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的不喜稍一走神就直接反应在了眉头上,像拧成细细的麻绳,跟抽在言司远心里上似的,不疼,但很不爽,像被人打了一圈还不能还手的憋屈。
要不是宁嫣儿提点了他,他还差点忘记了初卿跟莫清那暧昧不清的关系。
她不喜,他还不悦呢,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因为言家的企业才不满,纯粹就是不喜欢工作,不然这样哪能趁着他工作不在家腾出时间跟那男人见面是吧。
她想得美,他就是再不爽也要把她绑在身边,她想出红墙也得看他给不给她墙搭。
言司远心里暗话,脸上蕴着怒气,整个人阴晴不定的,张媛看着心里也直打鼓,也不知知道自己又哪句话惹着她儿子反感了。
见男人迟迟不应,张媛便缓和了语气,主动找台阶下,“哎,是妈太着急了,又忘记你们公司规矩多,要不你看看哪天合适,就帮卿卿安排一下入职吧,到时跟她说一声就是。”
良久,言司远也镇定下来了,不露声色地看了初卿一眼,“就下星期吧,我最近事情多,等下还有个聚会,我让底下人安排了再通知她。”
张媛听着点点头,又不禁拧了拧眉看他,狐疑道,“周末还有聚会?这是要招待谁啊?”
见张媛那雷达一般审视的目光,言司远面显无奈,连初卿这个明面上的妻子都没说什么,嫣儿也好好呆在这里,怎么他妈还一脸要捉奸似的,最后还是含糊应付了几句,“也没什么,就几个朋友见见面。”
张媛听言,缓缓笑开,意味深长的瞥了宁嫣儿一眼,貌似无意的提起,“哦,就你那几个发小是吧,卿卿也嫁进我们家一段时间了,你有空也带她出去见见你朋友,别临了碰到还不知道谁是谁。”
宁嫣儿下唇咬得发白,言司远那几个朋友她有幸见过一面,个个身家背景都是绝顶的,有辈分小的一见着她还嬉皮笑脸的唤嫂子,没想到,一转眼,一切成了镜花水月。
言司远身边站着的女人再也不是她。
言司远心里一动,下意识侧头看向初卿,女人的面也不吃了,托着下颌懒懒散散的,小脸白净,一副倾听的样子,实际也不知道走神到哪里去了,听言还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根本没将两母子的对话放在心上。
他心里突然冲出来一阵气,把这火顶到上边去了。
言司远猛地站了起来,收回初卿身上的目光,对着张媛掷地有声道,“下次再说吧,我等下就要出门了,先回房换身衣服。”说着,还不待场上三个女人反应,男人稍一颌首就抬脚走了。
宁嫣儿心里随之一松,任谁都能看出言司远敷衍的态度,真急着出门,刚才也不会慢条斯理的吃早餐了。
张媛刚才那意思瞧着就是要言司远带上初卿一起见朋友呢,要融入他朋友圈可不容易,被他朋友认可更是不容易。
别看言司远那时对她百依百顺,但带她去见他圈子里那些亲近的兄弟还是宁嫣儿跟他磨了好久他才答应的,他那些朋友哪个说出去都是大名鼎鼎的,同样也不好相处,脾气各有各的傲,也只有小辈嘴甜来讨好她,但那些旗鼓相当的可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们这些人身边女朋友一年换到底,就算是最冷漠矜贵的言司远也不是一开始就洁身自好的,就算宁嫣儿站在他身边也不代表他们认可了她。
所以她才拼命想要成为言司远的妻子,只有那个言家少夫人的名分牢牢安在她头上,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才不会像是在打量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
初卿眨了眨眼,看着碗里的面条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吃时,便被张媛叫住。
正文 第103章 本能的拒绝
“卿卿,你上去帮一下司远,男人哪知道什么品味,出去见朋友总不能穿得太寒碜。”
初卿抽了抽嘴角,言司远那男人哪件衣服不是高大上的牌子,他又是天生的衣架子,就算衣服再难看,穿在他身上也有十足的韵味,反是他把衣服衬得光鲜亮丽了。
但心里想归想,初卿也不敢当着宁嫣儿的面反驳张媛,便默默站起身径直上了楼。
宁嫣儿见此握紧了拳头,张媛看着她哼了哼,唤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初卿一路走得不紧不慢,就想着再磨蹭些,等言司远换好衣服出来更好。
但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初卿走到房门前,门没锁,她拧开了便直接进去了。
正好撞见言司远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腰间只兜着一条大毛巾,浑身蕴着热气,裸露的上身精壮结实,胸肌腹肌一块块硬梆梆的,蜿蜒而下还有性感的人鱼线。
在晨光下勃发着男性强烈的荷尔蒙魅力,能看得人血脉喷张。
初卿脸上一阵热意上涌,言司远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径直路过,好像当她隐形人似的。
她定了定心神,正想叫住男人,便见言司远背后像被猫爪子刨了的惨烈画面,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脸上瞬间烧了起来,初卿趁着言司远没回头赶紧拿手扇了几下,又忍不住有些心虚,毕竟那只凶狠的猫就是昨夜的自己化身的。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不妨言司远突然回头,初卿立马僵直了身体,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
言司远盯着女人粉嫩的丁香小舌,目光深了一寸,随即懒懒侧过身来,长手搭在衣橱上,径直看向初卿,没什么情绪的问道,“上来做什么?”
