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见那银票面值是五百两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首看着眼前的矜贵公子,嘴皮子抖了抖,连忙一把捡起银票道:“公子您放心,我们这调教这种不听话的姑娘最有办法了。”
“三天,就三天,一定给你调教得服服帖帖的,这一日没有男人,保证她一日都过不下!”
陈青云闻言,深幽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嘲的讥讽。
只听他当即玩味而森冷道:“最好如此,本公子不介意,你多给她找几个男人开垦开垦。”
“啊?”
老鸨呆愣了一会,有些愕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只怕是这侍妾不知好歹,把这位公子得罪惨了。
出一千两来惩治她。
不过不管如何,这一千两银子,可是她这暗娼楼三个月的收益银子呢!
陈青云将转身上了马车,一脚将张莹莹踢到地上去。
她那身体因为重摔,疼得厉害,嘴里的破布也顺势滚落下来!
她哀嚎几声,看到老鸨招呼几个小厮来抬时,当即大喊大叫道:“放开我,我可是尚书大人的千金,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老鸨闻言,眼眸一闪,下意识摇了摇头。
看来这个侍妾真的是病得不轻,魏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都出来了!
“抬走,抬走,今晚好好让她知道知道,咱们这里的手段!”
老鸨阴测测地笑道,其实不过是说给陈青云听的!
陈青云懒懒地勾了勾嘴角,淡淡道:“回吧!”
余江垂首敛神,扬起马鞭,很快将车子赶出这一片腌臜之地。
萧泽和萧沐谁也没有说话,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都发现公子变了,可是这一切,似乎又显得理所当然。
因为夫人死了。
天黑后
陈挚和陈擎将棺木运送到了张金辰的府邸中。
黑漆漆的棺木,阴森肃穆,重重地落在张金辰的前院以后,瞬间引出了张金辰的所有暗卫。
可惜夜黑风高,树影绰绰,那些暗卫追了两条街以后,便彻底失去了陈挚和陈擎的身影。
与此同时,刚刚才用一半的老底安抚了一心要将陈青云碎尸万段的襄王,张金辰可谓身心疲惫!
他走到了棺木的面前,森幽的眼眸里,是不敢置信的震惊和痛苦!
周身泛着生人勿进的冷戾气息,他的手下意识握紧,心里像是活生生被人挖出一块肉来。
半响以后,他像是忽然做出了什么决定,往后退了退道:“打开它!”
他身边当即上前了两个贴身护卫,很快,棺木被打开了。
张金辰举着护卫送上来的火把,上前去看。
棺材里,躺着一具烧焦的女尸,面目狰狞,形同鬼魅。
张金辰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脚步踉跄,不敢置信地往后退去!
他手中的火把“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只见他那眼眸比火把更加摄人,整个人全身上下,透着彻骨的恨意道:“陈青云,你够狠!”
中午才商议,双方各退一步,把事情暂且压下。
谁知道,陈青云晚上竟然将他的女儿活活给烧死了,还给他送过来?
张金辰闭了闭眼,觉得胸腔里一片凌迟之痛。
等到他再次睁眼时,眸色已经一片通红晚安了,小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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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不想让她回去
襄王,张金辰,陈青云,这三人围绕着乐安县主兜兜转转,甚至于张莹莹被抓,皇上都是知道的。
他默许了陈青云去收拾张金辰的权利。
可是陈青云将茅头指向了襄王,这对于皇上来说,是很震惊的。
更震惊的是,张金辰的态度!
