会对他抱有任何的希望。
玉惠看着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姚姨娘,本想拒绝,可是见她如此坚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必须再见一次董鄂氏,不看到她落魄的样子,我是不会甘心的。”
她恨了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现在真要放下,她也想从一切最先开始的地方结束。
“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听呢!这郡王府岂是咱们说去就能去的,若郡王爷不允许,或者那位侧福晋不答应,你难道还一直抓着不放吗?”姚姨娘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女儿的目光里带着愧疚和心疼。
她知道她的苦,却解不了她的心结,她只能适当地劝着,希望她能够想通,毕竟这日子还长着,过得好与不好都是她自己的事,与别人无关。
“姨娘,那里仇恨滋生的地方,我原以为自己不愿意的,可是到底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只是一切都超乎了我们的预料,虽然未能进那个府,可是我不恨他,我恨得是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的董鄂母女,若没有她们的百般算计,也许我不会遇到他,不会动心,更不会滋生仇恨。”凄然一笑,玉惠又道:“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而我却还想去看看。”她没说她想看的其实只是董鄂氏的下场,有的时候人执着的只是那一口咽不下的气。
姚姨娘见她这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想去看看就去吧!”此刻她也不再纠结这能不能进去的问题了,她想着只要能让女儿死心,多跑一趟又能如何。
翌日,婉兮收到玉惠的帖子时,还真是吃了一惊。对于玉惠她还是有印象的,虽然当时气得慌,不过事过见迁,人家也嫁为人妇,她自然也不会再揪着从前的那点小事不放了。
“这索绰罗夫人是个什么意思?拜访福晋?本侧福晋怎么不知道她们姐妹俩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婉兮倚在美人榻上,手里拿着拜帖,一脸疑惑地看着给她读话本子的听雨问。
“回侧福晋的话,这索绰罗夫人不是顾念姐妹之情来探病的,而是趁着机会来嘲笑奚落福晋的。”听雨见婉兮问她,脸上立马闪过一丝兴奋,想来是早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等婉兮开口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