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徐飒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以为是这样的!
一天的时间转眼间便过去了,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一直加班到深夜,傅珧这才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
将手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放于一旁的小山坡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看了眼腕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迟疑了片刻,傅珧径直起身,将桌面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过车钥匙与西装外套起身离开,彼时,公司整栋大楼里早已人去楼空,哪怕是清洁工也已经不在了,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一路离开公司,到地下停车场将车子开了出来,他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驱车去了酒吧。
许是白天李妈和靳雯琦讲述了很多关于她‘失忆’前的事情,这一天下来,靳雯琦都很安静,算是默默的接受了自己如今的现状。
用过晚饭,伺候着她洗漱过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睡着了,李妈适才去了隔壁病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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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凌晨过后,寒风萧瑟,呼啸而过,尽管已经步入二月下旬,但依旧冻得人骨头缝都是冷的。
不同于白日的热闹喧嚣,医院内,仅余下一些值班人员,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死一般的寂静,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医院三楼,某vip病房内。
漆黑一片,月光淡淡的光辉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病床上,靳雯琦睡得并不安稳,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她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两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嘴里喃喃的喊着。
“不要!曦曦!别过来了!”
“不要!”
“啊!”
眼眸圆睁,靳雯琦猛然惊醒过来,坐在病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意识到又是噩梦,她不由得苦涩一笑,然而当转过头看到突然出现的几人时,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眸中满是了惊恐与害怕。
“你们……你们……”
只见病房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人,为首的便是一身黑色长款皮革风衣的靳铭琛,他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徐飒以及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眉梢微挑,靳铭琛邪肆的勾起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口吻阴森恐怖,“怎么?姐姐现在想起来我是谁了?”
“你们……不!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李妈!李妈呢!”
掀开被子,她赤着脚就要跑出去,结果还没等她跑,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架着她的胳膊,顿时就让她无法动弹。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
心惊积压的恐惧与害怕,让她失声尖叫着,然而却无人会回答她的问题,尤其是徐飒,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毛骨悚然。
“她睡过去了,不会醒来的,”一句话,彻底的将靳雯琦打入地狱的深渊,“姐姐,失忆的戏码,好玩吗?”
“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面色一变,靳铭琛冷笑,“既如此,那不妨我就帮你一把,下半身瘫痪,生不如死的活着,精神失常被送入精神病院,每日经受折磨与痛苦,姐姐,你选择哪个?”
他口吻阴森的可怕,仿佛地狱爬上来的一般,让她止不住的打着冷颤,潸然泪下。
“不!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惊恐的尖叫着,靳雯琦面色惨白如纸,“我是你姐姐,靳铭琛,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呵!现在想起来自己是谁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她?
仿佛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靳铭琛忍不住大笑出声,忽的,他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眼眸猩红一片,额角青筋暴起,那副狠戾的样子,让靳雯琦止不住的打着冷颤。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姐姐,我放过你,但是谁放过曦曦?谁放过我的妻子?如果不是你,曦曦她不会死的那么惨,倾倾她也不会离开!我早就说过,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但是你是怎么做的?”
“不!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晚了!既然姐姐无法选择,那我替你选择好了!”
一句话下了死刑,靳铭琛挥了挥手,徐飒上前,手里拿着一个针管,眼眸惊恐的瞪大,靳雯琦失声尖叫着,挣扎着想要逃开但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
手脚冰凉的厉害,“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不!靳铭琛!我是你姐姐,你这样会遭天谴的!”
“遭天谴?好啊,那姐姐你可要好好的活着看我遭天谴的那一天!”
他的丫头都不在了,即便是遭天谴了,那又如何?死又何惧,生又何妨?
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在血管中流动着,手脚一片冰凉,靳雯琦彻底的绝望了,眼眸骇人的大睁着,她凄凉的大笑出声,满是怨恨。
“哈哈哈!靳铭琛,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被她大骂着诅咒着,靳铭琛恍若听不见一般,目光直视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幕,眸色讳莫如深。
丫头,我替你报仇了,愿你好好的!
然而他不生气,却并不代表徐飒不生气,眸中一抹戾气划过,将剩下的一点药液给注射进去,拔出针头,徐飒冷笑着道。
“大小姐,这些东西你还是好好享受享受吧!届时你的身体会一点一点的僵硬,失去知觉,直到最后全身瘫痪,仅剩下眼睛能动!”
闻言,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心理作用,靳雯琦竟惊恐的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一扫方才的狰狞、绝望,她苦苦哀求着,“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要!”
