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沈怡又说:“若那畜生没有娶兰敏郡主,只要找几个御史弹劾他们家,反正所有证据都是现成的,肯定就让他们恶有恶报了。现在却怕皇上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把事情略压一压,不会从重处罚他们。”
    边静玉转了转眼珠子,说:“我却知道一些……勉强可算是有趣的事情吧。”
    边静玉的好友姚和风,就是南婪那位姚县令的儿子。他看上去君子如风,其实是个很八卦的人。当初钱松禄和兰敏郡主刚勾搭上时,这消息就是姚和风说给边静玉听的,边家才能顺利救下沈巧娘。
    “……兰敏郡主和离回京后,一直住在郊外别院里。那儿离着书院不远。郡主的入幕之宾可不止钱松禄一人。”边静玉这样的纯情少年觉得这些肮脏的事情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都仿佛是玷污了高洁的自己,“你再想想兰敏郡主嫁给钱松禄的日子和她生子的日子……这孩子是不是钱松禄的都不好说。”
    沈怡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边静玉都说了些什么时,他只觉得心里无比痛快。
    边静玉眯了眯眼睛,笑着说:“其实,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钱家知道,孩子肯定不是他的。想让钱家不好过,何必从官场入手,只要派个人去钱松禄耳边挑唆一下,若钱松禄有胆子找兰敏郡主对峙,那就等着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若他没有这胆子,他就当龟孙子去吧!”
    沈怡眼睛亮了,道:“这真是个好主意!”
    边静玉故意说:“哪里是什么好主意?不过是些小道而已。我只怕你觉得我不磊落。”
    沈怡现在也学精明了。
    要搁在以前,当边静玉说出这样的话,沈怡肯定会急得团团转,然后指天发誓说他觉得边静玉就是君子,谁也不能说边静玉一句坏话。但现在,他和边静玉越发亲密,自然也就学会顺着边静玉的话往下说了。他有些急智,略动了下脑筋,就做出了两句诗,翻译成大白话是赞美边静玉如白莲花一样高洁,又说边静玉的品性就如上好的绿茶一样,茶香清幽,旁人只需闻一闻就沁入心脾了。做完两句诗,沈怡又说:“就算你是真小人又如何?你若做小人,我就学卑鄙,我们俩正好凑一对卑鄙小人。”
    边静玉调戏不成,就被反调戏了。他忍不住摸了下耳尖,只觉得耳尖有些烫。
    ————————
    沈怡对现代知识一知半解,竟用上了“白莲花”和“绿茶”来作诗。
    但其实这两个好词语已经多了另一层不好的含义了。
    要是边静玉也有现代知识,沈怡会被家暴吧。:)
    第63章
    连环画是一册一册的,一个故事可以被分成几册。沈怡和边静玉弄好了两册,手里捏着一册的存稿,就可以把第一册 送到宫里去了。他们两个还要读书,总不能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耗在连环画上,边静玉就琢磨着请两三位生活窘迫但有一些才华的书生来续笔,只要画风和文字风格能衔接上就好。
    反正这是给小儿看的书,有个五六分的才华就能应付了。
    时间过得很快。鲁家舅舅已经着手晒盐之事了,“饿否”在他手里再次扩大规模,还开到了别的城市里去。沈怡回家和沈思商量了一下,果然按照边静玉的提醒,派人去钱松禄的耳边行了挑唆之事。结果,这事到最后还是被沈德源知道了。沈德源当然也痛恨钱家。若当时钱家只是要休妻,沈德源可能还没这么痛恨,最多就是和钱家绝交。但钱老娘当时是真的想要害死沈巧娘啊!沈德源心里觉得两个儿子做得好,但面上还是把沈怡提溜到自己跟前,说了沈怡一顿,叫他日后莫要沉迷于各类小道。
    沈怡不敢说这是边静玉给出的主意,只能默默听训。
    其实,如果沈怡真说了边静玉的名字,也不会破坏边静玉在沈德源心里的形象。沈德源说不定还能为边静玉的行为找到各种借口,比如说“虽佛家慈悲,但佛也有怒目金刚”,于是“虽君子高洁,但对付卑鄙之人却不能太过君子”,连孔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直”呢!总之沈德源很看好边静玉的。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边静玉很快就找好了一个书生,名叫饶庆生,他能写也能画,就把弄连环画的事都交给了他。
    有了饶庆生,边静玉就从连环画中解放了,然后他就把自己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连环画中。
    虽然都是连环画,但其实是不一样的。饶庆生画的是按照边静玉给出的大纲重新编的神话故事,是给宫里的十四皇子和十一公主看的。而边静玉要弄的连环画却存着他的私心,是以沈怡为主角的。
    等转过年来,玉米就该公之于众了,边静玉弄的连环画主线就和玉米有关。
