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王昉的脸上又多添了几分臊意,步子却未停,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未走几步,便听到前边传来的说话声。
    一个声音温润宽厚,一个却在这寒冷干燥的冬日显得格外清越些。
    王昉停下了步子,抬头看去便见程愈和王冀往这处走来,身边倒是没有旁的身影。
    不过...王冀。
    王昉心下闪过几分恶心。
    王冀也看见了王昉,他的面上一怔,而后是温声说道:“四妹?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在这?”
    王昉袖下的手轻轻攥了下,她拘了一个家常礼,声音还是有几分避免不了的冷意:“我也不过是随处逛逛罢了。”
    王冀皱了皱眉,他近日少在家中,与王昉的碰面也不多。
    上回匆忙,他也未曾察觉出什么...
    可这会,他却是明明白白,察觉出了王昉话间的冷淡疏远。
    莫非是阿媛又做了什么事,惹她不开心了?
    还是...
    她知道了些什么?
    王冀心下思绪百转,面上却依旧含着一道温和的笑意:“我正带着你景云表哥四处参观,不若四妹与我们一道?”
    王昉低垂着眼,看不清面色,声音却依旧有些平淡:“陶陶大病初愈,怕是不能随伴了。”她这话说完,便又屈了一礼,跟着一句:“陶陶还要去母亲那处,便先行告退了。”
    王冀面上闪过一丝狠厉,他垂着眼看着王昉...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个四妹,竟然如此不听他的话了?
    他刚想说话,程愈却先开了口:“正好。”
    程愈看着王昉,眉目温和,清越的声调中带着几分笑意:“我也要去给姑母请安,便和表妹一道去吧...”他这话说完,便看向王冀,拱了拱手:“长砾兄今日也辛苦了,天寒地冻,改日景云再请长砾兄小酌几杯。”
    天寒地冻...
    王冀面色一变,他怎么觉得这位程景云是在拿他的话嘲笑他?
    不对,不可能。
    程景云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这些年也打听了他的许多事,无论是先生、还是同窗,大多是说他脾气好,重礼贤...虽是出自顺天府的程家,却从未见他持身份、轻旁人。
    许是他想多了...
    王冀心下松了一口气,再说话的时候,面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倒是长砾考虑不周。”
    他这话说完,看向王昉,面上依旧带着笑,声音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那四妹就与景云一道去吧,景云是贵客,四妹可别像往日使着小性子轻慢了。”
    “...是。”
    王昉的声音依旧清淡,心下却是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她前世若不是真的瞎了眼,怎么会拿这个畜生当知心兄长?
    她暗自缓了一口气,再转向程愈的时候,声音却已缓和了许多:“表哥,我们走吧。”
    我们...
    程愈心下磨着这两个词,眼中的笑便更浓郁了。
    “好。”
    他的声音轻缓,语调是说不出的柔和...
    即使聪慧如程景云,怕是也不知晓他此时的心,酥酥麻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
    两人的步子走得很慢。
    玉钏更是低着头,恍若自己不在一般。
    走过落英河,是一片花园,如今已是冬日,许多花早已谢了,如今也只有梅树开得正好...行走之间,由风带来一片暗香。
    王昉低垂着头,捏着手中的络子,竟有些踌躇...
    程愈半侧着身子替王昉挡住了风,而后他低了头,看着她...白狐的毛领遮住了她纤细的脖颈,还有那不知是因为长大,还是生病而不再圆润的脸颊:“你不喜欢王冀?”
    这是问句,语气却极为肯定。
    王昉的步子一顿,袖下的络子握了紧,她侧身看着程愈,见他负手于身后也停下了步子,风光霁月的面容依旧含着笑。
    “玉钏,你退后几步。”
    玉钏一怔,她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表少爷...
    身为贴身丫鬟,她怎么能让主子和外男独身同站?
    只是这个外男,是表少爷...
    玉钏心里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想到表少爷的好名声,低声应了。她松开手退后了几步,站在一处,这个地方正好能看到主子,又能看到外人。
    王昉看着程愈,良久才开了口:“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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