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婢就是担心侧福晋你……”眼瞧着婉兮越来越冷的脸色,听雨本想说的话立马说不下去了,等到再张嘴,那就真真是狗腿式的讨好和附和了,“不是,奴婢就是觉得不该对这种人心软。”
“既然知道,那就去办。”婉兮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别的事情她尚能忍,但是这件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一路走来,能得到今天一切本就不易,她自己尚且小心翼翼地护着,如何愿意让别人去破坏,而伊尔根觉罗氏的举动触动了婉兮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听雨从屋里出来,面色看着平静,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打颤。当然,她不是怕侧福晋,而是感慨伊尔根觉罗氏他们这些人真有韧性,这一次又一次的,还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真的成病猫了。要知道老虎不随便发威,一旦发威,那就是直接要人命。
京城看似大,可是这富贵圈子并不大,左右就那么些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不说人人皆知,可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点风声。
何况这次人家忠勇郡王府这次压根就没掩饰,动静之大,想让人忽视不成,只是没人明白忠勇郡王府的用意。当然,也不是所有人不明白,至少董鄂府里,有人比谁都明白。
“夫人,这郡王府公然出手,咱们是不是要……”桂嬷嬷看着干瘦的伊尔觉罗氏,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本夫人要得就是他们动手,只有他们在意了,本夫人的计谋也就成功了。我女儿死得那么惨,凭什么那个贱人还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磨着牙,伊尔根觉罗氏一脸阴狠地道。
如今的她失了权力,没了女儿,勉强维持着正室的尊严,可真正把她当回事的人又有几个。好在过了一段时间,玉惠那丫头莫名其妙地再没过来,董鄂·七十也不再管她,府里人都开始忽略她这个夫人,正因为如此,她才有机会算计婉兮。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让他们发现得太早了,否则依她的计划,这事真闹出来肯定会置完颜氏那个贱人于死地。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她还有后招。
原本这些人都是为她女儿争宠培养的,那些有正经身份的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动手,这些卖身契在她手上的人还不任她安排。即便她将这些人都卖到那腌臜地去,她们能怎样?
“可是那些人都被处理了,咱们手上的已经没那么多人了?”桂嬷嬷想着她们安排的那些妙龄少女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心里难免会有些踌躇。
“处理了又怎么样?那些人原本就是用来转移视线的,真正有用的本夫人早就安排好了。”伊尔根觉罗氏阴沉沉地笑着,眼里满满都是疯狂。
桂嬷嬷看着一脸疯狂的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就好似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而她们却难以察觉,只能认命地等待命运的降临。
第三百四十四章 适时敲打
相比伊尔根觉罗氏的信心十足,胤禟的手段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在这些阿哥身上的体现出的结果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他们认定的敌人,他们是绝对不会心软,更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次的事情不仅激怒了婉兮,更激怒了胤禟。若说胤禟对董鄂氏有顾忌,除了这少年夫妻的情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大格格,再综合时局,胤禟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选择手下留情。可她伊尔根觉罗氏算什么?真以为自己头上顶着一个丈母娘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别忘了在这个时代,皇权大于一切。民间那套敬着丈母娘的说法想用在皇子龙孙身上,还真是痴心妄想的,没看伊尔根觉罗氏他们见了胤禟这个女婿第一反应是行礼,而不是其他吗?由这一点不难看出皇权的至高无上。
若胤禟同董鄂氏的感情甚好,伊尔根觉罗氏他们又事事都能帮上胤禟,指不定胤禟还会保留几分敬意,可惜不论是伊尔根觉罗氏还是董鄂·七十本人除了给胤禟拖后腿,还真没在任何地方帮过他,就这样还想着让他把他们当回事,做白日梦来得更快一点。
事实上伊尔根觉罗氏要是肯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胤禟未必会为难她一个女人,可惜她太把自己当回事,又太不把婉兮当回事,所以才会惹怒胤禟,断了自己的后路。
说穿了,她这是机关算尽却忘了这人心从来不是谁想左右就能左右的,至少她忘了最主要的一点,那便是胤禟对她没有任何的在意,他能送曾是他福晋的董鄂氏去死,那就不会对她这个已然没了联系的丈母娘手下留情。
婉兮收到娘家来信时,还以为他们依着之前所说,已经控制了事态的发展,却没想到他们送来的消息竟是胤禟已然接手一切,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或者举止相似的女子统统处理掉了。至于后续影响,她不用想也知道胤禟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毕竟凭着胤禟如今的地位,嚣张一点也无甚大碍,甚至还会让某些人更放心一点。
不过,只要想到伊尔根觉罗氏的用心,婉兮还是会气得发抖。她不认为自己有多高贵,但是她也没有低贱到同那些烟花女子一个层次。当然,也可能是伊尔根觉罗氏有别的算计,最终未成,才会走了这一步。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的算计不成,她就该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加害?