两人共处一室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晚上,这女人有时一看见他便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言司远以前也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发现一回言家,他要是在楼上,初卿的屁股肯定一天都黏在楼下客厅里,次数多了,他就摸清她这想法了。
他以前懒得搭理她,现在被她气了一顿,也不耐烦看见她。
初卿心里给自己暗示了几下,渐渐冷静下来。
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用得着这么没出息吗。
初卿身体放松下来,也不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了,去角落的柜子翻了一条毛巾出来,一边回答言司远的问话,“你妈叫我帮你搭配衣服,免得你穿得太寒碜不好出去见人。”
随着最后一句话语气的加重,初卿将手里的毛巾径直抛向男人,言司远沉着脸一把接过。
她有一点强迫症,看见言司远湿法上滴落的水珠接连不断的滑过男人宽大的胸膛里,初卿就忍不住想拿来毛巾将那湿答答的发尾狠狠擦干。
言司远捏了捏毛巾,柔软无味,但他脸色却依旧难看。
初卿走到他旁边,上下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擦头发也不会吗?”
言司远面上更臭了,看也不看初卿,拿着毛巾狠狠搓了搓头。
初卿皱了皱眉,擦这么凶做什么,等下头皮擦破了有得他痛。
心里是这么想,初卿却还是拉住言司远头上的毛巾,男人一顿,索性放开了手,初卿咬了咬牙,“你傻呀,毛巾给你吸水用的,你这样擦法,秃头了可别怪我。”
言司远斜睨着她,哼了哼,“秃头也是你害的。”
初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想这个男人恶劣的本性,把责任都栽她身上也不足为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顿时气愤地抽过毛巾,踮着脚,托着毛巾往他头上还在淌水的发揉了揉。
女人就站在他身侧,身上的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按摩头皮一般。
言司远惬意地眯了眯眼,目光却牢牢盯在初卿因踮脚擦得费劲而涨红的小脸蛋,脸上还有细微的绒毛,光洁无瑕,粉嫩得像水蜜桃一样,让人想咬一口。
男人骤然抽过她手中的毛巾,后退一步坐在床上,“我自己来。”
初卿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两人离得太近,她就算竭力不碰到男人的身体,但也感受到男人从里到外蒸腾的热意。
这样的接触太亲昵了,初卿有些本能的拒绝。
她也不管言司远了,推开衣橱,埋头在里边翻找起来。
言司远坐在后头,就看着初卿及膝的裙子一晃一晃的,她一俯身,裙摆上去些许,露出白嫩的大腿,和那纤细苗条的小腿一起在他眼前白得晃眼。
他动作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撇开了目光,喉咙咽了咽,才强压下心头的燥热。
初卿搭配了三套,从床上一字排开,拍了拍手,对着言司远抬抬下颌。
“喏,我就搭配这些了,你要是不介意就看着穿吧,回头你妈问上了,我也算能交差了。”
她一脸完成任务如释重负的样子,看得言司远心里又是一阵不爽。
言司远将毛巾扔下,走到初卿面前。
她正准备离去,来人却一把捏住了她肩膀,一用力,就将她转向了他,两人眼对眼,无声对峙着。
半响,初卿垂下眼睫,“你不是急着要出门吗?磨蹭太久不好吧。”
言司远目光幽深,莫名不喜欢初卿这样躲避的目光,便伸手钳住初卿的下颌,抬了起来。
“你这么聪明,难道还听不出我妈话里的意思?这么早下去你以为她老人家会乐意?”
