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应奕涛考了两次c市的编制,笔试的分数都差了点,均没有考出,但是副院长经常出差把他带在身边。
编制有没有考出,就很直观的代表着教师的工资。
所以幼儿园其他老师之间就有了闲话,因为副院长是一个女的,就悄悄说应奕涛是被副院长给包养了,是个小白脸。
应奕涛给她发了一条稍微暧昧的短信,问她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的话,他请她去附近饭馆吃饭。
吕璐很快回了两字过去:吃了。
乔鸣脸上的笑依旧不减,看着她回复完信息,“这是谁?”
吕璐老实回答,“同事。”
简洁明了,也没有打算解释下去的念头。
乔鸣眯了眯眼,像条吐着红信子的阴蛇慢慢逼近,周身气势略微压迫。过了半晌,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努力攒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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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开心
第九章 吃醋的男人最可爱
短信刚发出去没多久,大约过了五分钟不到,应奕涛的回复又发来了,问吕璐如果没事的话,要不要一块去公园散散步。
一个成年男人没什么正经事,却总是朝一个女人发短信,多半是有点别的意思。
可是吕璐没有觉得奇怪,那双眼睛,如秋水,看完短信之后,她又极快地回了两个字:有事。
回完短信以后,外面突然开始下起雨来,而且不是细细的小雨,而是一下子就从天上往下倾倒般的雨水“唰唰唰”洗净大地。乔鸣吃完饭,他站在窗台前,迎着风,不断从天空堕落的雨点被风吹进屋内。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区门口对面的街上,旁边路口的人流与车流交错而过,到了这条街边流稀散了,天空深黑深黑的唯有路旁两边的灯火更加明亮。
乔鸣习惯了饭后来一支烟,一时也没戒掉。
他夹着烟的手指也分外好看,修长,骨节分明,圆滑的指甲边缘没有找不到一丝毛糙。
暧昧的灯光打下来,浅光在他指间流转,夹着烟的手指轻轻一转,星火落于地上,消失不见。从鼻息间涌出的白色烟雾徐徐上升,与灯光纠缠不休,带上了迷离的绯色。
背影宽厚。
吕璐不知怎么突然心里抽了一下,口干舌燥起来,心里像火烧样慌得厉害,她突然想解释一下和应奕涛的关系,可是冷静下来,好像又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她走近窗前,除了极大的雨点,也没什么可瞧的。
“应奕涛只是我一个普通的同事,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弱弱出声。
乔鸣掐了烟,怕烟顺着风势飘到她面前去,歪头看她,眼睛晶晶亮,像极了小时候在外婆家门前拿着那种玻璃球在阳光下照着的光泽,他笑出声:
“你对他有意思?”
他看着她,清澈漂亮的眼睛闪过一抹阴霾,在吕璐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极快地掩去了,长长的睫毛轻颤,黑色的眼珠似黑色的玛瑙,对面五彩的霓虹灯的光转折过来,映照在他的瞳孔上,流光溢彩。
吕璐立刻摇摇头。
“不可能,我没喜欢过人过。”
长发拂动,不加修饰的脖颈白皙,露出迷人风情。
“噢~”
乔鸣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沉,细眼长眉,看似是一双剑眉星目,璀璨而深邃,但实际观察的角度偏转一些,眸子变成了隐晦渐深的黑眼珠。
他突然将身子毫无预备地向前倾,灯光下,他的那双狭长的眼角就像漆黑的深潭,色泽瑰丽漂亮,眸底泛出诡异的色泽。
“璐璐,”
“以后,你得说,我只喜欢阿鸣。”
乔鸣的手指尖微微凉,也许是被窗外的雨打进来给沾湿了些,轻轻在她的唇上摩挲,流连,动作姿态些许□□。他抽回手,一股男士的香水味飘来,
“不然,你会受惩罚的。”
什么惩罚?
吕璐隐隐感受到了乔鸣那张温良恭谦的脸皮下,波涛起伏的暗潮。
黑暗。
“你说说。”
“我现在想听一遍。”
乔鸣欣赏她从高中起就有一个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吕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低下头,小脑袋细微的摆动着幅度,因为她的皮肤是真的白,仿佛能掐出水的那种,脖子连着肩露出的那块肌肤极其赏心悦目。
吕璐闷着不说话。
乔鸣不急,“真的,今天其实是我真的生日。”
吕璐有了动作,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把头低下去了。
“小时候,我个子矮,总是被男生欺负,后来上了初二以后,我个子猛地窜高了,也学会了打架,那些男生也不再欺负我了,都听我的话;到了高中的时候,那些人虽然听我话,但是都怕我,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乔鸣说起以前的事情有模有样的,装可怜从来不害臊。
眼睛不眨,脸不红。
吕璐这回谨慎了,不信他的鬼话,第一次单纯的信了,第二次她怎么也不可能再信了,
如果魏成道没有走,听到乔鸣这句话,估计得气得牙疼。
啊呸!啥十多年没过过生日了!