这一次又一次的,真以为她好欺负。哼,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她一个大活人。
这次的事情看似简单,实际恶毒至极。不过伊尔根觉罗氏硬是要把董鄂氏的死怪罪在她头上的话,那她不介意再有一个人因为她的关系间接去死。
只是此事因着胤禟出面关系变得更加惹人注意了,外界纷纷猜测这烟花柳花巷怎么就突然得罪了这位备受宠信的忠勇郡王。婉兮却顾不得这些,此事处理不好,最终倒霉的可不只是她自己,胤禟和她的儿女都会受到影响,更别说她的娘家人了。
婉兮歪在美人榻上,目光若有所思地想看着手中的信,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信,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听雨,淡淡地吩咐道:“交给你的事别再管了,既然爷已经接手,那必有他的打算,咱们再掺一脚,说不定没起一用不说,还坏了爷的事。”
听雨闻言,曲着身子冲着婉兮行一礼,才道:“奴婢遵命。”
“不过伊尔根觉罗氏那边的动静还是要继续盯着,不管是她的下场还是她暗藏着没用上的暗棋,都给本侧福晋盯牢。”婉兮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听雨,说出来的话却是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听雨看着婉兮脸上的坚定,心里不由地打了个哆嗦,难不成这件事还有什么后续不成,“侧福晋,你的意思是这伊尔根觉罗氏还有别的手段?”
婉兮似笑非笑地看着听雨,原本半倚在美人榻上的身子微微支了起来,冷笑地道:“你不会以为在后宅算计了一辈子的伊尔根觉罗氏就只有这点本事吧!”
“可是今时不同住日,她不仅被剥夺了管家权,还被一个姨娘和庶女压在头上,这样的她不想着夺回自己的权力,却想方设法地害侧福晋,这一步一步的,要说她算无遗策,她会落到这个田地。”听雨想着伊尔根觉罗氏现在的处境,对她的能颇有些怀疑。
婉兮看着行事越显粗心的听雨,觉得这个丫头真的是好日子过太久了,以至于忘了,这后宅大的女人,从来没有就没一个是简单的。
也罢,现在发现总比不小心犯了错来得强。
“看来你倒是把每个人的心思把握的准准的,那你来说说,侧福晋现在想得是什么?或者因着爷的关系,本侧福晋就已经无敌了,再不会像之前那般沦落到危险之中。”婉兮的语气有些严厉,甚至带着一丝锐利。
“这……”一向大胆的听雨睦着咄咄逼人的婉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模样。
婉兮见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听雨,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后宅的女人。伊尔根觉罗氏看似处于下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现在想要的并非董鄂府的管家权,而是本侧福晋的命。”
她不想去批判伊尔根觉罗的母爱有多伟大,也不想去证明她的母爱又有真,她只知道就伊尔根觉罗氏当时的处境,她就是不偏激也,所以她会把董鄂氏之死统统记在她头上,她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这对母女历来就是自私自立之辈,习惯了牺牲别人,一旦自己受到损失,便会不管不顾,疯狂报复。
“……”听雨面色绯红,明显此时的她已经转过脑子,想到刚才的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要是换了从前在宫里,她还不直接被人给生吞活剥了。下意识地跪在地上,双手俯低,“请侧福晋恕罪。”
“行了,起来吧!以后多注意些,特别是那些成了精的人,比如德嫔娘娘,伊尔根觉罗氏等人。别看她们跟咱们对决多多少少都吃了亏,可你别忘了咱们是借了爷的帮忙才险胜,而这个胜其实并不算胜,能说是在她们的算计下勉强保全了自己的利益。”婉兮说这话不是自贬,而是真真正正地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经历过生死的人总比普通人为得更珍惜活着的日子,婉兮也一样,何况她活着的每一天并不如她想得那般轻松,是矣,她只能不断地充实自己,否则她凭什么这般自信满满地为自己能成为胤禟的贤内助。
听雨听了她的话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诧异的表情。显然她没有想到婉兮处在这样的位置,竟还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位置和不足。
婉兮瞧着听雨傻愣愣的模样,扬了扬嘴角,语带戏谑地道:“怎么?不认识了?还是觉得本福晋好似突然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奴婢觉得侧福晋这样就挺好的,毕竟侧福晋要维护的人并不少。”听雨说这话时,眼里满满是对婉兮的信服。
事实上这样的婉兮的确让她觉得意外,但是她心里更清楚,只有婉兮立起来,她们这些下人才能有好日子。而且起后宫那些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娘娘们来说,婉兮至少有底线有原则。