没有理会她的哀求与挣扎,靳铭琛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徐飒,撤!”
“是,靳总!”
仿若从未曾出现过一般,一行人离开,病房内恢复死一般的寂静,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靳雯琦身子颤抖,泪流满面,双手紧握成拳,愤怒的大喊出声。
“靳铭琛!我是你姐姐,你会遭天谴的!你会遭天谴的!”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会遭报应的!”
对于身后愤怒的大喊声充耳不闻,靳铭琛快步离开,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眸色幽深。
听着那些诅咒,徐飒纵然是生气却也是耐得住性子的,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比他更理解靳总的感受了,即便靳雯琦作恶多端,但毕竟是一母同胞,说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是不对的!
夜凉如水,寒风肆虐,呼啸而过冻得人骨头缝都是凉的。
出了医院,上车,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靳铭琛微阖上眼眸,靠着座位闭目养神。
“徐飒,回公司!”
“是!”
九龙潭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气息,满满的都是的,有时候他甚至会误以为一切都没有发生,她回来了!但冰冷空荡荡的房间,却给了他现实的残酷,他的顾小姐不见了。
越是时间长,他便越是无法面对,无法面对满满的都是她气息,却并没有她人,空荡的厉害的房间。
顾小姐,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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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远在m国,某一偏远村庄村东头倒数第二家,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格外的寂静,偶有狗吠声自远方响起,复又平息了下来。
顾倾情很困,很困很困,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
腹部凸起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她一手抚上去,美眸圆睁,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宝宝,妈妈睡不着,你现在有没有在睡觉?”
“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妈妈会不会吵到你?”
“好了,不打扰你了,晚安,我的宝贝!”
一阵困意来袭,打了个呵欠,两手抚摸着圆滚滚的腹部,顾倾情闭上眼眸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
一大早的从床上起来,洗漱过后,没有什么胃口,顾倾情便简单的做了一碗鸡蛋羹,起初她并不会做饭,甚至于刚来到这边住下的第一天晚上,弄得手忙脚乱的,还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故而,即便是到现在,也只会做些简单的饭菜!不过,为了宝宝她也会尽量的让自己吃好喝好。
吃过早饭,收拾了碗筷,刚把房间给收拾干净,外面大门口处便响起了女人的大喊声。
“倾倾,你在家吗?”
“恩,我在!”
将头发简单的扎成了一个丸子头,顾倾情抬步出了卧室,出了院子里便看到站在大门口处徘徊着的女孩儿,女孩儿身上穿着一件粉红色长款毛呢大褂,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活泼可爱。
女孩儿叫江玲铃,住在隔壁,村子里的人都姓周,江玲铃不是这村的人,因为家里的缘故暂时住在舅舅家生活。
“玲玲,你找我?”
见到她出来,江玲铃连忙跑了过去,拉过顾倾情的手。
“倾倾,原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快,把你们家门锁上,陪我一起去县城吧,刚好也能买些东西!”
“逛街?”
村子里人烟稀少,周围大大小小坐落着的都是一些小村庄,虽然并不富饶,但日子也过的极其舒坦,仿若一处世外桃源一般,但唯一不方便的就是买东西,地处位置太过偏僻,哪怕是距离村子最近的城里,坐公交车也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是啊,我表哥他今天刚好在家,一会儿他要出去,咱们坐他的车一起去吧,刚好他能把咱们送到地方!”
“那好吧!”
起初顾倾情是不太想去的,但转念一想,想到两个宝宝,她还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上包!”
“好!”
江玲铃的表哥今年将近三十的年龄,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女儿刚刚两岁多,家里做些小本生意,在县城里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洗车店,平日里开着一辆大众速腾,在村子里也算是有房有车一族。
表哥家盖的是两层小洋房,俩人去的时候,江玲铃表哥周文刚好要出发,见到俩人过来,笑着打招呼道。
“倾情过来了!玲玲都和我说了,上车吧,真是麻烦你了,还要陪着她一起去!”
周文长得很是秀气,近一米八的身高,身上穿着简单的休闲装,皮肤白净,看上去眉宇间倒是和江玲铃有几分相似,一点都不像是三十岁,倒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
“没事没事,刚好我也有些东西要买!”
“那我到时候把你们放在商城里?”
“恩,好啊!”
“倾倾,咱们先上车吧!”打断俩人的话,江玲铃拉着顾倾情一同上了车,在后座上坐下,叽叽喳喳的说着,说个没完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