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发泄一通,见一个个跟没脾气的狗崽子一样,她冷哼一声。
“都滚回去吧,分家了,树枝大了,大风刮不断就想再生枝丫!”
“去吧,都去吧,小心点,别全都折断了,连细枝末叶都不剩!”
几位谢府的爷皱起了眉头,老夫人这话很毒!
可他们不想争辩,争辩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天亮都回不到各自的院子。
今夜若不是这一出,衙役围府,他们也不可能聚一起!
中秋节,给老夫人送了礼以后,一家家关起门来,谁管谁家院子进人了?
更何况,所谓进来的人影,是在大房的院子!
所有人都走了,谢老夫人听着身边的人回禀,儿子又去了姨娘的房里。
她冷哼一声,决定彻底放弃这个儿子了。
就让他醉生梦死吧,横竖她还有一个好孙子呢?
齐瀚跟徐润泽这笔帐,她记下了。
夜深了,名膳酒楼已经打烊了。
伙计还在收拾,大厨房泥泞一片,掌勺的几个师傅都已经累极走了,剩下的学徒在收拾。
齐瀚下了马车,转头对着跟来的众人道:“长康跟着我进去就好,你们等在这里。”
他说完,对齐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人暗中潜入酒楼查看。
齐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隐匿到人后,带了三个侍卫跟他朝暗处走。
万掌柜还在算账,看到齐瀚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僵住了。
他眼眸忽闪,连忙从柜台里迎出来道:“齐院长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可这太晚了大厨都走了,小的可做不了一等一的席面招待呢?”
齐瀚闻言,斜倪了一眼点头弯腰,看似恭敬,实则言语散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万掌柜,坐到大厅里面的椅子上道:“能不能做出来,那是你们的事?”
“早些年寇大海在京谄媚的时候,我还是有幸见过一二的。”
“怎么?我来了,你们的张管事也不出面迎一迎?”
“说不定他就此惹恼了我,我这么多年的正人君子也当够了,想要在背后当一回阴死人不偿命的主呢?”
万掌柜愕然,齐瀚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全都是披着一身长衫,穿着鲜亮的褙子,端着一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曰的高姿态!
可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眼眸,犀利冷寒,直直地望着他。
万掌柜下意识一抖,心生怯意。
“齐院长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了!”
上到包厢的楼梯口出,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慢慢地走了下来。
齐瀚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而立之年,脸盘宽大,眼眸深邃犀利,步伐稳健笔直,一眼便可知是一位练家子。
他的脸色更冷了,坐在椅子上,直到来人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张管事抱拳,对着齐瀚作揖道:“在下张兴志,杭州府寇老爷身边的一个跑腿。”
“这不,我们老爷听说万掌柜处事不周,这才调了我过来。”
“张某也是想着身份卑微,不好上门拜见齐院长,不然怎么能让您亲自登门呢?”
张兴志说完,站在一旁,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样子。
齐瀚看了一眼长康,长康将自己别在腰间的斩骨刀“嘭”的一声,用力地砍在了圆木桌子上。
万掌柜瞧着长康看他的眼神,阴鸷冷戾,寒意彻骨,只怕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之前万管事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想要暗中毁我师傅的清白,纳她为妾。”
“还许诺我,事成再给五百两!”
“今日上门”
“今日上门,希望你们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给一个说话!”齐瀚截断了长康的话。
心慧是不是在这里,不得而知。
他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不能暴露心慧被掳走的事实。
不然
张兴志看了一眼愤怒不甘的长康,再看一眼犀利逼人的齐瀚。
抬起脚,“嘭”的一声,将万掌柜踹到在地。
“咔嚓”一声,万掌柜的尾椎骨应声而裂!
“啊啊”
他惨叫一声,身体痛得动也不能动,牙关被咬得死死的,头上全是虚汗,脸色青紫一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张兴志视而不见,继续一脚用力地踩在了万掌柜的脖子上。
万掌柜哼哼两声,嘴角全是鲜血,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可那撑大的瞳孔里,聚敛的眸光正一点一点地消散。
张兴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鄙夷地看着脚下的万掌柜道:“我们家老爷一再说了,以和为贵,万万不可挑起事端!”
“尤其是,一个狗奴才惹不起的事端!”
张兴志说完,放开了脚。
可此时被踩断脖子的万掌柜已经彻底没气了。
长康握着斩骨刀,心里愤恨不已。
这个张兴志猖狂到,在他们的面前杀人!
开心一刻:
昨天没有熬夜成功,今天晚上熬夜写,明天一定不让你们等了。
我家小少爷今天严重了,明天估计要去住院。
三爷最近心很累,来不及回复金主们的留言,请金主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第230章 杀人了
齐瀚的掩藏在衣袖里面的手,紧了又紧。
他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步伐直接从万掌柜的尸首上踏过!
一身凌厉不凡,咄咄逼人的气势对着张志兴横扫而去。
张志兴下意识往后退,深深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惧意。
齐瀚多少年没有这般愤怒了!
以为他一介文弱书生,见了一个死人,就能震慑到他了?
“呵呵!”
齐瀚忍不住发笑,心里一股潜藏多年的疾风骤雨忽然就爆发出来了!
他一把抓住张兴志的衣襟,在张兴志面容骤变的时候,冰冷道:“一个张金辰都尚且不能一手遮天,一个寇大海凭什么猖狂到这种地步?”
“张金辰的这一只手,我砍定了!”
“而且要张金辰自己砍!”
“我给你们两个时辰,天亮之前我见不到从我北苑掠走的人,你们家主子的命,你的命,我都要了!”
“走!”
齐瀚说完,率先走出了名膳酒楼的房门。
长康用力地拔出斩骨刀,愤恨地看了一眼被震惊到的张兴志,尾随齐瀚离开。
哒哒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张兴志慢慢走到门口,只见齐瀚的马车早已远去。
名膳楼里还有一个死人,张志兴的眼眸眯起来,心有不安。
齐瀚的口气太笃定了,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笃定口气!
而且还说得这般决绝!
长康坐在马车外面驾车,齐盛也坐在上面!
凄迷的夜色里,只听他压低声音回禀道:“所有包厢和后院都找过了!”
“没有!”
齐瀚闻言,闭上了眼眸,轻靠在车壁上!
生锈的铡刀终究是铡刀,斩下一介走狗的脑袋,足以。
“我看到那个张管事敢下楼的时候,就知道师傅肯定不在他们哪里!”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当着院长的面把万掌柜杀了!”
“像是赔罪,但更像是震慑!”
长康虽说驾车,但双眼一直没有看路。
茫茫然的,好似看到什么都一样!
齐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即为他解惑道:“像这种为主子管账的奴才,看着风光,签下的都是死契!”
“震慑?”
“呵呵,他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这件事主子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