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始料未及的动作让初卿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她挺直了后背,半点都不敢动弹:“你想要做什么?”
她的问题让言司远觉得好气又好笑。
环顾了一下黑漆漆的四周,他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塞到初卿的手心里,没有好气的道:“刚才我听你跪下的时候好像特别重,我已经看过了,这种药膏有消炎止痛的功效。”
用力的捏紧了手里的药膏,上面的棱角将她的掌心刺得生疼。
疼痛的感觉一点点的从手掌心蔓延至心底,蓦地,初卿的鼻子有些微酸,就连眼眶也隐隐有些发热。
她用力的在唇上咬了一下,小声的问道:“这算是什么?对于我今天顶罪的一点赔偿吗?”
其实就连言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初卿的问题让他的喉咙里就像是被堵上了一团异物,他微张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他轻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理解。”
初卿没有再说话,她垂着眸,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药膏。
半晌,言司远用手捂着唇轻咳了一声:“你赶紧擦吧,明天一大早我过来收毯子。”
说完也不等初卿回答,言司远便径直转身上楼了。
初卿跪在原地看着言司远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这厢言司远才刚上楼,恰巧看到宁嫣儿红肿着一双眼睛从房间里出来。
宁嫣儿本来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对上了言司远的目光,她又悻悻得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一垂头,用手捂着依旧隐隐有些发烫的脸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见状,言司远的眸子里迅速划过了一抹幽光,他停住了脚步,盯着宁嫣儿的背影:“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
她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用手在脸颊上轻轻揉了几下:“我的脸很痛,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说冰敷可以消肿,所以……”
想到此刻正披着毯子跪在客厅里的初卿,言司远的后背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冒起了一层冷汗。
刚才宁嫣儿已经大闹了一场,要是她看到初卿披着毯子的话,只怕又要……
想到这里,言司远轻轻的朝着宁嫣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面前来。
用手托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脸仔细端详了许久,言司远不着痕迹的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朝着书房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书房里有药膏,你跟我进去擦一点吧。”
他向前走了几步,见宁嫣儿没有跟上来,不由得轻蹙着眉:“怎么了?”
轻咬着唇,宁嫣儿用力的摇了摇头,眼泪不断的在眼眶里带着转:“不是,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言司远用手抵在太阳穴上轻揉了几下,随即缓缓的道:“刚才我只是在为一些事情烦心而已。”
听到言司远这么说,宁嫣儿立刻上前搂住了他的胳膊,将侧脸轻轻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撒娇的道:“司远,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尤其是刚才他居然主动开口想要替初卿求情的时候,这让她一度怀疑司远不会是被初卿勾起了心思。
不过幸好,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事情并不是她想想的那么糟糕。
言司远有些心不在焉的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敷衍的轻恩了一声之后便走进了书房……
正文 第201章 这种亲密的行为
初卿一人跪在客厅,时间一长,恍惚间,她竟然有些犯困了。
就在她整个人要睡着的时候,身边似乎有个人走了过来。
初卿微微抬眼,这才看到是言司远。
他来这里做什么?初卿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疑惑。
可她始终没有出任何声音……
初卿索性假装看不到言司远,却蓦地感觉一阵暖和,她抬眼看了一眼身上的毛毯,狐疑的扫了言司远一眼。
“你难道不介意我打了你的小情人?”初卿的下巴微抬,对待言司远的态度完全不卑不亢。
言司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不相信是你。”
“你相信我?”初卿惊讶的瞪大眼角,原本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却还是算了:自己的职责,不过是拴住言司远的心罢了……
何况,她和言司远之间,也达不到交心交谈的程度。
初卿抿紧唇,垂下了眼眸,不再看身边这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
她一时间沉默了,没有吭声,言司远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沉声道,“算是吧。你真不回房间?”
“不回去了,你赶紧去睡吧。”初卿撇了撇嘴赶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现在图一时舒服回去睡了,等明天被打扫的佣人发现,告诉宁嫣儿,或者是更惨,直接被宁嫣儿,言振邦两人抓了包,可就不仅是罚跪一晚上那么简单了。
她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揉捏着已经酸痛的地方,心中愈发坚定,初卿,你要撑下去!
言司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微疼,忍住覆盖上去帮她缓解疼痛的冲动,看似淡漠道,“那我在这里陪你。”
会在晚上出来看她,就已经够初卿诧异的了,这会儿竟然还要陪着自己,初卿震惊的无以复加,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你,你不回去吗?”
言司远今天是怎么了?
初卿心湖中好似被砸入了一块巨石,翻滚出浪花朵朵,心绪因此不再平静,她的神情变得复杂,最后只闷声说了一句,“随便你。”
“嗯。”言司远说到做到,一只手撑在羊毛地毯上,席地坐下来,一双大长腿盘着,腰杆挺得笔直。这个得上天眷顾的男人,即使如此姿态,也没削弱他分毫帅气和吸引力。
他潇洒如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初卿忍不住停留了片刻视线,愣愣地看了半响,当她对上男人好似浮现出笑意的眼眸,才猛然回神,淡然地再次低下了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晶灯照耀下,感觉不出变化,但窗外的月亮,确实在一点点西移。
初卿轻轻地开口,“你还真在这里陪我么?再不回去睡觉,明天上班可能要迟到了。”
言司远精神奕奕的坐着,闻言瞥了她一眼,道,“没事,我精力好。何况……”他说到这里,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顿了一下。
初卿好奇心起,追问道,“何况什么?”