    玉米是沈怡的功绩,但边静玉是一个很懂政治的人,因此连环画的开篇和沈怡无关,而是一群神仙在天上开蟠桃盛宴。其中一位神仙感慨说,如今人间帝皇勤政爱民,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使得他们在天上都能听到皇上的贤名,其他神仙纷纷附和。众仙面有满意之色,对其中一位神君微笑颔首。
    原来,这位神君就是本朝的开国皇帝。
    因前朝官场败坏、民不聊生,这位神君下凡来拯救苍生,待功德圆满就回归了天庭。也就是说,他是显武帝的祖宗!这位祖宗也很满意显武帝的表现,于是就出言向各仙界同僚为显武帝讨要礼物。
    众仙纷纷笑神君爱护后辈,果真就送了礼。
    有一位神仙说,他将赠长寿于显武帝,盼显武帝长命安康。
    有一位神仙说,他将赠良臣于显武帝,盼显武帝君臣相宜。
    有一位神仙说,他将赠福运于显武帝,盼显武帝流芳百世。
    ……
    到了司农星君,他道:“春有时,秋有时,星移月转,皆有定时。我等仙人本不该擅自插手。但人间帝皇是有大福运者,又心怀天下百姓,本君便赐下良种给他吧,好叫他治下的百姓都能饱腹,叫天下都传扬他的圣明。只是这良种本是五百年后才能降下的,此时降下有违天时,因此中间必有波折。”
    以上就是连环画的开篇了,总之边静玉把玉米的由来都归功于了显武帝。这样一来,虽然接下来的主角都是沈怡,等连环画传播出去后,人人都要感念沈怡的功劳,但沈怡不至于碍了显武帝的眼。
    接下来的故事是,玉米神种落到了地上,忽然一阵妖风吹过,本是应当落在皇宫后花园里的良种竟被吹到了蛮夷之地去。这就是司农星君说的必有波折了。总之,找到玉米的过程里必然会有很多的波折,而这些波折就靠边静玉的脑洞来支撑了。于是沈家被流放,沈怡去看望父兄时又遭遇了危险等等,经过种种艺术加工后,沈怡恨不得要像唐僧师徒那样遭遇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能够找到玉米。
    这个故事同样可以被分成好几册。
    边静玉打算在显武帝明年开始推广玉米时把连环画拿出来。在他的计划中,到了那时候,他至少已经弄好四五册的情节了。这样一来,他的连环画正好能乘上官方推广玉米的东风。边静玉为了赶进度,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这事是瞒着沈怡弄的,因此他不能找沈怡帮忙。又因为玉米的事还处在保密阶段,他也不能去找饶庆生这样的外人来帮忙。边静玉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请自家大哥来帮忙。
    边嘉玉读书一般,画画还行,勉强能配合边静玉。
    边嘉玉其实很乐意做这件事,毕竟他和边静玉凑一块儿满足了他一直以来要和弟弟一起读书习字的愿望。但他嘴上还是要抱怨两句,道:“沈二何德何能啊,竟然让我这个当哥哥的为他做这种事!”
    这话一出,边静玉还没说什么,安平伯就在边嘉玉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没听静玉说么?温阁老暗示过,待年后,不说我们府里的爵位能不能往上提一提,但你选官时肯定会有个好结果。要不是有玉米,能这样顺利吗?你心里不念着沈二的好,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安平伯说。和沈德源一样,安平伯其实也有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对沈怡非常看好。
    得了亲爹的教训,边嘉玉只能继续委委屈屈地弄连环画。
    在本朝的官场制度中,科举制和选官制并存,以科举制为主。像边嘉玉这样的贵勋子弟,若是能入到国子监里,就算考不上举人,也能当官,这就是选官了。选官分有武职和文职,武职主要是指宫里的侍卫,若能当上御前侍卫,那就是好差事了,这肯定轮不到边嘉玉。文职主要是指一些徒有其名的虚职,若能当上县令,别看这只是个小官,但因为是实职,就是一个好差事了,也轮不到边嘉玉。
    选官出生的官员少有能爬到一品高位的。但因为他们本身是世家子,日后有个爵位能继承,若能当上御前侍卫或者县令,只要努力地经营几年,总能有出头之日。但如果选官得到的是虚职——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得到虚职——那就只是面上好看而已,根本不算正式进入官场,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安平伯府已然没落,边嘉玉眼看着就是只能得到虚职的料,但安平伯府在玉米这事上立了功,他说不定就能被选为一方县令。如此再好好经营三四十年,只要他争气些,未必不能做到三四品大官。
    “你媳妇就要生了,你也该有一番作为了。”安平伯又说。
    边嘉玉忙把自己脸上委屈的表情撤了,道:“我这不是……这不是见爹和静玉心里都只想着沈二,有些吃醋嘛!沈家对我的帮助,我肯定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我一定会把沈二画得漂漂亮亮的!”
