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辛跟着警局的人一起到场了,如果梁柔来,梁辛不会跟同事一起来。
聂焱站在台上,微微低头盯着地面,他的睫毛长,在脸上打下了一排阴影,配上现场播放的抒情音乐,灯光打着,堪比偶像剧画面。
元宵没跟元彰在一起,而是坐在梁辛旁边,忍不住犯花痴的跟梁辛说:“我聂焱哥这颜,已经到了祸国殃民的程度了。”
梁辛分神往台上望了一眼,“确实是个祸害。”
元宵转头就笑嘻嘻的说梁辛,“还是你这样的好,一看就老实。”
梁辛冷笑,“活该被你欺负对吧?”
元宵好委屈,“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梁辛不理她。
元宵追着梁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警局的人都知道元宵在狂追梁辛。元宵把警局的人都讨好了一遍,现在大家对她很熟悉,时不时的还能调侃她跟梁辛几句。
关墨走回他该站的位置,见聂焱低着头,就劝他,“不来了更好,今天我舅舅一家都要来,她要真来了,目标太大。”
温玉今天是全家都出席,从温岐海开始,温家的三兄弟一个都不落,都来了。
要是聂焱今天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事儿没法收场。
不仅温家的人都来了,聂兆忠今天也来了。这几年,小一辈结婚的不少,可是如今天这般,几乎所有的长辈都出席的场面,还是不多的。从关墨的婚礼,也不难看出,关家如今的声势。
如日中天!说的就是关家如今的情况。
邢封带着母亲姐姐都来了,他心里其实有一种特别扭曲的想法,想看到母亲姐姐悔不当初的样子。就好似她们都痛苦了,他的痛苦就能减轻一些。
邢封的妈妈进场看到坐了几乎四分之三的军装人物就已经血压升高。她进来的时候,关墨在后面给桑乔穿婚纱呢,台子上只站了个聂焱,邢封的姐姐认识聂焱,财经新闻上见过。开口就说,“这是基海兆业的接班人。”
就‘基海兆业’四个字搬出来,邢封的妈妈就吓傻了。
她们倒是没有后悔什么的感觉,而是满心担心桑乔会报复回来。
“小封,你一定要跟桑乔道歉,要不行妈妈这张老脸不要了去亲自道歉也行!她可不能公报私仇!”
邢封懒得听。
等婚礼正式开始,桑乔在万众瞩目的灯光效果下挟着父亲的手走出来,邢封简直觉得自己掉进了梦里。他从不知道,桑乔还有这样美丽的一面。她穿着丝质的拖尾婚纱,露出修长的脖颈以及锁骨,头上的头纱面料里装饰着亮片,被灯光一照,像是星子一样的闪闪发亮。
桑乔的短发被服帖的梳在耳后,她皮肤颜色健康,微微低着头的样子,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关墨从看到桑乔走出来就笑了。
他的新娘子,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等从桑乔父亲手里接过人,关墨跟桑乔站在前面,聂焱跟温玉站在后面。温玉的伴娘服也是精心制作的,配上温玉这长年跳芭蕾出来的气质身材,跟聂焱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玉小声说:“我哥今天笑的真傻!”
她实在看关墨脸上的笑容觉得傻气的很,至于么!笑成这样。
说完这话,她就侧头看聂焱。聂焱个子高,为了配合关墨,不要抢了新郎官的风头,他刻意低着头,让自己矮一点,深刻眉骨处因为照过来的强光,形成一片阴影,脸上也没个笑,看着又冷又酷。
温玉忍不住好奇,聂焱难道就没有个笑的时候?
为什么她每次见他,他都是这幅严肃紧绷的样子。
关墨的婚礼,军方的人来得多。后面敬酒的时候,就跟过关似得,聂焱作为伴郎,当然要帮忙挡着。一来二去,关墨没喝多少,聂焱却喝高了。
关墨特别欣慰,“好兄弟,讲义气!今天的情,我记下了!”
要不是聂焱挡着,今晚他可真是要被人抬着进洞房了。
温玉气的不得了,她是伴娘,其实要敬她酒的人也不少,不过她身边一直有她二哥跟着,谁也不敢惹。眼睁睁的看着聂焱被猛灌,她都急死了。
“二哥!你怎么不说帮他挡挡啊!”
温擎苍喝的也不少,都是从军的,喝起酒来没数。带着酒气笑话妹妹,“你这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让他喝,看一个男人的人品,就要看他喝醉的时候。要是他喝醉了有什么恶习,我们也不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都到这时候了,还打着别样的心思呢。
温玉都要气哭了,“他的人品怎么样,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你们的人品真不成!”
眼睁睁的看着人这么不要命的喝,算什么东西!
温玉第一次顶撞了家人,然后转头就跑去找聂焱。
聂焱这会儿吐的昏天黑地,叶枭守着他。关墨把聂焱交给叶枭,就跑去找媳妇了。新婚夜,他也不可能守着兄弟,不管媳妇。
叶枭看聂焱这么个吐法,点了支烟,说:“我怎么看着,你这是故意找醉呢!”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聂焱的酒量,还是清楚的。
而且以聂焱如今的身份,他自己不想喝,谁敢硬给灌?就算是部队里出来的,能参加关墨的婚礼,也不可能是啥也不懂的傻头兵。
聂焱没说话,继续吐。
叶枭看不过去,走过去帮他拍拍背,脑子里大概过了一遍,就想明白了一些。
关于梁柔,叶枭还跟梁柔在一桌上吃过饭呢。
聂焱对梁柔的情,他也是最早了解内情的人。
叶枭拿自己现身说法,“没事儿,我是过来人。我家那位刚走那会,我也天天喝,感觉走到哪,都心里难受。我当年那么努力,可不就是想着等挣了钱让她跟孩子过好日子。谁知道我公司刚上正轨,她就要跟我离婚,要带着孩子走。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活着没劲儿,努力了那么多年,屁都不是。现在她走了也有五年了,我这不也撑过来了。也就那么回事,谁还离不开谁了。”