婉兮听她的话,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良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对,本侧福晋要维护的人太多了,不管是爷和孩子,还是本侧福晋的父母兄弟,他们不该为了本侧福晋的心软付出代价,而且本侧福晋早就吃够了心软的苦楚。”
听雨垂首敛目,脑子里想着董鄂氏等人做得那些事,不由地撇了撇嘴,可不是吗?若当初侧福晋一点情面都不讲,又如何能容得董鄂氏她们嚣张那么久。
“侧福晋说得是,这事奴婢一定让人盯紧了,万不会再让他们得逞。”听雨握着拳头,用力保证道。
“不必这般勉强。依着本侧福晋的猜想,伊尔根觉罗氏怕是早就安排好了,要是轻易能抓出来,那也就不是她了。不过也不怕,这件事爷既然选择接手处理,那就一定不会让伊尔根觉罗氏再有蹦跶的机会。只是有些防不胜防,咱们多用上几分心思便可。”婉兮轻拧着眉,语气淡漠,心里却清楚,这事怕是很难处理干净。
伊尔根觉罗氏那样的人,既然选择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来算计她,想必一向精明的她早就已经忘了去考虑后果了。不过不管她怎么打算,婉兮都不会再像从那样傻傻地任人算计。有些东西见得多了,也就慢慢地不再在意了,比如说人命。上一世,别人不把她的命当回事,而今,她虽然不会把人的命不当数,但是对于想要害自己的人,她不会客气。
“奴婢明白。”听雨用力地点点头,显然在经过婉兮的适时敲打后,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谨慎,再不敢如之前那般大言不惭。
等听雨走后,婉兮又招来听兰,让她去给完颜家送封信,这件事她不能光靠胤禟,她得自己先行防范起来才行啊!
第三百四十五章 风流韵事
宫里,康熙看着手中的折子,眉头皱成一团,面色发黑,明显这折子上的内容并不得他心意,甚至让他隐隐有些怒意。只是习惯坐在上位的他若不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基本上他是不可能让别人从他的情绪中看出端倪来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像李德全这种一直侍候康熙左右的人,对于康熙的情绪尤为敏感,毕竟这关乎他们的生乎,多少会比旁人更加用心。只是察觉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可下意识的李德全的举动比起平日里又多一丝小心翼翼。
“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对这些昔日的功臣太过放纵,以至于让他们忘了皇权才是高于一切的存在。”康熙突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刺骨的冷意,是问却又似在指责。
“皇上,这朝中政事如何能由奴才插嘴。”李德全一听康熙的话,双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不过一个无根之人,尽心尽力侍候主子便是所有,至于这政事,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哪里能轮到他来评价。即便人家德行有失,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踩上两脚,焉知人家身后没有同气连枝的,况且现在皇上只是不满,还没有出手,他若张狂,怕是离死不远了。
瞧瞧昔日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梁九功,当时他不过一个小太临界,而梁九功则是太监总管,可现在呢!梁九功先是被赐给了太子,随后不得重用就一直被摆在一旁,直至荣养。若是在最风光时退下来,即便荣养,那条件也是上等,可像梁九功那样用荣养当借口打发的弃子,条件如何,看得是自己的底蕴和造化了。
康熙轻叹了一口气,将折子合上,轻放到御案上,手指轻轻揉捏眉心,转头的瞬间看着依旧跪在旁边的李德全,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朕气得不是你,而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还没死,这一个两个地就全部都蹦了出来,打量着他不知道他们那点鬼心思。那董鄂·七十的夫人也是不晓事的,生了女儿不好好教,现在还想借着董鄂氏的死坏老九的名头。老八他们几个更让他失望,明明知晓此事,不知阻拦不说,还暗中推波助澜,若不是老九反应够快,这事真传扬出去,又岂是赐死一个完颜氏能平息的。
目光短浅。
皇家的声誉若是败了,他们就是争到这个位置又何以服众。
老大鲁莽,老二……唉,再想想老三他们,别看皇子众多,可真正适合的其实没几个。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这心太狠了,他如何能应。都说爱新觉罗家不杀子,可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如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能在殡天之后,让坐在他这个位子上的儿子去杀他其他的儿子啊!