之前张莹莹没有嫁给贺炯辉的时候,皇上也猜测过,张金辰跟襄王有某种隐秘的利益关系。
可是,皇上从来都不知道,张金辰竟然可以不顾自己女儿的安危,甚至于,还因为襄王,暴露他引以为傲的阴私手段。
要知道,如果当时,乐安县主没有死。
那么张金辰绑架乐安县主,就相当于,送了致命的把柄到了陈青云的手中。
皇上对陈青云要杀襄王,是无比愤怒的。
可接下来,另外一种强大的冲击力压制了这股愤怒。
因为一心想要将陈青云置之死地的张金辰选择压下襄王被刺事件,张金辰的态度,以及襄王竟然差点命丧黄泉,却选择默不出声的隐忍。
这一桩桩,一件件,像是在蕴酿一个天大的阴谋。
老太傅暗中调查的前朝卷宗,陈青云透露的惊天消息,张金辰和襄王息事宁人的态度,都好似在大周皇朝之上,陇上了一层黑压压的乌云。
张金辰没有挑明了说,就是不给自己暴露老底的机会,同时,也免去了陈青云的死罪。
这些事情,太让皇上无法置信了,一个阴谋的初露,只为隐藏更大的阴谋。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陈青云不是他的人,如果陈青云身边跟着的,不是他给的暗探和暗卫。
那么这些变故,这些引人深思的转折点,一定是他所查不到的。
襄王跟张金辰如果关系已经亲厚到,一根绳上的蚂蚱,那么贺贵人呢?
多年前就已经成为他王妃的贺贵人?
皇上想起那些早夭的皇子,忽然有些背后发凉。
被这些惊颤的事情冲击以后,皇上按耐着,表面上接受了张金辰跟襄王的说辞,还下旨嘉奖了陈青云一番。
暗地里,却翻天覆地的开始各种查探。
心慧再次醒来的时候,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衫,小小的床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帐子也是灰扑扑的。
她惊疑地坐起来,发现这床板好矮,有一双半旧的鞋子,看着是没有人穿过,但是放了很多年的老鞋子了。
房间里并不是很宽敞,地面是石板铺的,有一个圆木桌,一个盆架,还有一个三门的衣柜。
非常简朴又单调的房间,像是乡下那种常备的客房。
她下床,穿着鞋子走了出去。
两进的小院,正院,耳房,左右厢房,还有伙房和盥洗室。
灰瓦青砖,菱花窗户,黑色的院门,院子里左右各种一颗银杏树,那银杏树很高,还有枯黄的落叶,像是两把巨大的黄色雨伞。
而在树下的花圃里,竟然种满了朝颜花。
心慧下意识揉了揉眼眶,只见左边的井水边,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正在打水洗衣服。
恍惚之中,心慧还以为自己又重生了。
可当她抬起手腕,看到手腕上的佛珠以后,脑海里才逐渐清明起来!
“老伯是您救了我吗?”
心慧站到那位老者的后面,出声问道。
老者闻言,转过头来,犀利的眼眸如刀剑一般落在她的面容上。
他只不过冷冷地说了一声:“你真是承平四年十月初三申时出生的?”
呃?
心慧愕然地看着眼前的老者,他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年纪很大。
不过转过正面时,却如同苍劲的松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犀利如鹰,深邃当中透着一股冷戾的肃杀之意。
那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经历过千万种打磨,眼睛浑然成为威严而不可侵犯的铁血神像。
心慧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然后点了点头道:“是的。”
“手上的佛珠,是萧夫人给你的?”
老者再问,放下木盆里的衣物,朝着心慧走了过来。
心慧有些害怕,可知道这个老者如果要杀她的话,就不会等到她醒来了!
她当即壮着胆子,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给你?”
老者步步紧逼,那深邃幽暗的眼眸,直直地望进心慧的瞳孔之中。
好似她一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一样。
心慧抬起手腕,转动着几颗让她安心的佛珠道:“当时我中了毒,身体很虚弱,有些油尽灯枯的势头。”
“义母担心我的身体,所以将佛珠赠给我了!”
老者闻言,眸光聚焦在她手腕上的佛珠上。
那佛珠上面,有着繁复的经文,有着经年流转,岁月遗留下的磨痕。
心慧见他眸光忽然有些发怔,心里渐渐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