    正画到司农星君赐良种,有丫鬟不顾仪态奔跑过来说柳佳慧要生了。
    边嘉玉放下笔,拔腿就跑。
    等他跑到自己的院子时,柳佳慧已经进了产房。鲁氏作为母亲,从内院赶来,已经在产房外等着了。见边嘉玉跑得连鞋子都飞了一只,鲁氏安慰他说:“莫急,你媳妇怀相很好,定能平平安安的。”
    柳佳慧这一胎确实怀得很顺利,虽是第一胎,但在产房里待了两个时辰,就顺利生下了女儿。
    听到孩子的哭声,边嘉玉的腿脚都软了。
    安平伯虽然有些遗憾没得个孙子,但有了孙女也同样高兴,大办了洗三宴。沈家和边家是通家之好,自然是全家人都来了。边嘉玉刚得了女儿,抱着小“红鼠”,做足了傻爹的样子。等柳佳慧那边派了人来寻女儿,边嘉玉才依依不舍地让奶娘把“红鼠”抱回柳佳慧身边。他见沈怡离席,也跟着离席。
    等沈怡更了衣,要走回宴会厅时,他被边嘉玉拦下了。
    “大哥。”沈怡忙对边嘉玉行礼,又恭贺边嘉玉喜得贵女。
    边嘉玉把沈怡上下打量一番,发现沈怡又长高了。他不怀好意地对着沈怡的肩膀用力拍了下去。
    此法很有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沈怡的肩膀被拍得很痛,边嘉玉的手掌其实也很痛。沈怡下意识躲了一下,边嘉玉却按着他的肩膀,说:“怎么的,我拍一下还不行了?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沈怡立刻就不动了。
    边嘉玉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这个人挺幼稚的,他天性爱玩,这么用力拍打沈怡的肩膀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觉得自己终于成功地“欺负”了沈怡一回,心里就得到了一种“果然还是我厉害啊”的成就感。
    边嘉玉又用力拍了两下,道:“这几日忙着作画,连亲近女儿的时间都没了,你感不感动?”因为边静玉说要保密,边嘉玉就故意把话说得有些含糊。他也不求沈怡能听明白,反正只要能从沈怡嘴里得到“我很感动”这样的回答就行了。呵,当哥哥的就是有特权,弟弟哪怕听不明白,也得好好配合。
    沈怡哪知道边嘉玉说的作画就是以自己为原型画连环画啊。听见边嘉玉这么说,他似乎有点明白边嘉玉暴躁的原因了。原来边大哥最近忙成了这样啊!连亲近女儿的时间都没有,确实有些可怜了。
    哎,身为弟弟就应当多担待些。沈怡忙说:“不敢动,不敢动,我绝对不敢动。”
    边嘉玉:“……”
    沈怡真诚地看着边大哥。大哥,你继续打吧,继续拿我当出气包吧,我绝对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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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大哥认真地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他要撸起袖子和沈怡打架,他弟弟会帮谁呢?
    第64章
    边大哥让“不敢动”的沈怡先回了屋子,他自己却想要在园子里多待一会儿醒醒酒。沈怡本想陪着边大哥,抓住一切机会讨好大舅兄。边大哥却笑着说:“气都要被你气晕了,还醒酒呢!你进去吧。”
    待沈怡走后,边嘉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边嘉玉身边跟着随行的小厮,他对那小厮说:“你找人去母亲那里传个话,把刚刚那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原来,边嘉玉刚跟着沈怡出来时,在园子里碰到了一个人。那人明显是冲着沈怡去的。因为边嘉玉突然出现,那人吓了一跳,匆匆忙忙转身走了,没有真的见到沈怡。于是沈怡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府上的大姑娘边慈。
    边慈是庶出,她的生母孙姨娘原本是边嘉玉生母身边的丫鬟。鲁氏进门时,孙姨娘仗着是先夫人身边伺候过的,对鲁氏这样出自皇商之家的继室十分瞧不上,这就把鲁氏得罪了。孙姨娘也是真没什么脑子,她还想过要笼络住边嘉玉这个嫡长子,于是总插手边嘉玉身边的事,这又把安平伯得罪了。
    总之,孙姨娘就是一个自以为聪明的蠢人。
    鲁氏曾想过要把边慈接到自己身边来抚养。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她们一般情况下不会不待见庶出,因为庶出的也要叫她们一声母亲。哪怕实在不喜孙姨娘,鲁氏一开始真没有迁怒边慈。可是这边慈吧,可能是母女天性,竟十分亲近孙姨娘。孙姨娘叫她装病陷害鲁氏照料不周,她就真的照做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鲁氏心中惫懒,把边慈打发回了孙姨娘身边,对她自然没什么真心了。
    柳佳慧过门后,边慈也到了要议亲的年纪。鲁氏把这些事都交给了柳佳慧。
    但不知道为什么,柳佳慧对府上的另一位庶妹很好,却非常不待见边慈和孙姨娘。她带着边慈出门走动时,还偷偷叫人在暗中动了手,让边慈摔折了胳膊。于是边慈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养伤。
    今日是怎么回事呢?