哪年乔鸣的生日不是大班操办的?c市从底下的小混混到各区的老大都得给乔鸣上税,嗬,好家伙,就差没明目张胆地锣鼓喧天,灯火辉煌地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拉条横幅了。
乔鸣会说这话的意思是,他虽然身边人很多,但是其实骨子里都是怕他的,再多人也是寂寞。
吕璐听到这话,正好她也不想管他这回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了,慌里慌张地抬头,结果一开口就成了结巴,说:
“那那,我现在就外面给你买个蛋糕去。”
话出口了,才一想不对,外面现在下雨呢。
她立刻又改口,“小区里就开了一家蛋糕店,还没尝过味道,应该、应该还可以的,我先出去买了……”吕璐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借口,一把抓过沙发上的衣服,穿上鞋子,拉开门就往外跑。
“啪!”门重重的关了。
乔鸣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嘴巴轻轻发出了一声极其不甘的“嘁”。
他望了望窗外,雨有渐渐小的趋势。
往手机上按了一串数字,手机铃声刚响了没几秒,就被魏成道接了起来:
“西寺那边的人告诉我,董越林上次逃了以后,手机号就换了一个,他的老婆还了四分之一,剩下的钱就贴不出来了。”手机里,魏成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像一种不冷不热的阐述。
乔鸣慵懒地眯了眯眼,“董越林不是有一个女儿,最近好像还面试成功了,可以找她要。”
“嗨,要我说,之前阿毛跟别人去敲过那董玥玥家的门,那女的性格呛得厉害哟,说自己不认识董越林,然后被戳穿以后就说老子是老子,女儿是女儿,董越林死活跟她没有关系,要钱没有,一分也不出。”
魏成道咂咂嘴,接着嗓子压低了说:
“然后她就说,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出来工作的早,要找钱也得找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谁,他没往下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乔鸣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不急不慢的吐出烟雾。睫毛低垂,对于他说的这个问题,眼底流光极逝。
“得压下来。”他淡淡的说。
吕璐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四千,c市的消费高,就算她再省吃俭用,一个月也只能够剩下两千,半年下来,撑死一万二。
算上银行贷款,和身边朋友能借到的钱,估计一下,能还上三年不等。
董越林欠下来的钱数额并不大,乔鸣压根就不在意这点钱,可问题的关键是,董越林是向西寺那边的人借的债,虽说最后他们也是要把钱往上缴的,但是也不能越过等级,直接往下拿钱,破了规矩。
那让那些人吃什么饭?
一不服众,底下总有些人想要搞大声势,伺机造反。
魏成道愕然:“怎么压哇?”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乔鸣低垂眼睑,继续说:“老规矩。”
没等他说话,乔鸣就挂了电话。
三年?
怕是少的不行。
他想跟她缠余生。
吕璐拎着蛋糕打开了门,门外还是很冷的,冻得她鼻头都红通通的,秀气的柳眉似剑飞扬,额前的刘海都被吹乱了,她进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乔鸣眼眸漆黑,细长,眼角微微上挑,那双桃花眼下方的黑痣显得妖艳而妩媚。
他身上穿着整整齐齐的一套黑色衣服,因为房间灯没有开,所以他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黑色里。
他的视线集中落在她手上的蛋糕上,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蛋糕上插了两根蜡烛,一根是2,一根是8。
吕璐关了灯,只有蜡烛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光与影的柔和色调,让人看了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像朵纯洁的茉莉花。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所以我就买了一个..嗯..我自己喜欢的草莓味...”
她用勺子轻轻挖下一块带着草莓奶油的蛋糕,光是放在盘子里,空中就留下一丝淡淡的奶油特有的清香。
乔鸣笑了笑,回答意味深长:
“我喜欢吃甜的。”
就像初三那时候,吕璐对他做的事情一样。
一贯不觉滋味的乔鸣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甜的味道,沾上后,就成了瘾。
病发时,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从里向外一点点地刺穿了肌肉和皮肤,奇痒难忍。
他自甘堕落地成了瘾君子。
所有的深情都是秘密,而最悲哀的事是,而在这场没人知道的四年暗恋里,被他肖想过无数次的吕璐只是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