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看梁柔笑,就凑到她跟前,“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
居然有人把甜言蜜语说的这样直白,梁柔也只有笑的捶他的份。
聂焱被她的粉拳捶了一下,浑身那个荡漾啊,舒服啊。这可真是没法说理的事情,她对着他发脾气,他浑身都舒服,暖洋洋的。唯独别不理他呀,真是能把人逼疯。
聂焱趁机说:“我不是故意凶你的,只是心疼你一个人。”
梁柔这会儿早不生气了,聂焱是个什么心思,她其实很清楚。有时候,其实双方都是在为对方想,可是表达的方式不对,就容易出问题。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梁柔耐着心跟聂焱解释,“我不是没有考虑你,我问过齐奶奶。她说你的户口这些东西都在聂家,而且,齐奶奶说,你恐怕连国籍都有可能已经换了。让你为了安安的事情去求一圈人,何必呢。我跟梁辛放在一起,有梁辛这么个警察在,不管今后要办什么手续,都方便。”
这都是大实话。
给安安办户口的时候,齐奶奶也说要让梁柔把安安的户口安置在齐奶奶这边。
可是梁柔细心问下来,就知道这事情办不成。齐奶奶至今户口还挂在聂家的集体户口上,至于聂焱,当年聂焱出生就是在国外生的,这些年也不知道聂兆忠对家族未来如何规划、如何操作。齐奶奶说也有可能早已经把聂焱的户口弄到加拿大去了。聂焱当初就是在加拿大出生,后来又在加拿大上学,早已经可以拿到绿卡。
再者,如果聂焱是加拿大本国人,基海兆业在加拿大的投资,就不会因为是外国人而受到限制。
人的层次不一样。
聂焱的家族,即便是户口,都能拿来作为投资的筹码,考虑的周全又精明。
但是对于梁柔来说,户口是个必需品,没有户口,安安就没办法上学。有孩子的家庭,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孩子上学更重要的呢?没有吧梁柔肯定是先紧着孩子考虑。
有梁辛在,安安的户口一串程序走下来,连个磕绊都没有,办的顺利极了。
一番话说出来,就连聂焱也只能说梁柔做的对,权衡利弊,她的选择是对的。可是正因为她的选择毫无破绽,聂焱才觉得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存在感太低。
梁柔拍拍聂焱的胸口,笑着说:“你怎么没用了?带着安安玩儿这种事,我可比不过你。”
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父亲’这个角色至关重要。有聂焱宠着,安安一直很自信,就是今天去看幼儿园,安安也不会怯场,她主动跟别的小朋友说话,还会把自己的糖分给对方。
有安安的这份从容,梁柔的心就能放下一大半。
要真养出个见什么都害怕,到哪儿都被人欺负的孩子,那可真是糟心透了!
聂焱笑了下,没多说什么。
他心里清楚,他追求的并不只是做安安的好父亲,更多的,他其实是想当梁柔依赖着的,不可或缺的男人。
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安安玩到后面彻底玩高兴了,不走了。
商场晚上十点关门,安安就在游乐场了耗到了九点五十,梁柔喊她出来,还一脸不情不愿的。
梁柔只能给孩子许愿,往后每个星期都带她来一趟。
聂焱更干脆,直接买了张可以来玩六十次的套票,往后安安就可以每周来玩了。
安安一听可以每周来,就没有再闹腾,开开心心的穿鞋出来。梁柔一摸安安的脑袋,满手的汗。小孩子原本就喜欢出汗,安安今天又爬上爬下的,更是折腾的湿透了。
梁柔就想在商场里等一下,总要让孩子身上的汗稍微下去一点才好去车库,地下车库本来就阴冷,别孩子一身汗的跑下去,着了凉就不好了。
聂焱想着今晚要送娘俩回梁辛那里,不怎么情愿。
就跟梁柔商量说:“咱们在这楼上酒店开间房睡算了,这么晚了,折腾一回,多麻烦。”
反正梁辛那里什么都没有,跟住在酒店没什么区别。
安安虽然身上冒汗,可是人却看起来犯困的样子。别小看那个室内游乐场,像安安这样疯玩了一晚,运动量还是很大的。
抱着安安回去,路上孩子绝对会睡着,一路确实折腾。
梁柔就答应下来。
聂焱特别开心的定了总统套,带着孩子去住。
酒店里的房间都有大大落地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夜景。尤其是聂焱定的还是总统套,安安光着脚丫站在落地窗前,一脸的惊奇。
聂焱就找到了带安安出来的乐趣,小孩子什么都没见过,看到什么都好奇。
而且安安是个表情特别生动的孩子,瞪大了眼睛‘哇’的样子,真是好玩儿极了。
梁柔抱着安安去洗澡,一身的汗,洗完之后没有换的衣服,就拿浴巾把安安裹出来,自己转身又回去把安安的脏衣服给洗了。在空调下面吹一晚,明天就能干了再穿。
等梁柔洗完安安的衣服出来,她原本以为安安睡着了,没想到聂焱就抱着安安坐在落地窗的窗台上,再给安安指天空中的星星看。
安安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点的,不过还知道给聂焱捧场,时不时的‘嗯’一声。
梁柔走过去,轻声说:“上床睡吧。”
聂焱就轻手轻脚的把安安抱起来,送上床。
安安几乎是一粘枕头就睡着啦,小丫头的睡姿特别霸气,手啊脚的,摆成一个‘大’字。
浴巾已经拿下来,安安就光着个白色的肚皮睡的香甜,聂焱看着就笑,觉得这孩子简直就是个轮胎超人。
梁柔犯了愁,在家里安安这么个睡法,齐奶奶跟梁柔都让着孩子,可是聂焱他睡觉就够霸道的了,让他让着孩子,不怎么可能啊。
没等梁柔说出什么来,聂焱已经小心翼翼的挎着床边躺上去了。总统套房的床巨大,睡他们三个人绰绰有余。梁柔的担心,其实并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