连言司远从她嘴里间接知道这件事也能揣摩出张媛的意思,那刚才张媛的话在宁嫣儿面前也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故意让她上来跟言司远独处,还不是为了气宁嫣儿。
但这男人不在意宁嫣儿的心情了吗?
初卿看着他,勾了勾唇角,“我是无所谓,但宁嫣儿在下边胡思乱想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言司远眯了眯眼,看着这张白净漂亮的小脸蛋,就是得这样牙尖嘴利才对,刚才餐桌上那温婉可人的一面都是装的。
想到刚才的事,言司远心里的火又有些压不住的冒出来了。
正文 第104章 形象也就毁光了
这女人就是个不服管教的,他越压着她,她这心倒是越叛逆,上次他把莫清的名片撕了,初卿还是跟他联系上了,电话指不定还聊得火热,这昨夜刚摔了她手机,她还不得跑出去跟那男人见面。
这要再不拘着她,言司远估计连什么时候都被戴了顶绿帽子都不知道,这女人以前就是太自由了,所以现在才欠调教,一在他面前暴露本性了,反倒张牙舞爪的更不怕他。
言司远也堵心,抓得女人更狠,初卿痛得皱眉,便听言司远冲着她恶声恶气的说道,“你来我公司上班,就别想用言家少奶奶的身份在公司作威作福。”
初卿使劲扒着他的手,听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去啊?我说你怎么不拒绝了你妈更干脆,这样就不用担惊受怕我又要折腾些什么。”
言司远见她皱了眉就卸了劲,闻言自己又拧起了眉头,松开了初卿的肩膀,站直了身。
“反正你现在不想去也得去,既然去了就好好做,不要给言家丢脸,也不要指望别人能来帮你。”
言司远话音一落,初卿就像看外星人一样古怪的看了他几眼,好半响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想让我留在你公司好好做事?”
张媛派她去公司做什么,初卿就不信言司远不知道他母亲打的算盘了,还不是为了变相监视他,哪里有人受得住身边跟着个狗仔队,早就想方设法的将她赶走了吧。
偏言司远倒是奇了怪了,答应张媛不说,还想将她留下。
言司远不搭理她,随手捡了一套衣服穿了起来,刚套上衬衫系着纽扣,便见初卿那双大眼在他身上提溜转,一脸鬼精灵样,像是要在他身上找出些什么异常来似的。
他喉咙溢出一声冷笑,他不过是想限制这女人行动范围罢了,一时想不出好法子,便将她拘在自己身边,这样她要跟其他男人见面也得在他眼皮底下进行。
言司远现在也闹不清自己对初卿是什么感觉,讨厌说不上,喜欢更不可能,但却有莫名其妙的独占欲,好歹自己把她娶进门了也算自己的所有物了,那别人对他的所有物觊觎了,他没道理不生气吧,想踹死那贼人的心都有。
而且他也把这种可恶的恼怒归咎到初卿身上,都怪她行为不检点,一个有夫之妇还跟外边的男人拉拉扯扯,而且莫清算哪门子朋友,认识不到几天就跟初卿自来熟得像好朋友似的,一看就是情场老手才把初卿忽悠得团团转。
言司远越想越觉得初卿长这么大光练嘴皮子不长心眼了,早就把自己当初对初卿的一大堆恶意揣测扔爪哇国去了,现在把她困在公司里,正好在人事上历练一下,这样才能早日看穿莫清那厮的真面目。
男人沉吟着,那目光看得初卿一阵头皮发麻,一会儿温和得像二月春风,一会儿冷厉得像腊月寒霜,这男人不会有精神分裂吧?
言司远手放在腰上的毛巾,突然顿了顿,抬目望着初卿,淡声道,“还要看?”
初卿还有些迷瞪着眼,没反应过来,“什么?”
言司远也不再问她,直接把大毛巾扯了下来,初卿下意识闭上了眼,下一秒,一条浸了湿气的毛巾罩到她头上,活生生将她那声尖叫扼杀在喉咙中。
她磨了磨牙,暗自低咒了一声,“死变态!”
却也没敢立刻扯下来,生怕看见什么长针眼的怪物。
言司远看着初卿头顶着那块布呆呆站着,不禁暗自好笑,两个人都同房好几次了,这女人怎么每次见他裸体还这么别扭,但他又意外觉得这样子的初卿跟平常的精明有些反差萌。
他弯着唇笑了笑,提着裤子整了整。
初卿听到皮带的声响,料想言司远也差不多完事了,便掀开毛巾,便看见言司远掍了掍衬衫的袖摆和衣领,晨光下,整个人身姿玉立,清俊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