    洗三宴分了两桌,男人坐在外院,女人坐在内院。外院和内院之间有一个小花园。小花园两头有门,分别叫一个机灵的小厮和一个老婆子守着。外院的客人要是走错了,小厮会提醒那人说,再往里就是内院了。同理,内院的客人要是走错了,婆子也会提醒说,外院的宴席还没有散场。夫人小姐们一听这话就知道不能再往外面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边慈竟然还能走到外院来,她肯定是故意的。
    边嘉玉逮着一两个为边慈做事的下人,很快就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边慈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回屋歇息了。但其实,她并没有回自己院子,反而是想办法溜到了外院,在院子里的假山后头躲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沈怡,但正巧沈怡中途离了席,她就连忙追了上去。要不是边嘉玉想在私底下和沈怡交流感情,也跟着离席,发现了边慈的算计,怕边慈此时已经和沈怡打了个照面了吧。
    边嘉玉都要气坏了!他这庶妹竟然打着要在他女儿的洗三宴上勾引外男的主意?
    呵,眼光倒是不错,竟然瞧上了沈怡。沈德源如今官复原职、圣眷优渥。吏部尚书已年老体迈,待他致仕后,沈德源肯定要更进一步。沈怡家世好、人品好、样貌好,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二郎啊!
    可是,就算沈怡千好万好,他和边静玉已有婚约了。边慈行为不妥,已让边嘉玉气了一回;边慈竟盯上了沈怡,这更让边嘉玉生气。幸好他鬼使神差跟着沈怡一起离了席,否则边家定脸面无存了。
    身在内院的鲁氏听到心腹婆子的传话,面上也是一沉。好在这事被边嘉玉应付过去了,没有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鲁氏忙给心腹婆子一个眼神暗示,叫她派几些人去把边慈和孙姨娘的院子封起来。
    边嘉玉回到酒席上,继续和大家喝酒吃菜。
    雄猫娇娇在温阁老家比较有脸面,温家虽无人来参加洗三宴,却派人送了一份礼物过来。这落在其他来客眼里,如沈德源这样的,自然真心为边家感到高兴,也有些人想要重新估量边家的价值了。
    安平伯府毕竟无人入仕,因此宴席上的宾客多是边家的亲眷和边嘉玉的同窗。其中官职地位比较高的就只有沈德源和柳祭酒。柳祭酒是柳佳慧的父亲,外孙女出生了,他这个外祖父肯定要来看看。
    见沈侍郎和柳祭酒相谈甚欢,有些人不免要倒吸一口凉气了。
    沈德源是未来可期的实权大官,柳祭酒身在国子监,是名声极好的清流文官,柳祭酒身后的镇国公府还握着兵权,稳稳当当几十年。如此看来,边家的交际人脉似乎已经很不简单了?安平伯交好沈家并结亲沈家,又结亲柳家,这样一个没落的伯府竟然不知不觉间就铺开了一张让人艳羡的关系网。
    一时间,大家看向安平伯的眼光都有些意味深长,硬生生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老狐狸的姿态。
    但其实他们都误会安平伯了。当年,当沈德源还是个倒霉书生时,安平伯为沈德源请了大夫,他根本算不到沈德源日后的功成名就。至于柳祭酒这个亲家,其实是柳祭酒先看上边嘉玉的。要不是边嘉玉长得好,为人真诚可爱,边家也结不到柳家的亲事。安平伯唯一的功劳就是把边嘉玉生得不错。
    宴会结束时,其他的客人陆陆续续走了,沈家人和柳家人却留了下来。
    边嘉玉乐滋滋地把女儿抱出来给大家看。他当初觉得“红鼠”这小名难听,然而女儿出生后,他立刻就陷入了傻爹的模式,只觉得自己女儿哪里都是好的,连她刚出生时那皱巴巴、红通通的样子都是可爱的,更别说她亲娘给她取的小名了。他用一种炫耀的口吻说:“你们轻些,别吵到我的小红鼠。”
    边静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侄女啊,是叔叔没用,是叔叔没拦着你爹把这个难听的小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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