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立即躬身,搀了刘鎏的手臂,尖着声音笑眯眯地应了:“好嘞,县主娘娘,这边请。”
王氏正巧走到门口看到这对姐弟往外走,忍不住问:“唉?刚吃了早饭,去哪啊?”
“找午饭去。”
“唉?一个个的整体出去瞎晃,这家里就我自己……”
刘鎏笑眯眯地转头朝王氏挤眉弄眼:“娘,咱们这是出去给您找儿媳妇回来呢,您先等等,很快这院子里就热闹啦!”
王氏一愣,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刘鎏就带着刘雍出了门,等到王氏想问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一对小混蛋……”王氏低声骂了一句,笑了笑,转身回屋去带着绣娘给刘鎏缝制嫁衣了。
刘鎏带着刘雍去了长安大街上,老远地,就看到当街立着一根柱子,上面一块硕大的木牌,只有一个字:看。
在那“看”字下头,有一个用红漆画出来的硕大箭头,指向对面的巷子。
刘雍一看那木牌上的字和箭头,就脸色怪异地问刘鎏:“姐,这木牌是你的主意吧?”
刘鎏嘻嘻一笑:“还是你了解姐,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刘雍嘴角一抖,下了马,顺着那木牌上箭头的指引,进了巷子,就见正对着巷子口偏侧的地方,一家酒楼前,挂着硕大的牌子:这是酒楼!
刘雍看着酒楼的牌子,狠狠地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肚子站在酒楼门口,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刘鎏笑眯眯地看着他,也不理他,抬步进了酒楼。
大概是广告牌的效果实在太好,酒楼一楼的大堂里,坐满了客人,来回招呼的小二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个个面容干净干活麻利。
刘鎏进了大堂,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她没有女扮男装,而是光明正大穿着女装,不带婢女进了大堂,有些眼珠子不老实的,就眯着眼打量起她的全身来。
刘鎏目不斜视地到了柜台,吩咐一声:“来个包间,叫你们老板来见我,就说她鎏姐姐给她带好东西来了!”
掌柜的一早是得了吩咐的,一听她这话,顿时摆起热情的小脸,亲自带着她上二楼,半道上看到刘雍,立即笑道:“这位想必是刘公子了吧?”
刘雍把眼一瞪:“咋?你家老板难道还吩咐了,小爷来了,她不见?”
掌柜的笑呵呵地看他一眼,才打着哈哈:“那哪能呢?老板吩咐了,爷来了要好好招待呢?”
刘雍眸光一亮。
刘鎏回头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带着人进了包间,不多时,柳桐桐就脚步麻利地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男装,人中还谨慎地贴了小胡子,进门就朝刘鎏笑道:“姐姐,怎么提前不给我送个信,我叫人去接你啊。”
“临时想过来瞧瞧。”
刘雍在一边板着脸接话:“我也想来瞧瞧你呢。”
柳桐桐脸上一红,碍于刘鎏在这里,也不能甩脸子给刘雍看,只好僵硬地一笑:“见过刘大人。”
刘雍抬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消息够灵通的。”
这就知道他升官的消息了。
柳桐桐笑笑:“这城里城外都传遍了,我这里可是酒楼,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手的呢。”
刘鎏在一边轻轻踹了刘雍一脚,刘雍立即板正了脸色,认认真真地对柳桐桐说:“柳姑娘,我如今有了正经事做,立业已经立了,接下来,就是成家了!”
柳桐桐垂头,转身就拉过刘鎏,招呼道:“姐姐来了我这店里,我叫人给你端红烧肉上来吧?”
刘鎏笑着点点头,看了刘雍一眼。
刘雍厚着脸皮跟过来坐在两个姑娘身边,抬手给两姑娘端茶倒水,殷勤无比,又祈求地看着刘鎏一眼。
刘鎏递了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拉过柳桐桐的手:“桐桐,我今儿过来,其实是想给我弟弟说几句话呢,这家伙是真的喜欢你,我看得出来!咱们不是外面那些人家,讲究那些虚的,咱家一向是自己喜欢的才是最好的!刘雍是真的想娶你,你这里对他也不是完全无意的,对吗?”
柳桐桐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终,松开了刘鎏的手,坚定地答:“我与刘公子无缘,也无心嫁人,还请姐姐……还有刘公子,莫要再提这件事了!”
她倒了三杯酒,自己先端起一杯,朝着刘雍坚决地说:“刘公子,我既然叫鎏姐姐一声姐姐,以后,我就是您的妹子,你我兄妹,这就算是结拜了,可好?”
刘雍显然是受伤了,他分明在柳桐桐的眼里看到了对他的情意,可是为什么这份情意里又藏着这么坚定的拒绝?
他没端那杯酒,忽然站起身,有些难为情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姐,我叫王武来接你!”
刘鎏看看他,又看看刘雍,无奈地点点头。
听着刘雍噔噔噔的下楼声,刘鎏也有些尴尬,叹了口气:“桐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嫁刘雍?如果我没猜错,你所说的前世里,嫁的人,就是刘雍,对吗?”
柳桐桐浑身一震,随即无奈地看着她笑:“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这一世,怎么就不能嫁了?”
柳桐桐苦笑:“姐姐,以后你就明白了,现在说太多,泄露天机,我会遭报应的!”
这话说得,刘鎏还真是不能再多问了。
她苦笑着端了酒杯,无奈地和柳桐桐碰了一下:“好啦,别的不说了,喝酒。”
第二卷 081 上门要钱来
刘雍气呼呼地纵马上街,没头没脑地跑了一会儿,才算是心情平复了些,打眼一看,已经跑马到了三元坊的后街了。
正要调转马头回前街进家门呢,冷不丁瞅见袁家宅院的后门打开了,两个仆人抬着一卷席子鬼鬼祟祟地出来,将一卷席子给扔到了板车上,一个仆人赶着车就走了。
刘雍皱眉看着,那俩人冷不丁地回头看到巷尾勒马站定的刘雍,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单子略小的,还跌了一跤,屁滚尿流地跳上板车,两人驾着车慌慌张张地走了。
刘雍冷哼一声,只以为是袁知安宅子里有些肮脏,却也懒得过问,打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