“皇上,这冰镇的酸梅汤可是雍亲王让人送来的,您可要尝尝?”李德全看着久久不语的康熙,转身让人端了一碗冰镇的酸梅汤来,然后上前两步,轻声问道。
“哦?老四让人送来的。”康熙闻言,一脸讶意,似乎没有想到平日里闷头闷脑,不擅言辞的老四还有这样的举动。
“是,雍亲王入宫给……咳……请安,然后过来送了这酸梅汤。”李德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地轻咳一声,将话又给咽了回去。
康熙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又是德嫔为难老四了。若是以前他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现在他越来越难以容忍德嫔了,似乎他记忆中的那个犹如兰花一般的女子只是他的错觉。突地,康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老四就是最恰当的人选也说不定。
当然,康熙不可能因着这一瞬间的灵光一闪,便认定四阿哥为继承人,但是正视他的存在,把他当成接班人来考查却是一定的。毕竟相比三阿哥等人,四阿哥虽然时常板着一张冷脸,但是对人对事却比他想象中来得宽容,对他这个皇阿玛孝顺,对兄弟也算友爱,即便德嫔和老十四如此胡闹,也没见他有么出格的行为,想来他心里还是很重视感情的。
“那就呈上来吧!”回过神,康熙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李德全的话。
李德全见康熙眉头舒展,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轻快许多,三两步上前,将盛好的酸梅汤送到康熙手里,等他喝完,这才道:“老奴瞧着这雍亲王送来的酸梅汤不错,皇上喝得好,老奴便去找雍亲王讨了方子。”
作为康熙身旁的第一红人,李德全不仅在阿哥之中有几分体面,就是妃嫔面前也不逞多让。可讨好他的人多,真正看得起他的人却不多,虽然有时他会为了一些金银俗物适当地帮着人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好话,可大多数时候是谁能让康熙高兴,他帮着谁说话。
这奴才的生死荣辱都是跟主子紧紧相连的,只在主子好了,他这个奴才才能安稳。
“你这老货,也罢,让老四把方子给你,这酸梅汤确实喝着舒服。”康熙轻笑两声,低头的瞬间看着自己放在御案上的折子,脸上的笑意又不自觉地敛去了,伸手拍了拍折子,康熙轻叹了一口气才道:“也罢,老九既然已经出手,那便让他去办,至于那董鄂夫人,他若是不处置,那朕再派人去收拾。”
李德全听了康熙的话,心里直庆幸这作死的不是宫里的人,不然他们这群人怕是又要提心吊胆了。
真是作死,天天都有人要作死。
这天越来越热了,还未进夏日已经有了夏天的火热。从衙门出来,胤禟正做准备上马车回府,却不想刚走几步,便见一妙龄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抬眼望去,虽觉得有几分眼熟,却记不起是谁。
“刘氏烟雨见过郡王爷。”刘氏举止轻盈动人地冲着胤禟行了一礼,脸上的表情看似羞涩,可是目光却一直盯着胤禟不放。
“有事?”胤禟冷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年轻小小的,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丝轻浮,不像正经人家的女儿,反儿像那烟花柳巷出来的妓子。
“烟雨……”欲言又止,刘氏怯怯地看着胤禟,那欲语还休的模样,换个男人或许就顺了她的意,可惜现在的胤禟早被婉兮养刁了胃口,轻易看不上别人,何况眼前的刘氏并不算特别出众的,单论容貌,不说婉兮,就是府里的刘佳氏等人也比她漂亮。
胤禟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腻味,而且在衙门口被个小丫头堵了去路,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不由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初九,冷喝道:“林初九,长眼睛地为爷开路,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挡爷的去路。”
林初九瞧见胤禟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耐,哪里还敢看什么笑话,立马上前挡住刘氏,扯着尖细的嗓子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挡去郡王的路?不想活啦!还不赶快闪一边去。”
刘氏看着径直上了马车的胤禟,再看毫不留情的林初九,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后退两步,攥紧拳头的刘氏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再看那些看笑话的人,心里暗自发誓,等到她进了郡王府,得了郡王爷的宠爱,她一定会让这些笑话的人统统跪地求饶。
胤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是那天在衙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人可没少八卦。当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说胤禟,便只能说有一妙龄少女对胤禟痴情不悔,日日等在胤禟常去的地方,只为了多看对方一眼。
这种风流韵事平日里最受百姓喜欢,相反的政事什么的反而引不起他们的注意。这不,原本只是妙龄少女痴情不悔,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两人情投意合,而且就此还衍生出了不少的版本,内容之丰富,可是让京城的百姓津津乐道了很久。
婉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不提刘氏,不代表就忘了刘氏。本以为随着乌拉那拉氏的沉寂,她也应该收敛一点,至少在选秀之前不会再出来蹦跶。谁能想到这一世的刘氏相比上一世的刘氏,那真真是豁出去了,连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
一旁的听雨看着婉兮难看的脸色,读话本子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显然她心里也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伊尔根觉罗氏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了个刘氏,话说青楼女子也没她这么豪放,天天追在男人身后跑。
“都说红颜祸水,本侧福晋瞧着这男颜也是祸水,长得好看,尽招惹一些烂桃花。”婉兮气恼地捶了身旁的小几两下,声音里更是夹杂着些许醋意。
一旁侍候的听雨几人听了她的话,又是想笑又惶恐的,最终只能强忍着笑意低下头,以免她们脸上的笑意刺激到婉兮。
婉兮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们是在偷笑,她只是不想跟她们计较罢了,只是这刘氏,要么声名尽毁,要么就一定会进郡王府。若是前者,她自然不会穷追猛打,若是后者,她想她这双手上指不定还得沾上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