言司远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何况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就是不去公司,也没人敢说什么。”
初卿被这句话噎了半晌:“公司员工是不敢说什么,但父亲要是知道……”
想到严肃得跟国家领导人似的,随时都像是在开会一样的言振邦可能会因此对身边的男人发火,初卿不禁在心里笑了一声。
言司远疑惑的瞟她一眼,“你怎么会觉得,他会因这种小事生气?”
况且,他随口就能说出一大堆正当的理由,让人挑不出刺。
“没什么。”初卿比了个止住的手势,不再吭声。每次和言司远计较,她都占不到上风,干脆闭嘴算了,还能清净点。
言司远收回目光,如她所愿,没再说话。
客厅里重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刮着,能听到一丝丝细微的风声。
在这种适合睡觉的环境里,初卿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不过几分钟,下巴抵在锁骨上,眼睑渐阖,很快在这一片宁静中睡了过去。
倒是言司远,一直精神的很,黝黑深邃的眼眸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眼角余光瞥到她有些歪着脑袋的姿态,眉梢一挑,轻声喊着初卿,“初卿,初卿?”
初卿丝毫反应都没有,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言司远看着她单薄瘦消的身体,跪一夜铁定膝盖受不了,可能还要感冒发烧,一想到此,身体快于思维的行动起来,言司远起身,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睡过去的初卿,从冰凉的地板上抱起。
等言司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初卿已经在他的怀里了。言司远怀中的分量清晰提醒着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竟然因为担心初卿会生病,直接把人抱起来,还准备就这么抱着她回房间!自己这是在关心这个女人么?还是不由自主的……这种超乎自己计划和控制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言司远眼神莫测盯着初卿的小脸瞅了一会儿,长腿迈开,朝楼上走去。
随着走动,初卿身上清馨的体香氤氲在他鼻翼间,搁在肩膀上的脑袋更是有几缕碎发在他脖颈上来回浮动,传递出酥麻瘙痒的感官刺激,小腹间一团火焰冒出,很快盛大。
言司远脚步不禁加快了些,到达卧室外,维持着双手抱人的姿势,一手拧开门,正要进去,初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
她眼神迷茫了一瞬,呢喃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雕花栏杆和占据了一大片天花板的水晶吊顶直直落入视线里,明摆着告诉她,自己目前的位置不在客厅地毯上。而被言司远公主抱的姿势,更是让她不自在的很。
这种亲密的行为……
言司远垂眼看她,声音喑哑着解释,“你睡着了,我抱你回卧室睡。父亲那里,明天有我,不会让你再被责难。”
他难得为初卿做些什么,这么直言护着她,更是第一次。
但初卿并不感动,耳边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犹如冰雪落在身上,她很快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正文 第202章 着实有些不解
非但没因为那保护性的话语安心,反而打了个激灵,初卿急急忙忙道:“你放我下来,我要回去继续跪着。”
她乖乖跪着,明天惩罚一结束,这件事就算了了。否则,再度追究起来,万一把张媛牵扯进来,今天自己就白顶锅了,还可能掀起更大的波澜。
言振邦可能会因为言司远的忤逆,而恼怒。而张媛不会感激她,还会再次教训她,那么父亲的事情……
想到这些,初卿秀气的眉心紧紧拧起。
言司远挺俊的眉皱起,含了几许怒意,“你认真的?”他看不下去这女人受苦,好心把她抱回房间,这女人不仅不感激,还敢怪他多管闲事!
黑曜石一般明亮深邃的眼底燃起了一簇簇火焰,尽数落在初卿身上,仿佛要把她灼伤。
初卿撇开眼,避过他的目光,点点头,坚定道,“恩,我要回去。”
言司远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唇瓣抿成一条危险的直线,好一会儿,沉声道,“没有你在旁边,我睡不习惯,你必须跟我回去。”
他脸上冷漠的神情依旧,但骨子里的霸道,尽显无疑。
初卿蓦地转眼看向他,望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里面含着的情绪似深似浅,让她分辨不出。
言司远的话,她从来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话,什么时候是假话,就像现在这句,没自己睡不习惯之类,她听着不像是真的,更像是为了让她顺从,随口拽出的理由。
“你放我下来。”想到此,初卿手撑在他一边肩膀和胸膛上,使了劲儿,用力挣扎,她必须得回去跪着!
言司远眼神一深,“别动!”
怀中女人的扭动,让他本就没有消停的浴火愈发旺盛,一股股热流蹿向腹下,那一处高高挺起,顶在初卿挺翘的臀部上。
初卿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到,明白过来是什么,脸色蹭的红了,挣扎的力度又大了许多,颇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放我下来!”
然而,言司远从来不是会听她命令的!
手臂用力,把人颠了两下,成功制止住她的声音,言司远唇角微勾,“乖,再动一下,我就在这里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